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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卡尔的天赋

“慢着!”

正当殇羽准备离去时,盖尔的声音响起了。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身为主人,他自然要出来一探究竟。盖尔旁边的正是罗恩一家,此时罗恩正指着殇羽向盖尔解释着什么。

“哦,原来是一场误会。他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过来投奔你的。”

“的确是这么回事,盖尔老爷。”

罗恩点头哈腰。面对帕斯罗村的最高统治者,他可不敢嘻嘻哈哈。这回他长了个心眼,没有说出殇羽是被一位贵族小姐送来之事。

了解事情经过的盖尔澄清了误会,疏散了围观的人群。他严厉指责了自己的仆人格林,让他向殇羽道歉。格林憋红了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殇羽道了歉。他闹了个大笑话,没脸继续呆下去,找个借口回家了。

“你就是殇羽吗?很好,年纪轻轻就有了三阶武者的实力,以后肯定能突破到中阶武者,说不定高阶武者都有希望。刚刚只是一场误会,进来吧,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你呢。”

殇羽摇了摇头。

盖尔的神色马上不自然起来,旋即笑道:“怎么,小伙子生气了吗?你放心,我明天就会解雇格林,他以后不再是我的仆从。这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当然,这种口头承诺没有一点效力。盖尔能说出来,完全是出于罗恩的面子。否则的话,小小的三阶武者算什么,就算这个年纪修炼到三阶,只要不到中阶,仍属于弱者。将气血凝炼成劲道岂是那么容易?所谓的三阶天才武者,却花了几十年都没有突破的例子比比皆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这种态度?

罗恩使劲地朝殇羽打眼色,殇羽却没在意,他朝罗恩一家行了一礼,说道:“罗恩大叔,安娜阿姨,卡尔,我先回去了。”说完直接扭头离去,将盖尔完全无视。

“你!”

盖尔勃然大怒。这个臭小子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盖尔老爷息怒。殇羽他来自乡下,而且身体又不好,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太压抑了。请您见谅,见谅……”

“哼!算了!”

盖尔冷哼了一声,强压住怒火。要不是为了拉拢罗恩,他早就准备现场给殇羽好好上一课,给他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整治你,臭小子。让你懂得平民对贵族应有的尊敬。

盖尔当然不会现在就动手。见罗恩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盖尔也就“大度”地表示算了。罗恩一家见状舒了口气,但他们对盖尔心中所想的一无所知。

不过,盖尔注定失算了,殇羽呆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长。

次日清晨。

“唔,我真的吃不下了……”

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流着口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卡尔嘴巴嘟囔着,似乎还在回味昨日在骑士府邸吃到的美味。

“哇啊啊啊!”

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卡尔依稀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吓了一大跳,直接叫出声。

“什么啊,是殇羽大哥啊……”

看清来人的卡尔送了口气,接着不由得抱怨道:“殇羽大哥,一大早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我还以为是魔狼盗的坏蛋呢。”

“……”

“卡尔,穿上衣服,跟我来。”

“啊,现在还早呢,再让我睡会儿吧!”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卡尔懒散地摇摇头,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殇羽却不顾卡尔的哀嚎声,直接将其从温暖的被子里拖出来,丝毫不留情面。

“穿,还是不穿?”

“穿!穿!我穿还不行嘛!”

冻得直哆嗦的卡尔连忙答应,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一脸委屈的他非常愤慨,怎么今天殇羽大哥像换了个人似的,从淡漠变得冷酷。还有爸爸和妈妈都去哪了,怎么都不来帮我指责他一下。

一大早,殇羽便跟罗恩提出,要教会卡尔一些自卫手段。罗恩见识过殇羽神奇的自愈手段,加上殇羽年纪轻轻就是三阶武者,卡尔将来继承自己医术衣钵,上山采药,遇到野兽、强盗便不至于没有反抗之力,在这个乱世多学一点也是好的。最为重要的一点,昨日盖尔骑士已聘请他作为家庭医生,以后他的空闲时间便没那么多了,没有大把时间去教儿子。

于是,罗恩便点头答应了。这份神州人人羡慕、为之疯狂的天大机缘,就这么轻易地落在了卡尔这个普通小男孩身上。

殇羽还跟罗恩约定,教导途中,不管发生什么事,罗恩他们都不要插手。罗恩知道殇羽性子,不会对卡尔不利,便欣然答应了,同时打趣说了一些类似“我这么可爱的儿子,你可千万别弄死了”的话,即便是开玩笑,这种恶趣味还是让殇羽愣在当场,竟然无言以对。

因此,才有了早晨这一幕。

卡尔正在吃着早饭,殇羽便在他对面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调动真元恢复伤势。卡尔总觉得坐立不安,试着找些话题缓解、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那个……殇羽大哥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啊……那殇羽大哥你困不困啊?”

“不困。”

“哦哦……殇羽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嗯。”

……

毫无营养的对话来来回回了几遍,卡尔只觉得说不出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在这时,见卡尔用完早餐,殇羽终于开口了。

“卡尔,我的确有事找你。”

“啊……殇羽大哥,你……你说吧,我一定会照你吩咐去做的。”

殇羽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

这种性子……

卡尔,的确是非常软弱。昨日面对魔狼盗,他更是当场晕了过去。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一介女子尚可,可是他是一个男性。

一个需要顶天立地,昂首做人的男子汉。这种性格,根本成不了一个真正的强者,也不配拥有力量。

可是,谁让他欠了罗恩一家的人情呢?

斟酌了半天,殇羽还是道出了原先准备好的话:“卡尔,你想成为一个强者吗?”

不知道殇羽准备说什么,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卡尔一听这话,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当然啦!我当然想成为一个强者!一个像爸爸和盖尔老爷的强者!”

殇羽点点头,有理想总归是好的,如果像地上的烂泥糊不上墙,自甘低人一等,他不会说一句话,直接掉头离去。

“很好。好好修炼,你可以达到他们的层次。”

“我修炼很努力啊!”卡尔扳着手指数着,“我按照爸爸教给我的,早上、中午、晚上,一刻也没有松懈,可是到现在为止,一阶的修为都没有呢,邻居的小孩都嘲笑我是废物。别说是到盖尔老爷那个程度了,就是到爸爸和殇羽大哥那个程度,也都还需要很久很久,这样下去,能不能够成为一个武者也很成问题,更别说将来成为一个骑士了……”

说着说着,卡尔神情便愈加落寞,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殇羽事先检查过卡尔的经脉。这个世界人类的经脉构造,跟神州之人不同。神州之人主要有十二经脉,而玄元大陆之人的经脉,只有七条。卡尔的经脉非常薄,根本承受不住极具破坏性和攻击性的斗气能量。每次罗恩想要替他打通经脉之时,卡尔都会痛不欲生,满地打滚,根本无法修炼。

三番五次后,罗恩便杜绝了教他斗气的想法,只教了他一些简易的防身术。千万别向卡尔导入斗气,这一点,罗恩倒是郑重其事地跟殇羽提醒过。

斗气能量,这种活动剧烈,成分混乱的能量摄入体内,将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即使迈入先天境界后,延年益寿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修为再高,也很难像神州的修炼者一般,脱离肉体凡胎,问鼎长生不老之境。所幸的是,这个世界灵气极其充裕,不逊于神州,甚至能与上古时期的神州相比,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轻轻松松活上期颐之年。

经脉,或者说先天体质决定了一个武者能走多远。随着斗气造诣的提高,在冲击先天境界时,极其有可能把握不得当,因为吸入过多天地灵气转化斗气,斗气大量爆发,从而爆体而亡。许多武者,在冲击先天的境界时,便落得个经脉尽断的下场。

经脉不同,殇羽不敢贸然将自己的修行之法传授给卡尔,何况将真元转化成剑气,需要忍受万剑噬体之痛,凭卡尔的意志力和体质,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这些日子,殇羽用融水诀将卡尔体内、经脉里的杂质全部祛除,一点一滴地改造。换了其他人,恐怕早早就蜕变成先天道体了。这种先天道体,在神州的修道界虽比不上那些逆天的体质,却也属于上乘了。如果被检测出来,各大门派的长老必定抢着收为弟子。凭借这种体质,突破到这个世界的先天之境,属于板上钉钉之事。

只是,卡尔的体质似乎有点特殊,殇羽施展各种手段,不停输入真元,也无法将其改造成先天道体,只能单纯地增强其体质,让他变得更健康好动。

不信邪的殇羽决定再试一次。

“卡尔,伸出手。”

卡尔听话地伸出自己的手。

两指按在他的手腕处,殇羽再次催动真元,将其灌入卡尔的体内。

不行,根本没有反应,充其量只是被动地灌输,效率低下。

沉吟片刻,殇羽决定停下。

嗯?等等。

他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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