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虽艳丽却不温暖,但茫茫的金光笼罩大地却似神光普照,朦胧得有些不真实。而昨日的苍茫大雪更是举世罕见。
城郊河岸边一旁的树林里,一把被血完全浸染的通红的剑深深地插在雪地里没入约半个剑身,剑身周边的雪都隐隐泛红。一个红衣女子双手紧紧攥住剑柄,全身紧绷的警戒着周围,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似都会引来她不留情面的攻击,可惜她已是强弩之弓,体内空无内力,若真有什么动静,只怕最好不过同归于尽。
四周全是皑皑的白雪,寂静如斯,就连飞禽走兽的声响都未有发出一点,只有弥漫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草树的香味,朵朵血红的花似的痕迹绽开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良久,在确认再无生人后,终缓缓跪在雪地,大口大口的喘着,哪怕呼吸进的寒气似要冻结她的内脏,她也顾不上,曾努力想站立,奈何根本使不上劲,强行站起不过是浪费力气。
可是,还有些事情还未了断,怎么能够倒在这里。
想到这,她又踉跄着站了起来,艰难的向前行着,脚下的雪没过了脚踝,使得每一步都更加艰辛。阳光照射了下来,反而使地上寒气加重,好几次她都几乎要摔倒,手中的剑差些要脱手,可终究坚持了下来,缓慢前行着。
不过十几步,就似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平日里不过眨眼间的距离,这次竟走了如此之久。
终于,体力不支,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道人影从远处飞掠而来,先是见了遍地尸体,随着尸体往深处走,目光便移到跪地不起的女子身上,那一袭红衣在这白茫茫的雪里实在太刺眼。
来人皱着眉,这满地的血腥味竟如此浓重,而那女子并未转头看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胸口的起伏表明此人还活着。
他赶忙走上前去,只见她紧闭双眼,意识已浑然不清,之所以长跪不倒仅仅是因为她双手紧攥的长剑,他手掠过她手腕处,松了口气,她气息紊乱,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十数处,外加上长时间作战导致力竭,不过还留口气在,那便有希望。
他搂过她的身躯使之能感受到一丝温暖,从怀中掏出的白琉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她嘴里,然后起身。
他尝试松开她手里的长剑,却纹丝不动,只好先将长剑拔出,然后连人带剑拦腰抱起,施展轻功飞掠离开。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又一拨人到来,来回穿梭在这小片树林里,其中一人清点了人数之后向一位站立在一旁的人说道:“报告大人,这里除了十二神侍的尸体之外并无其他人!”
那人站立之处赫然就是方才女子跪倒之地,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泛红的雪地,剑痕深深没入地下,有一人跪立的印痕,而一旁还有一双脚印,看来是被人带走了。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转眼间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