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武悍最受不了自家二哥那一脸笑得十分阴险的嘴脸,他刚倒的那一杯茶完全没心思喝,“有话直说,否则老子走了。”
语毕便要起身离去,可司马探花的话又把他的屁股钉在了虎皮椅子上,“他要出关了。”
司马探花口中指的人司马武悍心知肚明,他倒没多大吃惊的表情,还以为是为他曾孙女的事情捏,原来为的是这出,“出关?那就出关呗。”关他鸟事,总不能一辈子闭关不见人。
“是啊,出就出呗。”司马探花抚着衣袖放下手中精美的茶杯,用着谈论天气的语调说道:“现在是五月的季节,春天的湿气还润在空气里,他现在出关你觉得合适?”他倒是无所谓啦,顶多再断几根脊梁骨散几根经,他这七十五岁的身体应该能再扛几年。
本觉得无所谓的司马武悍心里咕咚一下就之前的大大咧咧,他表情一敛难得严肃认真没有脾气的问道:“五月的太阳不强,真出关?”
“应该不假吧,前些日子我去瞧他的时候精神恢复得不错。”让他硬生生的吃了一记闷掌,虽不是强大的攻击,但那威力至今让他胸口还闷痛闷痛滴,半夜咳嗽都能咳出几口血。
“那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先别出来,你看如何?”屋漏偏逢连夜雨,与梵家的比试在即忙得不可开交,怎么撞上这空档闹出关。
“这办法不错,如果你能成功说服他,我练功房里的九转金丹送你三粒。”九转金丹是习武之人修内功最好的汇集丹药,能助人快速提升内力,花三粒九转金丹便能搞定的事情,真的不亏。
“你爷爷滴,你摆明在阴我。”司马武悍气愤的一只大手拍在紫檀木的大桌上,以前问他要几粒九转金丹他抠门得像要他的命,这会便如此慷慨解囊,如果能简单处理的问题他压根不会搭上九转金丹。
“小弟,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脾气收敛些,若事情好办我也不会白挨了一掌。”从小到大火爆的脾气未解半分,那一头火红的头发竟未因岁月的摧残而变色,反观自己的发色都已经全白了。
“挨了一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现在身体可好?”虽平日里凶巴巴的司马武悍,遇到自家人的事倒十分上心。
“小伤,无碍。”夜里多咳几口血顺通经络也就没事了。
司马武悍铜铃大的眼睛瞪了他许久,仿佛要把他放在太阳下照射看穿,这老狐狸从来都是挂着假皮的连笑,就两兄弟只见的对话也都没半句可信。
“俺俩联手再关他几年你看如何?”司马武悍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当年为了让他闭关他们请来世外高人相助,形成三角封印之力才将他逼到闭关,如今难道得往事重演?
“现下就你我二人,你有胜算?”虽然这几年内力心法突破新界,可与他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难咯。
“呃······那可怎办?”司马武悍急得用力抓着自己火红的头发搓着头皮,他和二哥联手胜算只占三成,这是高风险的事情,可司马家可不能到他们的手中便被了结,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想出关了。
“再寻一人与你我二人合力将他重新逼回关内。”司马探花寻思许久觉得只有这事可行,只是这人选可就难了。
“你老爷滴,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现如今这局势你去哪里再找一人?三星之位必得三人心灵合一才能逼他回巢。”放眼整个司马家都不会再多出有实力的一人协助他们,若请外援必定多加谨慎,否则弄来一枚存着异心的人,他俩的老命保不住整个司马家都能被人借此机会给灭了。
“好说这也是个办法,只是困难比较大。”这可又是司马家的一个劫数,刚巧与梵族有五年一度的比武大赛,让梵族知道的话必会借机生乱。
“如果他在就好了。”当年三人联手才把他逼退,这下去哪里寻这人,弄不好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小弟,你说谁在呢?”老态龙钟的司马惊云进了大殿,他撑着拐杖在侍女的搀扶下带着笑走进两兄弟。
“别叫得这么热乎。”司马武悍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你好端端的不在房里躺着,跑出来做甚!”
被司马武悍眼睛一瞪,司马惊云委屈的低下头,“我听仆人说你俩在聚贤殿商议要事,这不来听听是何要事。”
司马探花扫过他一眼,招侍女将他扶到大殿的主位上就坐,“大哥,您老了不该管的事别管,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别的事就让我们兄弟两代劳吧。”
“哎,有二弟这话我就放心了。”已经七十八岁的司马惊云并没有司马探花那般好的脸色,他微微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一种病态,上了年纪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对了,大···大哥!”司马武悍每次唤他一声大哥都觉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可听在众人的耳中还以为三当家害怕大当家才如此。
“何事?”司马惊云看向自家小弟,可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嘴巴要说的话却不敢再说了。
“羽灵那丫头别太宠她,我狂炎殿里来了些小毛孩子,别让羽灵去打扰他们。”就因司马惊云过于宠爱羽灵那丫头,才让她越来越没大没小不知分寸,竟敢在他狂炎殿里出手伤人。
“哟呵,我家小姑娘哪里得罪你了,竟不许她打扰你的客人。”司马探花心里不舒坦了,羽灵是他最喜欢的曾孙女,自家的孩子哪会嫌她顽劣,只是老三的反应也太大了,怎么会让一群小孩住进狂炎殿,他不是最讨厌小孩的吗?
“就你们全宠着她,那脾气再不好好管制等16岁做了成人礼,想找个好人家都难。”过于宠的小孩不可爱,想来还是新来的小人精讨喜。
“哼,我家羽灵不劳你费心了。!”司马探花都已经在给她物色好夫婿了,有司马家做后台谁敢动他的心肝宝贝。
两人本来好好的谈论事情,结果话题一扯到司马羽灵的身上这两老小子便像斗场里的牛,倔强得谁也不肯先认输。
“二弟三弟,别伤了和气。”在一旁劝解的司马惊云无奈的看着这一幕,他还真没办法把这两头牛给分开。
“闭嘴。”司马武悍吵他咆哮。
“做好你的本分。”司马探花狐狸般的笑脸也挂出一丝裂痕。
被两个弟弟一吼,司马惊云真是有心无力,他本就不该来聚贤殿找不痛快,还是好好的呆在房里躺在床上才舒坦,没有叫骂的日子多安逸啊。
于是,司马惊云又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然后腾出聚贤殿让这两头牛慢慢的斗。
徐立天被龙悠然接回狂炎殿后便找来了大夫为其包扎伤口,诸葛鸿冥乖巧的到伙房里给他弄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虽只是一碗白粥可香气扑鼻,让饿了好几天的徐立天终于开口吃东西,而且还吃得狼吞虎咽。
“天儿,吃慢点。”徐林风坐在床榻前瞧着全身抱着绷带的儿子,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刷的掉了下来,“妮子,我在这给你谢谢了。”
“谢我做什么,等这事情办完了回去谢我那逍遥的爹吧。”要不是龙老爷子的倔脾气把她挪了来,这事情她还不一定给接了,毕竟是司马家,她能做的事情很有限,还得看运气啊。
“姐,他就是徐老那不争气的儿子?”幽玄趴在床前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吃得特别香的徐立天,这人模人样的也不像徐老嘴巴骂的不孝子啊。
“嗯。”龙悠然也不怕徐立天听到幽玄的话惭愧,无所谓的点点头。
人嘛,出来混滴总是要有够城墙厚的脸皮,否则哪里能在江湖中打滚立足,而徐立天这人给她的感觉却很朴实,完全感觉不到他是在司马家眼皮底下吞掉五百万两白银的傻子。
徐立天倒真的是像没事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喝着白粥,吃完一碗接一碗,懂事的鸿冥扛着煮粥的大锅在一旁候着,只要他吃完就马上给添到碗里。
“谢谢龙姑娘的救命之恩。”徐立天嘴里塞着粥,却还抽出空档对龙悠然道谢。
“等过完今天还有两天,真过了这三天你再道谢也不迟,毕竟你头上还悬着一把刀。”司马家的人不知会不会变卦,虽然三当家的威信要让他收回成命是有些难,但不保证其他司马家的人不会直接下手把他除了。
“能再见我爹一面,我知足了。”依然大口吃粥的徐立天完全看不出临死的心态,只有刚才在铁牢里那一副英勇就义的牺牲精神让她多正眼瞧了他几眼。
“你是知足了,可徐老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掏空心思要救你出来,这份情这份债你若死了怎还?”无须龙悠然吩咐,诸葛莽奕便已经搬来了一张椅子在她身后落下,她小屁股一翘便稳稳的坐到了椅子上,两人这种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徐立天默默的把吃干净的大碗递给鸿冥,人就杵在那低着头不说话,徐林风心疼儿子一身的伤便轻轻的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平躺在床上休息。
“妮子,让天儿休息一下吧。”毕竟是自己的血肉,气得要吐血的徐林风还是心疼唯一的儿子。
“若不把事情处理干净,三天后他可以一辈子都睡着。”龙悠然的话惊醒心痛儿子的徐林风,见到儿子后他开心得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别的我不问,你只要告诉我,那五百万两银子你怎么处理掉。”据说就连司马家的人严刑拷打都无法在他口中得出银子的下落,这么一大笔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花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