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潇潇功德圆满,太武一统天下
南征大兵即与南宁,大陈将亡。其主贞隆,自奉先生[令狐欧]嘱,三请李皖辅政,皖均据;又拜杜云柔为相,越载,柔病卒;所现之事,均如先生所料。贞隆无以据先生言,就拜将军罗根辅政;则自来不和,多生矛盾,贞隆一怒之下,将罗根潜走长德。时闻罗根以败,长德沦陷,夙夜不可眠也。
时,宫外来宣城人温明胜,乃前朝督公之子;自督公遇害,游走肖条。闻太武南征大陈,不远千里如南宁,谓贞隆曰:“仆窃得补天术,有通天伟地之能;盗陛下慕才,故而觐见。”贞隆无视来人,曰:“自先生亡,大陈亦亡;乃戏孤乎?”温曰:“事不与末不为去,人不与亡不为败。是谓国殆思良将,家窘思贤妻;陛下不明焉?仆断言,若陛下以卑鄙,王业可存。”贞隆叹曰:“诸工均亡仪,乃可用否?”温曰:“以兵作兵,以将作将;为用兵之道。仆得知南宁不邈有烟山,烟升云降;若设烟云阵,可拒其众。”贞隆慨曰:“烟山可据贼,孤何不见?”温曰:“先恕无罪,仆则言之。”贞隆许之。温遂曰:“人之不志,罪人不志,人之不善,罪人不善,人之不术,罪人不术,人之不智,罪人不智;诸亦罪亦。陛下不可见,是无此才。”贞隆色变,言呼:“乃即称才,可知何为将能?”温曰:“一将之能,调兵遣将;使万众一心,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贞隆顿讶,曰:“何为兵能?”温曰:“一兵之能,勇无匹敌;誓死杀贼,方所向无克,乘势披靡。”贞隆惊然,曰:“乃大才者,深恨孤不能有之。”温曰:“能多隐世,不易求之,不易见之,不易用之。而求用者,又不能后之;弗才可也?”贞隆听毕,自嘲曰:“轻视不才,或其或己。”遂以温明胜为将,烟山据守。
烟山立云中,山高险衅,不易伐之。温明胜与至,令人作炊烟,大摆烟云阵,言兵曰:“一邑一守,一守一利;大陈与兄弟共有哉。”诸兵奉令。
越四日,南征引帅与烟山,不辨云中人,无计伐。徐帅以潇潇计。潇曰:“决战无术,即是不胜。元帅必透之。所谓失途则盲,盲目则愚,愚则不能计。纵天下万物,俱有克相;此之烟云,乃是天赐;而人有智,可借而用之。烟山立于山中,藏烟纳垢,若于山下生火,以浓烟而攻,其何利也?”徐应其计,遽以烟攻。时大风促起,烟入之地双眼迷离,泪流满面;何以据守?烟山将温明胜,引马自东奔遁;前立南征将陈绍,把刀呼:“小厮速降。”温冷曰:“吾大丈夫,焉可降贼?”举枪杀入。陈绍亮宝刀支枪去,复一挑马下,擒之;束归见徐帅。徐喜,劝温明胜曰:“大陈以亡,孰不可挽,将军若明,降吾大沅。”温曰:“他事可仪,降则不谈。”徐大怒,曰:“左右束外诛之。”旁潇潇止帅欲,言温明胜曰:“天下不失,失则一人;天下依然,非则一人。将军当透此理,休作无畏之执。”温曰:“天下之失,非一人之失。”潇潇曰:“德者天下,非其人必失。贞隆失德,以将军可挽乎?前人之仪,后人须知。”温无以应,遂降南征。
大陈仅七年矣,贻尽南宁;悲哉。贞隆痛心之至,于宫中悲啼。时李皖请见,贞隆即召入,谓曰:“自孤上位,亦兴亦衰;何以言也?”皖曰:“陛下之天,先生早已透见,故乞有生之年伐下沪京,临行有表以臣,云:‘陛下之天,位与偏南,无士之用,无土之用,何比北方上国?吾此北伐,胜止一机;而以一机投身大敌,盅诱陛下,是忧吾重疾缠身,不时将迭,那时孰据大陈业;是忧萧贼必南下,借以攻为守,损其气力。辅大陈千秋大业,非伐不可也,若吾亡与战,仰君承未了之愿,佑吾大陈,此为抛心之言,谨拜表以闻,仰君从之。’”贞隆震憾,曰:“公之言,实否?”皖曰:“臣无敢逛陛下,此乃先生拜表一折,请王过目。”言毕,呈上折表。贞隆顾罢,大泪汪然,三呼:“先生。”皖仰顾贞隆,言曰:“陛下,尝先生北伐,虽形是精兵强将,实乃忿悁之兵,况上将军北讨杀百姓,以失民心,先生以时伐,亦未料得过关斩将,一路顺风与江洋,困贼于紫霞;先生亦透得,亡太武亦不亡其天下,后太武遁之,先生悲呼:‘大陈难过十年’。是问天下,孰比先生之智。若南宁不居偏南,有膏腴三州,无以上将军北讨失民心,复以先生之能,天下岂不属大陈?先生告臣云:‘自陛下不信其谏,待萧贼克阳城之际,以勤王为由入京,大陈以无问鼎之日’。闻此言,臣三日未息,深恨陛下不纳良言。而先生暴亡江洋役,陛下三拜臣辅政,臣均据之,是透先生不拯大陈时艰,臣亦可乎?”贞隆闻言,痛曰:“先生即知,自孤以上将军北讨,大陈以无问鼎之时,何不告孤知?以免孤长思天下。”皖曰:“先生是为人臣,焉可以逆言王?”贞隆惶然,言曰:“孤之天下,即将失去,此后大陈百姓,何以处?”皖曰:“万物之始末,均归人心天下。大陈百姓,但看太武何以置?”贞隆将顾李皖,双眼带泪,谓曰:“卿话与孤知,人之末思甚?”皖曰:“不得之果。”贞隆曰:“何谓不得之果?”皖曰:“人生不舍。”贞隆顿惑,曰:“何不舍?”皖曰:“人之初,只求一声笑;人之末,不舍一滴泪也。”贞隆徐然大泪,莫可言。
南宁上德宫中,阊门大开,自外引入一众,首者乃南征帅徐文焕。将视前方,孤座上那人。徐帅言曰:“尔可知,天下主,存亡瞬息。天不亡天不生,举天者非其人则亡。”贞隆怅顾来人,痛曰:“孤所不能,苦哉大陈。”徐曰:“可明此理,亦为幸事。”贞隆面无色,谓曰:“元帅可知,亡主何感?”徐曰:“亡主,失土失士,失兵失法,失心失魂;生不如死,痛之极点。”贞隆曰:“元帅可知,夺孤大陈,百姓何哉?”徐曰:“天下之天,不息之天,无须忧心。而天下人,尽为王下;故无不下承之主,无不上奉之人。”贞隆当顾徐帅,言曰:“元帅可知,人之末思甚?”徐曰:“人生之末,后奉先我,思之延续。”贞降又曰:“若失之不复,如何?”徐曰:“人之所失,皆以己愚。”贞隆不色,斥曰:“若尽归己愚,何来命途?”徐帅失言应。自后出潇潇曰:“人之所得,归究于失。”贞隆闻言顿惑,谓曰:“孤失大陈,得之何在?”潇潇曰:“我失彼得,我得彼失;此为大势。陛下之失,乃太武得;太武之得,乃天下合。圣云:‘天下合则昌,昌则惠天下’。”贞隆洒泪,泣曰:“何太武得而孤失?孤可不失乎?”潇潇曰:“可也。”贞隆大讶,曰:“何以?”潇潇曰:“若求无失,但求无果,人若无求,则将无失。若陛下不求,则可无失。”贞隆曰:“太武得孤大陈;失之何在?”潇潇曰:“太武之失,正乃陛下得。”贞隆愕曰:“孤得是何?”潇潇曰:“自后无为天下忧,闲情雅意;太武尝忧天下失,夙夜难寝。”此仪中,无人应。世事恰如其言也。
太武十一年六月至十一月,南征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夺城摄池,取大小城一百五十四邑,复尽于民。人主者,虚名也;止名利之颠峰也。或人主不为民,千古唾骂,何以流芳百世;不如一眇,终不祸人。时仲冬望日[1],徐帅北归,潇潇亦天山。徐帅不舍,目贱潇潇远,自后不见之[2]。
史不为实,人心不正。而就章者,以所怜为是,颠倒黑白,掩盖事实,抹没真理,后世之人,不辨其虚。故言诸之,大爱亦有虚,大恶亦有善,天下无一为完人。历十秋作《杨史》,则使章止。何就此章?治世治人尽其中。天不与善,事在人为。为之不事,何善之有?故留千古之名,是非由后人去定。亡者亡矣,生者生矣;天下循环,天下不亡。俱以善心之天下,净化尘埃。
注解:
[1]仲冬望日:公元233年十一月十五日。[2]从此之后,徐文焕一生再也没有见到潇潇。
2017-7-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