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敏皇后眼神犀利的看着凤箫离:“你是谁?”
凤箫离对元敏皇后福了福身:“今天早上,二皇子从大街上错认我为淳亲王府之女,并将我带回来,而我心里也明白,二皇子不过是认错人,我不断向他解释我是何人,只不过他以为我和他开玩笑。所以,我只好跟他回来,向大家解释一番。没想到,这里没一个人相信我,然后,皇后娘娘你来了。”
元敏皇后很细致的观察凤箫离的容貌:“你这容貌,是易容术?”
凤箫离愣了一下,没想到元敏皇后这般问,她又想起别人错认她皆是因为她与那名失踪女子容貌相似。她回答:“不是,我天生就是这容貌。”
宇文灏冷笑了一下,在元敏皇后还没开口时开了口:“你以为你说这话会有谁信?”他向凤箫离的方向走去,御林军让开了一条路,他捏紧凤箫离的下巴,仔仔细细的观察她下巴是否有褶皱,再观察锁骨。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容貌是真的。
元敏皇后在宇文灏为凤箫离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出声阻止,她和宇文灏一样不相信。
只不过真没想到,她说的是实话。
元敏皇后视线扫向宇文澈:“二皇儿,你怎么看?”
“回母后,刚才阿离说得不错,皇儿从大街上看到她,以为她就是阿离。母后不要忘记了,从前阿离为了逃脱一些她不喜爱的事,她就会装失忆,待事情淡了后,才恢复从前的样子。但而今由皇儿看来,从前的阿离至少装失忆也不会不认得淳亲王爷,父皇与母后。照皇儿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阿离本就是双生子,第二种便是阿离是真的失忆。”宇文澈将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知元敏皇后。
这种想法和元敏皇后的想法一样:“本宫猜测第二种可能较大点。”
“元敏皇后,也就是,眼前这女子有可能是我女儿?”淳亲王爷试探性的开口。
元敏皇后轻轻点点头:“只是可能。”
“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凤箫离神情一凝,没想到这事情这样复杂,原本她是过来解释的,原本连元敏皇后都怀疑她的身份,照道理她是可以澄清自己的身份,只是,现在,这水好像太浑了,自己根本无法抽身。
元敏皇后对着凤箫离微微一笑道:“现在,不是阿离你出声的时候。”
明明是笑着说话,却异常的冷。凤箫离的眼眸不自然的闪了,并没有被皇后带着冰冷刺骨的话吓到,而是在想,怎么觉得事情有点不自然。
宇文灏这时候也出奇的帮着凤箫离:“母后,皇儿看她说的话不假。”
“哦?本宫的皇儿也对阿离动心了,放心,等母后证明了她的身份,就让阿离嫁给你。”
元敏皇后说得信誓旦旦,仿佛凤箫离真的如元敏皇后所言,是淳亲王爷之女。
元敏皇后象征的拂了拂眼前的碎发:“本宫曾经记得,阿离胸前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淳亲王爷一经皇后的提醒,倒也记起了一些事:“臣也记得了,小女胸前的确清清楚楚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淳亲王爷转头看着凤箫离,问道:“阿离,你可——”
“我愿意。”只要能证明她的身份,检查又何妨,而且她就知道,她胸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枚胎记,对着十多年的身体,难道眼睛还能说谎吗?
只不过,一会儿,凤箫离就真的笑不出了。
凤箫离随元敏皇后带来的一个嬷嬷进去,让那个嬷嬷检查凤箫离身上有没有那个月牙形胎记。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从她那个角度从上而下能看到,凤箫离的胸前印着一枚月牙形胎记。比肌肤的颜色较深一点,所以能清楚看到月牙形胎记的轮廓。
嬷嬷把凤箫离脸上的震惊神情看在眼里,不用她检查也会知道,凤箫离的身上的确是有一枚月牙形印记。
凤箫离有点神志不清,喃喃开口:“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看着这副身体已经十多年了,自己身上有什么没有什么她有可能不清楚吗?
凤箫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了,众人见她一脸呆滞,又听到了嬷嬷确切的回答后,众人都证实了心中的疑惑,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确是淳亲王府的嫡女一名。
随后,元敏皇后为其宣了陈太医,为凤箫离诊断。陈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凤箫离不小心撞到脑袋,导致脑中积聚淤血,以至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凤箫离听后冷笑,这陈太医真够作的!
当然,陈太医在淮京享誉盛名,医术精湛,又是皇家御医,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他所说的话。
只是,凤箫离却是无法脱身,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多久,只能是见一步走一步了。
元敏皇后听到太医的诊断结果,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了几句,回宫后以皇上的名义送上了千年人参等一些能帮助散瘀的药材。
最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淳亲王府,只剩下了淳亲王爷和凤箫离,还有一些下人。
淳亲王爷看着凤箫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左右手不听交替握着,带着一丝担忧开口:“阿离——”
淳亲王爷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转向下人开口:“你们带小姐回房吧!”
凤箫离倒也没有说什么,看了淳亲王爷一眼后,就跟着下人们离开,来到本来是“阿离”的房间。她径直走向那精致得不像话的雕花大床,毫无形象的往上一躺。
她,一夜好眠。
而书房的灯,一直都亮着,可见,有人一夜无眠。
凤箫离一直睡到午时才起来,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叫她起来,她想想也不错,至少没人打扰她。从前在雪雾山拜师学艺的时候,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师父的鸡毛毯子侍候,因为所有的师兄师弟师妹都全起来了,只有她一人赖床,更可恶的是,与凤箫离同房的岳晚晴竟然不叫她起床,偷偷躲在一边看着凤箫离被师父打。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能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