“别急,听我说。你师尊也是纯阴体,而且经过几十年的修炼,她的灵气远非清怡可比。吸收了她的精华,我马上就能为你淬炼出五行灵气。”
溶溶看着成虎目瞪口呆的样子,接着道:“还有,事后,她的身体不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她在心里也不会怪你。只是第一步迈出你们双方都有点难为情而已。”
“这都哪跟哪呀?师尊在我眼里就是伟大母性的存在!”
成虎的眼圈红了。打小自己就羡慕别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屁孩,都有个妈妈,而他只有一个爷爷。母爱是什么样的,只有他才会经常苦思到半夜。梦里的妈妈是那么温柔,可是又那么随便,随便到一声老鼠的吱吱叫就能把她惊跑。每当这个时候醒来,他都发现枕头湿了半边。
连耗子都会欺负他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师尊的容貌也是那种清冷的,出家人的淡漠像极了梦中的母亲,只有成虎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珍惜在庵里学医的机会。
有许多时候他感觉自己也很变态,明明把师尊当做母亲看待,可是为什么把持不住地想扑到她的怀里吮吸丝丝温馨?为什么又会疯狂地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放松?
成虎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变态的心理,但他清楚得很,里面没有一丝色的成分。
像太史溶溶这种在傲娇宠溺中长大的人是不可能了解成虎的心理的。
成虎闭上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汹涌而出,一瞬间****脸庞。
“……”溶溶想说又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天空中洒下淅淅沥沥的细雨,大森林的气息随风而至,一派生机。虹收青嶂雨,春风百草香。盛春时节,连忧愁也沾满了绿色,成虎的心情是沉郁的,但也不乏悸动。
“成大夫,你给这位病人抓七副中药。”
“哦,七副中药,好的。”
“哎,药方在这,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是不是病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大夫,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出家已经十年了。她的手很快,一下子就搭在成虎的额头。
“不烧。成大夫,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呢!”这位女大夫一双妖娆的大眼睛勾魂一样盯着成虎。
旁边几个来看病的庄稼汉一个个看得心头发热,都希望那双醉人的桃花眼能盯着自己,那么再重的病也好了大半。
这位大夫叫清韵,是清怡的大师姐,在所有坐诊大夫中是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一个,可她在医道上却独树一帜,最擅长妇科与儿科疑难杂症的诊治。她很欣赏成虎对医道的执着态度,以她的原话讲,叫“像这样上进的年轻人如今不多了”。
这话多少有些老气横秋,她也只能拿来说说成虎,不过以她的年纪来讲,话里也可以挤出一点暧昧出来。
“哦,没,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成虎搪塞道,同时飞快拿走药方。
药方上的字相当俊秀,还散发出淡淡幽香。韵大夫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韵味。
“昨晚怎么了没睡好?”
咳,咳,成虎心想是不是自己昨天太出风头了,因而在庵里开始兴起哥的传说?想来庵里的道姑们一向冲和清净、与世无争惯了,自己这么一个毛里毛糙、伶牙俐齿的小伙子确实是掀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一道另类的风景。嗯,嗯。
“也没什么事,韵大夫,我这就抓药去了。”
“春困夜凉,阳虚脾湿,在七副药里稍稍增加沙参的分量,这位病友也需补气。”清韵补充道。
“行。”
成虎心里一阵风过,感觉昨夜的抑郁都没了,很可笑不是吗?无尘庵里的道姑都是活生生的女人,七情六欲与生俱来,又不是避世不出的高士,自己何必那么假道学呢?
想不到韵师姐这么有意无意的几句关怀的话,就让自己换了一个心态。仁心无敌,大爱至简!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成虎俨然成了一位热情洋溢、认真细腻的老练大夫,经他诊治的几十个病人个个愁苦而来,放心而去,那些愉悦都是写在脸上的。
一开始就是一些小病小患的大老爷们过来让他看,毕竟他面皮太嫩,不像个有谱的大夫,但是后来病人都想让他看,因为成虎看病有个特点——问的不多,又看又摸。经他一摸吧,就能把病人的症状说出个七七八八。就是开方子有些犹疑,暴露出他实习大夫的实质。
中医讲究心病心药治,心气舒畅是最重要的。这些病人多是经济条件很差的苦哈哈,有病也当没病,成虎能说出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病痛,这点就很能让患者振作起来。所以后来有些重症患者也挤过来让成虎看了,毕竟就算你说清病因而医药无力,那病人心里不也有个数了不是?这些人一般都是看了无数大医院,花了无数的冤枉钱也查不出病因的。西医治标,中医治本,久病的人都懂这个理。
看不出来,这位嘴上无毛的小大夫说起病症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句句实在、对味!久病成医,你想糊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行家一出口,就知有没有。
他们要是知道成虎还是特意低调低调再低调,霸气几乎都是侧露的,岂不是要疯了?成虎可不想弱了韵师姐的风头。当然,这其中没少太史溶溶的帮助,关键时候,还是这位自诩为踏天神尊的姑娘在点拨明里的。望气术能深入骨髓里仔细探测,这是那些昂贵而冰冷的仪器无法比拟的。要不是溶溶的元气太弱,隔空就能把这些病人给治了,哪里需要开方子抓苦药?是药三分毒,这并不是最高明的医术!
药禅最讲究辩证施治,力求以最佳的配方达到最佳的效果,所以它最是易学难精。成虎每每就被里面艰深的药理给弄得灰头土脸的,真是矛盾重重,纤毫有别!
这方面溶溶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开方子的时候成虎慢得像蜗牛。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午膳成虎吃得很多,感觉各方面消耗都挺大。一想到等会还得去师尊那儿开小灶,成虎的好心情又跌落了。母性,兽性,自己是不是也算个重症患者?
按照惯例,在庵主的静室里,成虎先是把一上午的坐诊心得告诉出尘真人,然后听取她的针对性辅导。
“这位病人,你是怎么开方子的?”
成虎一惊,师尊可是很少在这个时候蹙眉的,难道自己开方子开出纰漏了?忙朝真人的纤纤素手所指瞧去。
原来是这个病号啊?成虎不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先前凌乱的心绪使劲压了压。可不能在师尊面前露了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