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下山来的人不是很多。人们乱烘烘的聚集在山下,大家都感谢郭玉凤的出手相救。如果没有郭玉凤在紧急关头拼死打倒那些匪徒,这些人只能眼睁睁地被土匪们用大刀砍死了。
大家看翁赛克和郭玉凤的面色和装束,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农家子弟,是有来头的人。有的人竟然跪在郭玉凤面前,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也有的人询问他们何以会来到他们中间,迷信的甚至认为是老天派遣来拯救他们的呢。
人们在稳定了以后,开始互相寻找熟悉的人,分辨所处的位置,准备结伴回家。多半的人都陆续地走了。
现在翁赛克夫妇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就有也是不知道方向的都聚集在他们面前,想和他两人结伴一起走,因为都看到他两会武功,这样就有了份安全的感觉。剩下的四五个人跟随翁氏夫妇,按照当地知道路径人的指点,顺着小路走出了大山。
前面已经有大路,几个人都要各自分别回家了。有人问翁氏夫妇准备到那里,翁赛克说是出来找人,真不知道这人该到那去找呢。
有人问他们要寻找什么人,郭玉凤把冯一英的照片拿出来,询问有人曾经看到过照片里的人吗。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拿着照片审视了半天说好象见过这人。原来这妇女,就是那天和冯一英一起坐着马车从小镇逃出来两个妇女中的一个。
听说她知道表妹的下落,郭玉风真是喜不自禁。连忙问这女人是在那里看见的照片里这人,她现在在那里。
那女人问这照片里的姑娘是你们什么人,郭玉凤回答说是我表妹。女人停了一会说:“那天看到她在地震的废墟中被人解救出来。当时她几乎全身****,所以就蹲在地上哭泣。这时我们同乡的一个姐妹给她穿了衣服,并且把她一起带出了地震灾区。”
女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那以后呢?她现在又在那里呢?”郭玉凤急不可耐地问。
那女人沉吟了半天终于说:“当时和她一起出来的是我们夫妻二人和同乡的一对夫妻,加上这姑娘一共五个人。那姑娘被我们卖给了山村的一户人家做媳妇。”
那女人说到这里蹲在地上用两只手捂着脸:“都是我们同乡那对夫妻的主意,他们有个亲戚三十多了还没老婆,他们就要那姑娘到她亲戚家做人家的媳妇。开始没告诉那姑娘,欺骗她说这里地震太危险,带她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就把那姑娘用马车拉到了他们的亲戚家里。他们的亲戚给了一些钱,这其实就是卖给他们了。但是那夫妻两并没有分给我们多少钱,因此我们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就分手了。再后来我们夫妻两在路过这里的时候被土匪劫持。我那男人在为土匪干活的时候逃跑被打死了,到如今就剩我自己了,看来这也是我做坏事所得的报应吧。”女人说到这里嘤嘤地哭起来。
郭玉凤只有耐心地劝她。希望她能带着他们到那山村去,把表妹救出来。
那女人终于止住了哭泣。三个人找了辆马车,经过一天的颠簸才到了那个山村。那女人指明了村里的那户人家以后就急着要走,她说她不想再进村里去,怕那户人家看到她找她的麻烦。并且央求翁赛克夫妻多给马车夫些钱,让马车顺便把她送回家。
郭玉凤询问她的家住在哪里,心想如果你和我说了谎话,以后我也可以到那里去找你。
那女人说自己的家在一个叫郭家塘的地方。郭玉风又问她的姓名,那女人说自己娘家姓郭自己没有大号,家里人就叫她二妞。郭玉凤想这女人还和我同姓呢,也许还和我有亲戚不成。
郭玉凤觉得既然已经知道了表妹的下落,就让她走吧。于是就给了马车夫足够的报酬,把他们打发走了。
郭玉凤看那村庄在大山深处,虽然倒也是山清水秀,但是对外界的联系只是一条小路,看来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两个人看也没地方休息一会,就顾不得一路的颠簸劳累饥肠辘辘,径直奔那户人家而去。
那人家在村庄一角,院落的大门已经破败不堪。院子里的一条狗,看到有生人到来不停的狂吠不止。这时有个年老的妇人走出来,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翁赛克夫妇。郭玉凤上前满脸堆笑地问:“您这里前两个月是不是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我们是她的亲戚,想见她一面。”
那老妇人却只是摆手。无奈郭玉凤径直闯进那户人家的家里,只见房间里脏乱不堪。郭玉凤几乎是寻遍了房间的里里外外,竟然没有找到第二个人。她转回身想问问那老妇人,那老夫人却不再搭理她,自己回房间里去了。
见找不到人,郭玉凤和翁赛克只好走出院子,到街上找人打听情况。最后总算是在别的老乡那里打听到:原来这老夫人有个三十多岁的儿子说不上媳妇,就托人花钱买了个外地的姑娘做媳妇。这姑娘看似大城市来的,长得很好的。那姑娘来后整日哭哭啼啼的要回家,但是那家人花了钱怎么能让她走。然而那姑娘来了一个月,还是没看住让她找机会跑掉了。为此那家的老头和儿子都外出寻找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真不知道冯一英现在逃到那里去了。这时郭玉凤也许是因为着急,忽然觉得翻心要呕吐,她蹲在地上吐出了许多的黏液。半天才站起身,觉得浑身没力气。
看到妻子又病了,翁赛克也没办法。当时天色已晚,因为已经和这里的人说了是来寻人的,对他们的心态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不敢到陌生的人家里寻找住宿。
翁赛克只有搀扶着妻子走到村庄外面,在一个离村庄很远的地方支起帐篷,把妻子安置在帐篷里。他到附近检了些干柴野草,生起篝火烤热了食物,送到妻子面前。但是郭玉凤却只觉得恶心,那里吃得下饭。翁赛克自己吃了点,两个人就休息了。
夜里翁塞克没怎么睡觉,在这陌生的地方总是担心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第二天翁赛克看着妻子病怏怏的身体,觉得自己这几天也是休息不好体力大减,就和郭玉凤商议先暂时回家。郭玉凤也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是支持不了,只好同意先回去。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打听寻找集镇的地方。最后在集镇上找了辆马车。准备坐马车回家。
马车行到半路,看见一个少年坐在道边,摸样好是熟悉。翁赛克一下子就想起来是那个被郭玉凤救下,又检起石块砸到那个朝郭玉凤开枪匪徒手腕上的那个孩子。当时郭玉凤正聚精会神地应付战斗,对这些浑然不知。现在翁赛克看到这个少年,就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了郭玉凤。
郭玉凤听说是这少年救了自己,就叫马车停下来。她下车走到那少年跟前,握住少年冰凉的手仔细端详这孩子。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被土匪囚禁的时间长了,身子有些虚弱,脸色也很惨白,但是面目却很清秀。
郭玉凤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在那里,为什么坐在这里不回家?”
那少年说:“我叫洪云,家就在附近。我到家里以后,才知道爸爸因为筹措不出赎我的钱款自杀了。妈妈也一病不起,因为地震时房屋坍塌,被砸死在里面。姐姐也不知道流落在那里,现在我是无家可归了。”
郭玉凤听到少年的话,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怕他自己在外面再遇到坏人,就叫洪云上车,打算先把他带回家收养。洪云正没办法,见救命恩人要带自己回家好不高兴,立刻上了马车。三个人一路颠簸,几天后终于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