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凤忍受着被洪云石子打伤后背的伤痛,坚持着把这些昔日的土匪,送到了指定的地方。这些人在整编以后,就将奔赴抗漳前线。
郭于凤总算完成了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任务。这对于当地的百姓是一个巨大地福音,因为他们可以免得遭受这些匪徒的蹂躏。而对于这些土匪,也给了他们把自己从糟蹋百姓的土匪,变成抗漳英雄的机会。郭玉凤虽然为此在身体上又遭受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她觉得自己再怎么遭受伤害也是值得的。因为作为一个华国人,就要为抗漳救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上次在郭家塘,为了避免当地华朶两族的械斗,必须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为此郭玉凤遭到了真凶的意外袭击,胸口因为被击打而留下病症。而这次行动背部再次遭到袭击,这更加重了她的病情。
在队伍到达目的地以后,郭玉凤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治疗养伤。但她是自愿前来引导众匪去抗漳的,虽然任务完成了,却没有人会嘉奖她,也没有人能为他的伤痛给予治疗。郭玉凤只能尽快地离开这里,去找个能让自己得以休养生息的地方。所以她没有和任何人说,也已经没有必要再告诉任何人,就悄悄地离开了那里,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现在的郭玉凤还不只是伤痛在身,她的护身钢刀,连同行李盘缠都还留在寺庙里。她必须先回寺庙,去取回钢刀和行李,然后再回家。
郭玉凤朝着寺庙的方向走到傍晚,实在是觉得太累了;她想找个饭馆先吃点东西,再找个旅店住下来。但是她一摸口袋,才知道原来自己现在连一文钱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不吃饭不住店吧?郭玉凤真是没了办法。
郭玉凤在街上徘徊,该怎么办呢?如果耳环或者戒指什么的还戴着,也可以摘下来变卖些钱,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因为女扮男装,耳环和戒指也都摘掉了。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忽然郭玉凤想到在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项链,那可是在结婚典礼上丈夫翁赛克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变卖了吗?如果把这样的结婚礼物都卖了,回去丈夫发觉了怎么回答他呢?
经过慎重的思索,郭玉凤觉得项链是不能卖;但是可以典当抵押在当铺里,先换些钱度过眼前的难关,等以后再赎取回来。眼下总不能不吃饭,也不能在外面过夜吧。
郭玉凤摘下项链,把它拿在手里仔细地把玩着欣赏着。自从翁赛克把它戴在自己的脖颈上,她还从来也没有摘下来过。现在要把它当出去换钱的时候,她才觉得它的珍贵。那是丈夫在结婚典礼上给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礼物啊,也代表了丈夫的一颗心,现在要用它换成钱来解决眼前的困难,这合适吗?
郭玉凤犹豫着。但是咕咕做响的肚子告诉她,要想度过这个难关,只有先把它当掉了,实在是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郭玉凤拿着项链走进了一个当铺。她把项链递进当铺里,坐在里面的掌柜,仔细地验看了项链,又看了郭玉凤一眼,最后给了她个价钱。郭玉凤心想不管你给多少,这项链毕竟只是暂时当给你,以后总还要赎回来的。于是她也没还价。掌柜的开了当票付了钱,留下了项链。
郭玉凤总算可以找个饭馆先填饱肚子了,她实在是饿了。
郭玉凤找到一个小饭馆,在里吃完了晚饭。她结了帐,站起身正打算走的时候,外面来了几个警察把她拦住了。
原来是当铺里的掌柜看她蓬头垢面满身灰尘,还以为她当的项链是偷来的呢。也正赶上当地有个失窃的案子,所以就怀疑她是偷盗的窃贼,马上就到警察组织报告。警察组织马上派警察到处寻找她,终于在这个饭馆里找到了她。
警察不由分说,几个人一起上去把郭玉凤按住上了手铐。郭玉凤被这突然的袭击懵住了,她大声地抗议:“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警察冷笑着说:“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
不管郭玉凤再怎么闹,警察也不说话了,他们从她身上搜走了在当铺典当项链的钱和当票。郭玉凤被带到警察组织,关押在一间小屋里,只等明天审问她。
郭玉凤连日奔波劳累,几天都基本没有睡觉。身上还有新伤旧痛,那里还有力气挣扎?再加上双手被手铐牢牢烤住,即使有再大的功力,这钢铁做的手铐也难以挣开。她只觉得前胸后背隐隐做痛,头脑昏昏沉沉,趴在地上就昏睡了过去。
清晨的冷风从窗户的破洞吹进这间黑暗的小屋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虽然南方的秋天一般还是很热的,但是在这阴暗潮湿的监房里,清晨的风还是很冷的。
郭玉凤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又是躺在潮湿的地上,再被冷风一吹,终于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郭玉凤睁开双眼,觉得两只手腕被勒得很痛,动弹不得。身下潮湿的土地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郭玉凤挣扎着翻过身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在家里享受着锦衣玉食,那里受过这样的罪。她究竟是犯了那条王法?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时郭玉凤想到家里的儿子小翁山。她只有怪自己不该离开家,离开儿子到外面乱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该怎么办?还能回家再见到孩子吗?两行眼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隔着窗户的破洞,一轮残月的幽光照射在这间牢房的地上。黑暗的天空渐渐转变成青白色,星星都已经看不见了,又是一天开始了,郭玉凤不知道今天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