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山村直到现在对外界还没有连通的公路,但是管辖它的蛇神山公社已经有公路可以直达县城了。这条公路刚修好不久,就有一批知青来到了这里。
许旁书和洪远芳他们三男两女一共五个同学,一起分配到蛇山村插队落户。汽车只能开到公社,下了汽车以后还要走十几里的山路才能到达蛇山村。这样在知青到来之前,蛇山大队就接到了电话,让大队派人来接下乡青年。
许旁书他们五个人下了汽车就集结在一起。带队的公社领导给他们联系好蛇山村的干部,果然不一会就有两个人走过来,热情地帮助他们拿行李。
同学们大都是第一次来到郊外的深山,都觉得很新奇。那四周巍峨的青山就好像是在面前,山上的房屋树木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像在城小组,只能看到大山的轮廓。
但是当他们踏上崎岖山路的时候,才知道这深山里并不只有浪漫,还隐藏着更多的艰苦与无奈。
洪远芳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上的景色。就有人提醒她:“在山里走路不要看山景,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到看景致了,那是很危险的。脚下遇到坑坎看不到,轻的把脚给崴了,重的甚至会滚下山崖。”
洪远芳就已经要掉队了,她只好紧走几步。她不敢再往山上看了,只能专心地走路,否则她又要跟不上队伍。
洪远芳长得小巧玲珑,但是却非常的俊俏。这也是遗传了她父母的基因吧,她爸爸洪云虽然是男人,就长得和女人一样漂亮。
洪远芳不但人长得好而且身体也利落,从小的时候她经常在爸爸开设的武馆里看爸爸教那些徒弟,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不少本领。她的性格活泼好动爱唱爱跳。可是自打“青红师”败给了“青云霄”以后,她就很少唱歌了;因为她觉得她组建的“青红师”,都是按照革命歌曲里面说的去做了,但是最后为什么就错了呢?
许旁书问大队长:“队长,咱们这个大队什么时候才能修上公路,汽车能够开过来呀?”
大队长高凤良说:“你看这地方能修公路吗?这大山就横挡在前面,路怎么修呢?”
洪远芳看到前面果然就是一座山。他们往上爬了一会山,然后又绕着山坡走到大山的另一面,接着还要下山。这山路上上下下的真是难走。
洪远芳说:“可以打个隧道,从山底穿过去。”
翁山在一旁答话说:“我们这代人怕实现不了,就看你们的吧。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洪远芳看了看翁山说:“你这么说你有多大?比我们大上一辈吗?”
翁山说:“我三十多了,你们还不够二十吧,就差一辈呢。”
当时洪远芳十八岁,他看了一眼那个大个说:“看不出你有三十多了,没觉得你比我们大多少。”
翁山这阶段在大对里混,经常去公社开个会什么的,所以风吹日晒少了,就显得年轻一些。
几个人边走边说,队长忽然注意到身边好象少了个人了,原来是另一个女生已经掉队了。队长看身边的这几个学生,也都累得气喘吁吁了,他只好让大家休息一会。
队长问洪远芳:“你长得这么秀巧,走得还挺快呢。看你的身体在家里练过吧?”
许旁书说:“她是练过,她练习过吃饭呢。”
洪远芳上去要拧许旁书的耳朵:“让你胡说。”
许旁书躲到另一个男同学身边,对他说:“李爱山,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回真到深山里了。”
那个叫李爱山的说:“我就是喜欢这些大山,看这大山多么雄伟,多么有气势。”
许旁书说:“你还挺有文才的呢,想做首诗吗?”
李爱山说:“做诗找刘文章,他不是咱们的军师吗。刘文章过来,你怎么总发呆,在想什么?”
刘文章没有说话。由于他的家里父亲有病,所以想下乡到近一点的地方,也好对家里多少能照应点,他就在“青红师”里托了洪远芳,才分到这个蛇山村来。
刘文章在学校里学习很好,所以“青红师”里的大字报大多由他起草稿,这样他就被大家叫做军师了。其实当时他在“青红师”里根本说不上话,什么事情都是由许旁书和洪远芳做主。他和这四个人也不是很熟悉,而且他平时也不爱说话,所以就假装没听见,没理睬那两位。
李爱山见刘文章不理睬他,心里有些生气:“架子这么大,什么玩意呢。”
这时那个落队的女生也上来了,洪远芳问她:“李红蔷,怎么样累了吗?”
那女生点点头。翁山看那个李红蔷累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是汗水,就猜想她以前在家里一定都是父母伺候着,没受过这样的累。
“洪远芳,再走你等等我呀,咱两一起走。”李红蔷说。
队长看看太阳说:“时间不早了,离大队也不远了。大家休息好了吗?咱们该走了。”
洪远芳拉住李红蔷的手说:“咱姐两一起走。”
蛇山村就在不远的前面,在太阳就要落在大山后面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村。村里早把一切准备好,他们是新来的客人,休息一会就吃饭了。
第二天大家开始自己做饭。送他们来的干部和他们一起吃了饭以后就回去了。
男女青年分开在两个地方居住,但是都在男青年住的地方一起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