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歇息吃午饭的时候,李爱山赶到了打猎队的歇息处。他从家里带来了一些海鲜,说是特意拿到这里请打猎队的三位师傅尝尝鲜。
前几天他回家的时候,正赶上洪远芳从打猎队里分到一只山鸡。也正赶上洪远芳没有饭组织,自己也懒得摆弄它,听说李爱山要回家,就顺便做人情送给他了。只是想让他的父母也尝尝山珍的味道,自己也省事了。没想到对于洪远芳早就心怀觊觎的李爱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李爱山特意到市场买来海蟹和皮虾。对于山区的人来说,山珍是家常菜,唯有海味最难吃到,所以李爱山觉得回报洪远芳非海味莫属了。
李爱山的这些海味现在已经不只是回报洪远芳的山鸡了,还有个意义是可以成为他来找洪远芳的借口。说是让三位打猎的师傅尝尝鲜,其实他真实目的当然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近心上人了。
大家对李爱山的好意纷纷表示感谢。每个人吃了个海蟹,也真觉得那滋味特别的鲜。他们这里离大海很远,所以海蟹这样高级的海味他们是根本没有机会品尝到的。这次托李爱山的福竟然吃到了这么好的东西,都非常高兴。
如果是温岭自己来打猎,就可以回送李爱山一只野兔什么的。可是现在他们打到的猎物都属于生产队,只有完成打猎的任务以后,多余的才可以做为奖励的性质每个队员分一点,而且还要秋后算帐的时候扣钱。现在吃了热心青年的海味,也没有办法答谢他,最多请他吸一支家里收的老旱烟。
吃过午饭以后,还要休息一会。为了不影响两位大哥的休息,洪远芳拉着李爱山到一边去说话。温岭叮嘱他们不要走远。
两个人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他们都曾经听说这蛇神山还没有人上去过,据说到了前面全是悬崖峭壁,就是猴子和山羊也上不去。以前也有不相信前来探险的,都是跌得头破血流,甚至是有去无回。
李爱山问洪远芳:“你为什么要到打猎队来呢?不觉得一个女孩子干这个危险吗?就为偶尔分个野鸡什么的吗?”
洪远芳说:“女孩子怎么了?你没听广播说现在男女都一样吗?哼,瞧不起女孩子。”
李爱山说:“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干这工作不论男女都很危险。难道你不觉得整天和毒蛇猛兽打交道危险吗?以后村里学校的学生增多了,可能还要加个老师。你到学校当老师来吧,这样咱们两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李爱山误以为洪远芳送他个山鸡是看上他了,所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就是想和洪远芳能在一起工作。
可是洪远芳并不值他的情:“我不喜欢整天在屋子里哄孩子,就喜欢到野外来打猎。”
李爱山没话说了。停了一会他竟然直接对洪远芳说:“远芳,我近来总是睡不好觉,做梦也梦到你呢。这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是吗”洪远芳听到李爱山直接的表白,冷笑了一下说:“怎么能证明你真喜欢我呢,总有个实际行动吧?”
“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不行我也要求来打猎队。”
“你真是这样吗?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还不怕上刀山下火海。你也不用上刀山,你看那山坡上不是有朵野花吗?”洪远芳指着前面的大山说:“你把它给我摘来吧。那不是刀山,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呢。”
李爱山火气上来了,他觉得心上人提出的这个事情,实际是对他的勇气和能力的考验。其实爬上这山坡也不难,难道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做不到?
李爱山鼓足勇气,走到山坡前寻找凸出来可以抓蹬的地方,真就一点点地接近了那朵山花。
可是就在他快要采到山花的时候,再望身旁一看,只见脚下全是悬崖峭壁。这时的李爱山身子紧贴着山壁,根本没办法转过身来。脸朝前看不到后下方,后面那些上来时蹬抓的石头怎么也找不到了。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不由得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全出来了,那敢再往回退半步?
洪远芳看到李爱山竟然真中了自己的激将法,逞强爬到悬崖上去了,再想下来却没了胆量,洪远芳这时也觉得后悔了。看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眼看着李爱山在悬崖边下不来该怎么办?
这洪远芳自幼和他爸爸洪云习练武功,再加上她生得小巧利落,平时上高总觉得比男人强得多。也是刚才听李爱山说话有女孩不行的意思感到生气,就激他爬山,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要比他强。现在看到李爱山下不来了,就想自己也上去帮他一下。总不能去叫温岭他们来搭救他,让知青丢这个丑。即便是温岭过来也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于是洪远芳也走到悬崖边往上爬。这边的李爱山还大声阻止她:“你不要也和我一样爬上来,怕也下不去的。”
洪远芳心想:我有你那么废物吗?她一点点地接近了李爱山,到他身边还想帮助他的脚找到蹬踩的地方,可是突然发现连自己也找不到可以踩到的石块了!
这下两个人害怕了,身边就是悬崖峭壁,只觉得冷风飕飕地在耳边响,只是后退不得该怎么办?
两个人看看前面往上反而能够再爬,也许能够爬到上面山顶上,再从另一面可以下去呢。反正就是喊来人,也觉得找不出好办法来搭救他们了。看来是只能往前不能退后,就爬上山顶又如何?谁说这个山顶不可能爬上去?上山本来没有路,如果他们爬上去了,不就有了一条路了吗?
于是两个小心地继续往上攀爬,时而还互相鼓励。就是为了在绝路上寻找到一条出路么。
等他们爬到半山腰,正到了以前翁山和姜盼盼到这里无路可走,突然掉进山洞的那个位置,他们两也遭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前面也没了抓手,再也没办法往山上爬了。真是已经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了。
两个人在原地只是一转身,脚下的一点点地方就站不住人了。也和那次翁山姜盼盼的遭遇完全一样:李爱山先掉下山洞,但是由于他是脚先着地所以并没受伤;而后面掉下来的洪远芳是砸到了李爱山的身上,也侥幸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