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被强行拖回了家,在金都主的怒目瞪视下,开始与苏然一同练习,两人一左一右分坐于两个蒲团之上,此蒲团乃苍榕灵都的枝叶所制而成,有助于灵气的体内回环和与外界的相容。
双腿盘坐,双手摆出灵犀之型,金天的灵气颜色正如他的父亲一样是金黄色的气,苏然则是藏青色的灵气。二人齐喊“乾阳”,手指灵活变动,两食指相合之处形成灵犀点,同指为阳,控制灵气。
“坤阴”左手拇指与右手食指相合,异指为阴。
“震阳”“巽阴”“坎阳”“离阴”“艮阳”“兑阴”……
就这样,金天与苏然一直练到日落,苏然丝毫不感疲倦,毕竟勤于练功是他的家常便饭,但是对于金天,练完“八道阴阳”,就已经叫苦连天了。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金天立马跳起来,说,有人来,我去开门!金都主轻骂道“又想偷懒!”,苏然则又是那招牌式的眯眼笑,“嘿嘿,师弟真可爱呐”。
金天一打开门,“原来是霜姨!”。霜姨家就在金天家隔壁,从懂事开始,就发现霜姨一直独自生活,霜姨年纪虽大,脸上也有了些细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温柔、慈爱的面庞,身材也保持着年轻的状态,一席简单朴素的白色衣袂,配以青色的花边,落落大方,如秋霜般迟暮却依旧洁白美丽。
从小金天就没有母亲,自己身上的一针一线,和爹的每顿饭菜都是霜姨照料,相较与严苛的父亲,霜姨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形象,虽然嘴上叫着“霜姨”,但是金天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娘。
霜姨晃了晃手中的饭菜盒,笑呵呵说:“知道我们家天儿,今天特别用功准备明天的‘击叶’,特地给你们送好吃的来啦~”,接着向金都主点了点头,就进来了。
其实,金都主最厌恶练功时有人打扰,但是面对霜姨,他微微点头,总是笑脸相迎,这次也不例外。“好吧,既然阿霜都送美食来了,就让你小子好好吃一顿。苏然,你也一并吃了吧!”
苏然摆了摆手,说:“谢师傅和霜姨好意,但我今晚已与人相约,还是先行离去了。”说罢,便起身离开。
这边,金天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边还戏笑道“师兄,霜姨的可口饭菜你都不吃,该不会是约了哪家姑娘吧?哇!是我最爱的八宝鸭!”苏然眯了眯眼,笑道“你可别瞎说啊。师兄先走了。”说着走出了屋子。
金都主享用着饭菜,对着霜姨打趣儿说:“难怪这小子这么调皮呢,定是被你宠的,古人云‘慈母多败儿’。”
霜姨转过了头,假装嗔怒地说:“你吃着我做得饭菜,还埋汰我呀?而且,我又不是我们家天儿他娘。”
这时还啃着鸭腿的金天发话了,“我说,唔”,他重重地往喉咙里咽了一口,“你俩,早就,可以成了,我爹明显,喜欢霜姨,隔,霜姨又未嫁”,金天吃得太猛,打了一个嗝,拿起霜姨自己酿的米酒往下灌。
倒是两位长辈害羞了,半晌没接上话,彼此看了对方,不知是否是因为米酒的缘故,微微泛红,又低下了头,其实金都主不总是紧绷着面孔,一脸严肃,还是颇具中年男子的成熟魅力的,而且金天的匀称身材,也是继承于其父,最后还是金都主发话,“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
金天“哼”了一声,靠向霜姨,说“我呀,只要能继续吃着霜姨的美味饭菜,穿着霜姨给我量身定制的衣服呀,就够了。”
“你呀,就会说好听的话哄霜姨高兴。”霜姨掩着嘴,笑了,说着还从布袋里拿出一件黄色的长衫,青色的龙纹刺绣和纹边,可见用心之专,内有衬裤,非常方便手脚的灵活运动,腰上的青色腰带,更是能显出少年的飒飒身姿。“来,这是为了明天你的‘击叶’做得新衣裳,你最喜欢穿的黄色呢。明天我们家天儿就可算是大人了,穿上一定能潇洒倜傥。待会儿去试试,合不合身~”
金天抹了抹手上吃饭的油,接过衣裳,看着霜姨,难得严肃地说“谢谢您,霜姨,我明天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的心意!”金都主闻言,说“你小子,倒是不为你亲爹努力努力!”
窗外,落叶纷飞,屋内其乐融融,夜幕缓缓降临,金都主已经早早睡前,好早起准备明日“击叶”大典,苍榕灵都所有的仪式均是他准备的,这是都主的职责,但是明天他分外看中,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成人离呵。而金天为了养精蓄锐已经早早就寝,床头还放着霜姨送的新衣服,不管明日“击叶”成效如何,毕竟是他成人的界限,苏然也在黑夜中归来。
这一夜,就这么宁静祥和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