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青红师”值班人员就发现“青云霄”的活动异常,等天亮才发现“青云霄”的园区已经人去室空。
许旁书知道坏了,马上召集“青红师”的人员,赶到那个藏匿小组组长的地方。却只看到三个值班看守人员被绳子绑缚着倒在地上,另一个叫洪云的不见了踪影。
当时“青红师”的人还不知道这个洪云,就是他们副头头洪远芳的父亲,所以对吓得面如土色的洪远芳并没有注意。大家乱烘烘地没了主意,一起把目光投向许旁书。
许旁书一挥手:“马上回去取武器,到小组去。”
“青红师”的人跑回一中,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木棒大刀拿在手里,然后朝小组跑去。他们在许旁书的带领下,一涌而上想冲进小组。可是“青云霄”这边早有准备,姜旺旺带领着人,手持大棒率先堵住小组大门口。两边的人都用木棍互相指着自己过去的同学高声喝骂。
“姜旺旺,你们把小组组长藏到了哪里?马上把他交出来!”许旁书用木棒指着姜旺旺说。
姜旺旺那里能示弱?他也同样用木棒指着许旁书说:“你问我要小组组长?小组组长是你们昨天带走的,小组里的人全知道。你们马上把他交出来。”
许旁书看到姜旺旺竟然蛮不讲理,把小组组长偷着抢走还不认帐。他把手一挥对手下“青红师”的人说:“冲进去把小组组长搜出来。”
姜旺旺这帮人看到“青红师”的人竟敢强行往里冲,一起抡起木棒朝“青红师”的人身上乱打。“青红师”的人早憋着火气,也马上还手。一时见只见棍棒乱飞,有好多人受伤。
姜旺旺的头被许旁书打了一下,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脸上。其他的混乱棍棒都不知道是谁打的了。眼看着“青红师”的人要冲进来了,姜旺旺急了,自己挂了彩要再丢失了阵地,那还不被别人笑话死。他看准冲在头里的许旁书就是一棒,这一棒正打在许旁书的头上,他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就倒在了地上。
“青红师”的人看到他们的头领被人打倒,急忙上去抢救。这边“青云霄”的人就势朝救许旁书的人身上乱打,马上就有几个“青红师”的人又倒在了地上。这下“青红师”的人急眼了,眼见自己这边受伤的人这么多,小组却还是冲不进去。
“青红师”里有个拿着砍刀的人,竟然抡起大刀朝姜旺旺砍去。混乱之中姜旺旺那里知道有人抡刀砍他,这一刀正砍在姜旺旺的脖子上,一下子鲜血迸出老高,把他跟前的人都溅得一身鲜血。
看到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的姜旺旺,再看看自己身上被滚溅得满身血污,所有的人都一下子从混噩中清醒了过来,他们停止了打斗。“青红师”那个抡刀砍人的早害怕了,他丢下钢刀往回就跑,其他“青红师”的人也搀扶着许旁书一起跑离了小组。
这边“青云霄”的人急忙救助姜旺旺,但是姜旺旺已经脸色惨白一动不动了。
大家看姜旺旺早已经死了,即便把他送到医院也无济于事。“青云霄”的人把姜旺旺抬到小组大院后面,停放在了一间房子里。
大家又回到小组大门前,把血污收拾干净。当时民安组织早已经不管事了,也没有人想到要报警。
可怜姜旺旺,竟然在他姥爷死后不久,就做了全市第一个武斗的刀下鬼。而且竟然连为他勘验现场的人都没有,更不要说追查凶手了。
“青云霄”里损失了一员大将,更激起了大家保卫小组的决心。他们在大门口和院墙四周都设置了许多的岗哨,严密把守着小组的每一个地方。
“青红师”退回学校以后,重新整顿人马,并且联合了社会上和自己观点相同的组织,多次进攻小组。但是由于后来“青云霄”联系到当地的驻军,取得了军队的支持,所以小组依旧没有被攻破。
后来军代表进驻到小组,整个城市实行了军管。在“青红师”和众多群众的要求下,小组里的造反派会同“青云霄”,把小组组长和其他小组里的官员带到大街上进行批斗。
“青云霄”联合了小组的其他组织,在取得了当地驻军支持的情况下,成立了市革命委员会。革委会主任由军代表担任,“青云霄”里的一个头头在革委会里当了副主任。
姜大山和董淑敏是在姜旺旺死了几天以后,才知道儿子在武斗中丧生了。那时候姜旺旺的尸体已经掩埋,他们只能到儿子的坟头大哭了一场。
这次新革运动深深地触及了姜大山夫妻的灵魂。只是几天的时间,在他们的家庭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先是女儿姜盼盼失踪,后来虽然自己回来了,却莫名其妙地得了精神病。以后是董淑敏的爸爸在运动中遭批斗致死,紧接着唯一的儿子姜旺旺又在武斗中丧生,而且他们连儿子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董淑敏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她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