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哭笑不得:“本宫不喜欢女人,那喜欢谁?”
“男人啊。”薛仪理所当然地说,“这个世上还有龙阳之……”
侍卫再次瞪大了眼睛。
“本宫没有那种喜好。”容御迅速打断她。
容御被她牵着把话题拉远了,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薛小姐打算如何处理小皇叔交代的事情?”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若本宫替你出面?”
薛仪笑道:“殿下莫非真想娶了薛仪不成?”
“本宫是没有办法的。”他高深莫测地笑道,“所以早早替你找好了下家。”
薛仪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或许想把她名正言顺的归到他的正营,不管是监视还是迷惑靖王,抑或者挑衅靖王,这一招都有些阴损。
如果她明确站在容御这边,容华肯定不会让她善终。
她摇摇头:“你让我想想。”
容御轻快的喝了茶——这茶水虽然有点凉,味道还是不错的。
她不知不觉就被他牵了鼻子走。
事实上薛仪也发现了这一点,敏锐地在火坑前停住了脚步。
原本她的立场就不坚定,始终在两个阵营相互徘徊,碍于她是个小人物,两方的大人物都没放在心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一旦达成共识要出手,就不可能放任她这种行径。
否则难保她什么时候变成双面小间谍,后宅女奸细之类的人物。
薛仪有点头疼,原本按照她的计划该是她坑容御,结果却是她从未停止被容御所坑。
“好吧我同意。”关键是容华的危险指数显然比容御高些,“不过我有条件,我不负责暖床,等局面稳定,我要和离书。”
“你要和离?”容御惊讶了,“你是明媒正娶的宁王妃。”居然有女人不要这个身份?
王妃?她还以为是小妾呢。
“我又不可能留在那里一辈子,再说了,有朝一日宁王也会有心仪的女子,到时候我占了别人的坑,又不下蛋,不是拉仇恨么?”
侍卫嘴角一抽。
容御扯了扯嘴角:“也好。现在进入正题。”顿了顿,“小皇叔现在在哪里?”
“予海楼。”薛仪笑了笑,“太子难道不知道?”
容御确实不知道,他勾唇一笑:“那么多谢了。”
薛仪有些诧异:“那安王何以在除夕之夜逼得靖王四处逃窜?”
容御抿着唇笑:“这不就说明我的弟弟也不蠢么?”
他也着实诧异容彦比他先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也并不代表容彦就占了优势,毕竟他比容彦早了不止一个月知晓靖王偷偷回京的消息。
“最后一个问题。”他笑得眯起了眼,“今儿你来这里的消息小皇叔肯定也会知道,你会帮着哪边?”
如果是靖王授意薛仪投诚,薛仪自身的态度很值得考究。
小细节决定成败。
“哪边也不帮。”只帮自己。薛仪笑眯眯地回答。
容御高深莫测地笑“薛小姐?”
“我如果偏帮,不是会泄露消息么?况且在整垮定远侯府之前,也不适合偏袒任何一方。”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打算怎么对付定远侯府?”
“殿下且看着吧。”
薛仪“虚弱”的回了薛府。
而老夫人此时正躺在软榻上小憩,不经意就瞥见昌乐急匆匆从院门口走过来。
“老夫人。”昌乐凑到她耳边,“太子来了!”
什么?老夫人心里一惊,起身看向昌乐:“太子来了?”
薛兆德是中立保皇派,自然不可能和两方势力亲密到这种地步。事出反常即有妖。
老夫人紧紧盯着昌乐:“他来做什么?”
昌乐紧张地回答:“是大小姐在府外遇刺被过路的太子殿下所救,大小姐受了点伤,于是太子殿下就亲自送了回府。”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心里一紧,眉头紧锁:“遇刺?!这是怎么回事?!”说完又有些恼怒,“青天白日里,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放肆,天子脚下胆敢刺杀朝臣之女?!”
昌乐摇了摇头:“大小姐左边肩胛骨受了刀伤,殿下请了大夫替大小姐上药,现在老爷正在前厅同太子殿下聊天。”
老夫人蹙眉,心里有些忧心薛仪的状况,而对太子的到来亦是无法心安,思虑片刻,老夫人道:“太子殿下可是贵人,亲自救了仪儿,怎么着也得感谢感谢,扶我去前厅同太子殿下请安。”
而前厅,薛兆德亦是不解。
即便薛仪当街遇刺,作为东宫之主,也是没有道理亲自护送一个朝臣之女的。
但太子似乎颇为抱歉:“本宫路过之时,薛小姐已经受了伤,若是能再及时一点,薛小姐也不会受伤了,天子脚下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令本宫心寒。”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薛仪适时的滴了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道谢:“殿下哪里话,多谢太子救了小女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薛兆德也急忙道:“哪里哪里,这哪里是殿下的错,京兆尹近来忙着捉流寇,想必也腾不出手来。”
京兆尹还在忙着容御那件案子,可容御知道这件案子是怎么忙也没结果的了。
可薛兆德的话,他听了就不乐意了,当下板了脸:“薛尚书是何意?难道是指父皇选出来的京兆尹如此没用,一个小案子就忙得团团转,连京城都顾不了?”
薛兆德吓得脸一白,他未曾想容御无端端扣了顶大帽子。
“殿下。”薛兆德急得满头大汗,“臣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切莫误会。”
“那薛尚书的意思是?”容御微微缓和了语气询问。
薛兆德诚惶诚恐地回答:“那流寇来历不明,功夫也不低,竟然能在那众多武僧和朝臣侍卫以及宫中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刺杀殿下,想必不是一般人,京兆尹肯定要费些功夫。”
关京兆尹屁事。薛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腹诽,这案子直接由刑部接管,京兆府也就打打下手跑跑腿,能有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