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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雪舞剑气

宁静的帕斯罗村今天注定是个狂欢日。殇羽没有选择继续看下去,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罗恩没有忘记还躺在床上的殇羽。好不容易扯着嗓子,吩咐卡尔去告诉魔狼盗已退,让殇羽别再提心吊胆。

卡尔蹦蹦跳跳,一路小跑来到了殇羽的房间。推开门,卡尔发现殇羽正背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殇羽大哥!”

卡尔的语气十分兴奋,一向害羞的他说话都费好大的力,今天却格外顺畅。

“魔狼盗逃跑啦!我们胜利了!”

“嗯。”

殇羽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卡尔心情一黯:“是啊,如果殇羽大哥不受伤,肯定能为村子出力,去杀死那些可恶的强盗吧。但是现在……”

“对啦!殇羽大哥,爸爸成了英雄,拯救了村子!盖尔老爷还邀请我们一家晚上去他的庄园赴宴呢!你也一起去吧!”

卡尔努力想让殇羽也高兴起来,一想到盖尔老爷的庄园到处都是好吃的东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卡尔……”

“怎么啦,殇羽大哥?”

“罗恩大叔成为英雄,你很开心吗?”

“当然啦!”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卡尔马上自豪起来。

父亲是英雄。这是每个儿子都渴望看到的吧?可我不一样。我宁可自己的父亲是个懦夫。苟延残喘也好,遭人唾弃也罢。活下来,一切都好。

卡尔,如果今天我不在,你们一家人的命运会是怎样?罗恩出手的下场,就是死亡。年幼失去双亲的你,有独自承受这一切的勇气吗?

如果罗恩不出手,看着安娜被抓走,至少你还有父亲,可那样你同样无法承受吧。

殇羽看着卡尔,这些话他没说,说了卡尔也不懂。

“我去。”

沉浸在喜悦之情的卡尔没能注意殇羽复杂的神情:“太好了,殇羽大哥,那我晚上就来喊你啊。”

“嗯。”

……

“咻!”

轻微的破空声自殇羽指尖点出。剑气灌注之下,几米厚的墙壁直接被洞穿,出现了一个一指大小的窟窿!

物质、能量、规则!

精、气、神!

是修炼中的三个大境界!

剑势、剑意、剑魂,都是唯心的产物。只有打磨神魂,才能凝聚而出。

神魂,是人体中最虚无缥缈的存在。打磨途中稍有不慎,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白痴。甚至会走火入魔,堕入魔道。饶是殇羽天资聪颖,加上有青玄剑诀的帮助,他也不敢丝毫怠慢。如履薄冰般小心修炼,整整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才凝聚成功。

殇羽感觉得到,这个世界的灵气十分充足,对应的,武者不会那么简单,他不会小觑任何强者,尽管现在还没遇到。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咻!咻!咻!”

殇羽以指代剑,直指虚空!

青玄剑气,根据剑诀的划分,一共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炼精化气,是为雪舞剑气!

每出一剑,殇羽的动作便愈加娴熟。如果房间里有别人一旁观看的话,一定会惊奇地发现,那一道道剑气,仿佛雪之精灵一般,优雅、炫目。

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看似美丽的事物,蕴藏着险恶的杀机,暗含着洞穿一切的凌厉,冰封万物的气势。

诡异的是,房里如此阵势,外界却听不到其中一丝声响。

……

时间很快过去了。

殇羽不知疲倦地练习了一下午。帕斯罗村陷入了一片狂欢,显然忘记了这个外来的少年。期间没有任何人打扰,这一点正合他的心意。

正当他一剑剑斩出时,一阵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紧接着,卡尔的声音响起了:“殇羽大哥,你准备好了没有?快点,我们要去盖尔老爷的庄园啦!”

在这个声音的打扰下,殇羽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凝,房间里寒冷肃杀之气瞬间消散,不到三息的时间,整个人已经彻底地由一柄绝世神剑转化为平凡少年。

开了门,殇羽走了出来。

“走吧。”

“啊?殇羽大哥你不换衣服吗?爸爸不是之前送了你几件新衣服吗?”

殇羽身上的衣服显然很多天没换了,显得皱皱巴巴,但不知为何很整洁,没有一丝污垢,并且有股雪莲般的清香之气。

“不必。走吧。”

出于对罗恩一家人的尊敬,殇羽才决定去赴宴。否则的话,他根本不会去那种场合。对于嘈杂喧闹的地方,殇羽自是有些抗拒。不过,既然答应了卡尔,就一定要去。

“可是……”

卡尔还想说什么,殇羽径直走了出去,他只好跟了上去。

殇羽走在最前面。本想带路的卡尔惊奇地发现殇羽居然认识路,索性跟在他的后面。二人一前一后,隐约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哥哥带着弟弟。

……

盖尔骑士的庄园。

这处庄园处于帕斯罗村的中心地带。外面由五米高的围墙组成,这些围墙将庄园整个包围着,密不透风。后门常年封闭,一处正门和左右两边的侧门进出。

殇羽带着卡尔到达这里时,已经快到晚宴的时辰了。此刻,能够看到许多的村民如同蚂蚁一般,涌入庄园内。那种壮观的场面,在平静的帕斯罗村,百年难得一见。庄园里摆满了酒宴,都是盖尔免费招待普通村民的,真正的贵客还在盖尔的府邸里。

不过,村民们的数量虽然极多,却显得很有秩序。他们是老实的庄稼人,没有胡乱插队、扰乱秩序的现象,这也归功于盖尔手下的扈从和佣人在现场指挥秩序。开办庆祝会的同时,盖尔没有放松警惕,安排了守卫,以防魔狼盗再次来袭。

中午,盖尔修书一封,向位于科林城的布莱克男爵汇报此次魔狼盗袭击事件。信中他陈述了自己防范不周的罪过,向布莱克男爵请罪。接着大力赞扬了罗恩英勇无畏的行为,建议布莱克对其进行赏赐。盖尔反复确认罗恩仅有四阶武者的实力,但罗恩杀死首领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种强者,值得拉拢。自己没有几年好活了,必须为后代的延续考虑。罗恩人滑头了一点,但是医术高超。这次事件还暴露出他的真正实力。罗恩的妻子安娜不是正好在家里工作吗,让他来我这里工作,成为家庭医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盖尔下定决心,准备招揽罗恩,他满脸微笑,朝精心打扮的罗恩和安娜走去。

……

“殇羽大哥,我们到了!”

来到门口,卡尔兴奋地叫了出来。

“嗯。”

“又只是个‘嗯’字……”

卡尔内心古怪地嘀咕了一句,率先跑了进去。跑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殇羽,似乎担心殇羽跑掉了。

好在,殇羽没有逃跑,仍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到殇羽没有溜走,卡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往盖尔老爷的府邸走去。

门口的守卫认得卡尔是罗恩的儿子,连忙请他进去。卡尔哼着歌,昂着头自豪地走了进去。他是英雄的儿子,可不能丢了父亲的脸。

殇羽却遇到了一点麻烦。

起因是殇羽没有出示任何邀请函,而且又是个生面孔。

“慢着!”

守卫狐疑地看着殇羽。

“那边那个!等一下!”

见殇羽不理会自己,直接欲走进去,守卫恼火了。

“臭小子!给我站住!”

“嗯?”

被殇羽冰冷的眼神看着,守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嘴硬问道:“你是什么人?有邀请函吗?”

“没有。”

这是实话实说。

“没有?那你擅闯盖尔老爷的府邸,到底有什么阴谋?”

殇羽见状,索性转身打算离去。这样正好,省得麻烦。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给我站住!”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大量的人围观。

有村民认得出殇羽是罗恩家的客人,可一想,万一他真的有阴谋怎么办?为他澄清岂不是会连累自己?出于自保,他们明智地没有开口。

殇羽是个生面孔,今天又发生了魔狼盗袭击的事件,由不得守卫不联想。殇羽的外貌不像坏人,可神经紧绷的守卫显然不这么认为。

“鬼鬼祟祟。我怀疑你是魔狼盗的奸细。现在你跟我去调查一下,如果你不是,自然会放了你。”

我不过是穿戴朴素了些,就认定我是奸细吗?

殇羽懒得跟他计较什么,直接往庄园外走去。

“可恶!戴夫,此人是魔狼盗的奸细,千万不可放走了他!”

“知道了!”

几个守卫拿着铁剑跑向殇羽,想将他擒住。

“什么?”

“他是魔狼盗?”

“该死的,一定要抓住他把他活活打死,这些强盗都得死!”

一旁看好戏的村民一听殇羽是魔狼盗,群情激奋,把殇羽团团围住,不让他走。有的人甚至拿起餐具、食物向殇羽丢去。奇怪的是,谁都没有丢准过。那些杂物在空中就被什么东西干扰似的,纷纷掉到了地上。

殇羽停下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

殇羽对着最初怀疑自己的守卫问道。

“哼!我叫格林。该死的魔狼盗,我不会饶过你的!”

“嗯。”

说完这一个字,殇羽就准备离开。他不会和一只蚂蚁计较什么,但也不打算束手就擒,去解释些什么。他见识过锦衣卫---当时人世间朝廷的特务机构是怎么办案的。

屈打成招,莫须有的罪名随便安上。

刀笔之吏,是小人。先入为主的观念,使得殇羽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何况,凤凰需要向麻雀解释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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