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凤回到家直接奔自己的卧室,郭玉凤推开房门看到一个女孩在收拾屋子。那女孩看到突然有人推门闯进来愣了一下,因为以前是从来没有人敢不叫门,等得到允许以后再进屋。红桃看到来人竟然是个穿着男装的女人,而且脸上那雪亮的双眸盯住自己,上下不断地端详打量着,红桃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翁赛克以前和红桃说过:老婆外出寻找表妹去了。当时红桃就很奇怪,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自己出去找人?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就是男人出去都很危险呢,何况一个妇女。翁赛克告诉她,老婆身手高强,就是男人也不敢和她对阵。吓得红桃舌头吐出来半天没有缩回去,心想这么厉害的老婆回来看怎么收拾你,她出门在外,你就敢到妓院把我接到家里,她回来能轻饶得了你吗?
红桃没想到翁赛克的老婆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翁赛克还碰巧不在家里,自己这么尴尬的身份该怎么办呢。在郭玉凤眼睛的逼视下,红桃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最后她蹲在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郭玉凤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看她的样子也就刚刚十八九岁,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应该守在父母的身边,享受着天伦的温暖。可是她怎么会沦陷进妓院里呢?
看到红桃那纯朴的样子,郭玉凤心中冲天的怒气竟然顿时化做无有。她走到那女孩的跟前,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站起来,没必要再哭了,又没人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呢?”
女孩听话地站起身来她停止了哭泣。站在那里好象等候郭玉凤上来打她,等待被痛打一顿以后再被送回妓院去,等候回到妓院老鸨的责骂。反正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只能是罪人,那怕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郭玉凤并没有责骂这个女孩,她面带微笑和平地问她:“你是从哪里来的?来了几天了?”
女孩没有说话。从妓院来到人家里,这本来不是光彩的事情,更没办法和人家的女主人说出口。
见到红桃不说话,郭玉凤反而觉得是过于难为她了:“你也不用害怕,这里的事情本来也怪不得你,一会叫人把你送回去就是了。”
红桃听说要把她送回妓院,又不由得哭了起来。
郭玉凤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得已经平息的怒火又燃烧起来。送她回去她这么难过,看来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火坑里。难道她想继续留下来不成?自己不追究她也就够意思了,她还想赖在这里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郭玉凤发火了。“你还有脸哭吗?难道你想留下来叫我走不成?”
红桃跪在郭玉凤面前哭着说:“太太,您打我几下子吧,我对不起您。我想求您能不能别把我送回去,那怕把我留在这里做奴婢也行。我会好好地服侍您的。”
郭玉凤看她这个样子心又发软,本打算马上叫人把她送回妓院,这时又不忍心了。想到要真送她回去的话,这么纯朴的女孩就要在那里被糟蹋了,这也是罪过吧。于是她说:“那你到后院去找管家,让她安排你干什么。不过你以后可要离翁赛克远一点,如果再和他做那样的事情,叫我知道了马上就把你送回妓院。”
红桃跪在地上直磕头:“谢谢太太。我再不敢了,以后一切只听太太的。”
郭玉凤把管家叫来,吩咐他把红桃带出去,安排她做点什么。管家闻命把红桃带到后院,让她帮忙浆洗被褥。这样红桃总算是逃离了妓院这个火海,也没白到翁家来。
过了一会外面人生声喧哗,李麻子带人把翁赛克送回家来。这李麻子带了许多礼物,并且留下一百大洋,算是对翁赛克伤害的补偿。
翁赛克被人家打成这样,是老婆给他摆平,自觉没有脸面再说什么,被佣人搀扶着进到屋里躺倒在床铺上不做声。郭玉凤看了那些大洋一眼,摆了一下手,李麻子赶紧带领人走了。
郭玉凤进到房间里,叫众人都出去。
郭玉凤站在床前看着翁赛克,翁赛克自觉没脸,躺在那里闭上双眼只不做声。郭玉凤上前把他从床铺上揪了起来,询问红桃的事情。翁赛克说不出什么来,只好跪在老婆面前求饶。
郭玉凤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想起自己也曾经和深山里的土着人有过七夜情缘,只不过翁赛克不知道罢了。得饶人处却饶人吧,也就宽恕了他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