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善再次睁开眼,发觉自己并非身处在之前失去意识的那间残破房屋之中,而是躺在一个充斥着腥臭刺鼻气息的焦黑坑洞的底部,而在自己身旁这滩粘稠无比的黑泥就是造成自己无比受苦的“人”。
“呵,以死逃避现实的懦夫竟然看不惯自己高贵的身体遭罪,你这思维我真是不知该怎么笑好了。”白善拖着僵直身体站了起来,忍受着疲惫身体带来的负担狠狠踹了那摊黑泥一脚。
围绕着坑底走了几圈、无论是外表看似蓬松焦黑的焦土内部实则是不明晶体状的坑壁、还是距离地面有着十米以上距离的坑底都令他愈发确信自己心中的假设。
他随性的走了几步,找了个稍稍顺眼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歪着头靠着晶体状的坑壁,感受着那尚存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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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家主在大厅传您过去。”一名家丁站在青年身后微微欠着身子用着高低正好的舒适音量说着。
青年睁开眼微微活动一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对着家丁说了句知晓了,便快步朝院落外走去。
青年快步前进的步伐突兀的停顿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般,他从怀中摸出一枚色泽呈惨淡绿色的玉佩,拿着玉佩的手掌猛的握紧,握紧的手掌没有一丝阻碍的握了个满,当他再次展开手掌的时候,玉佩依旧是哪个玉佩,只有手掌上布满了一道道没有鲜血的切口,他看着切口有些错愕却没有什么作为,将玉佩重新收起后他微微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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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被被碗口扣下般的空间中上层凝聚着大量的水汽,而中层则是密密麻麻遍布着大量大小相同的空洞犹如筛子般将无数汇聚成液体的水汽筛分下去。
能够明显的在空间内部看到外面世界的风和日丽与灼阳耀目,外部的阳光也随着筛孔照射进了这扭曲无比的空间里。
被大量阳光与水滴拍打的泥泞土地上遍布着大量死法诡异的尸体,在杂乱尸体的中央一名女孩正奋力的背起一具尸体。
她背负着有些超过自身力量范畴的尸体,幼稚的面庞上布满了血泥构成的污渍本来的面目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背负着这沉重的负担她只是走出几步便是竭力的喘息,与满是污渍的面庞不匹配的只有无神的眼睛与仍在滴血的嘴唇。
女孩并没维持这个状态太久,因为她已经栽倒在这泥泞的血泥中,尸体覆在她身上,沉重的尸体让她起身都变得无比困难。
她闭上了眼似乎准备结束这可笑的挣扎,只是她稍稍闭眼却又挣了开来,她眼中映出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开了开口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道人影走的很慢,他似乎在很小心的避开地上一具具的残尸,他走到女孩身前,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一枚惨绿的劣质玉佩丢在女孩面前。
玉佩正好落在女孩眼前最近的一道光芒内,光芒将劣质玉佩照射的通透无比,甚至连其中内部杂质都能看出一二。
那人影在女孩面前只是微微一顿做完这件事便继续向前前行,而女孩只是盯着那玫玉佩并未转头。
青年低着头走着,小心的规避着地上的尸体,直到见到一双与这污秽地面不般配的一双鞋,他抬起了头看着已经近在咫尺却依旧没有表情的中年人。
中年人眼神略带玩味的越过青年对上不知何时转过头来女孩的绝望眼眸,视线对上的瞬间女孩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似得身子甚至直接在地面上快速的向后拖行直至撞在倒碗口的空间壁上,在地面的血泥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轨迹。
青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直视着面前的中年人,直视着他那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与那始终不带波动的玩味眼神。
“我跟你们走。”青年面无表情“我已经觉醒了”他又补了一句。
中年人猛的伸手径直覆在青年右胸的心脏上,瞬间即使隔着衣物所有手掌触及到的角落统统如融化般,他手掌仍旧用力整个手掌带着青年的衣物都陷入了青年的胸口之中。
青年并未阻拦这一切,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刹那间青年周身两米范围内的雨水甚至连空气都向其口鼻疯狂的涌去,此时青年周身两米几尽真空,而吸进大量的液体与空气青年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被中年人覆着的胸口的血肉缓缓的恢复原状将中年人的手掌顶了回来。
中年人将手掌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说了三个好。“那么这个空间就送你了。”在中年人话语间真个碗口的空间开始快速的收缩,在空间的一切物体也随着不断缩小直到化作一枚普通的石头。
青年接过石头并没言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这颗外表与大部分石头无异的石头,中年人见状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便如融入空间般的消失。
而青年并未对中年人的离去有所表示,他仍旧在看那颗外面普通的石头。
过了许久。
他拿起石头疯魔似得戳着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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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个装逼妹控会死的那么窝囊也是有铺垫的。”白善睁开了眼,起身活动了一下微僵的身体,走到那摊黑泥旁蹲下用手指戳着黑泥。
戳了很久的黑泥,直到黑泥的每一寸都被他用中指戳出一个空洞之后,他露出的满意的笑容站了起来。
他轻轻一跃便跃出了那个常人难以逾越的坑洞,此时他正处于坑洞上空,他微微转头向周围望了望,看着一处微微隆起的山包满意的笑了笑。
白善微微吸力口气,朝着那个山包伸出了手掌,手掌虚空的握着,似乎空气之中有什么阻碍的似乎让他手掌握的异常缓慢,只是随着他手掌的完全紧握,那个山包也随着伸到了与他齐平的高度。
整个山包犹如被刀片起,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一丝的坑洞。
将整个坑洞填满的白善坐在已然高出地面十余米的原坑洞上,嘴里嚼着一根不知哪里折来的草根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就比你个装逼姥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