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贵拿着手中的银子,无奈笑笑,把剩下的菜肴,端起走到安记外,给了那些个乞丐。
一连三天,兰庆耀中午,晚上都来,依旧点了满桌子菜肴,依旧丝毫未动,依旧十两银子,安和贵终于憋不住,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和安迎喜把这事说了说。
安迎喜笑,“爹爹,有银子赚,你还头疼?”
“话是这么说,可你好歹吃了我们安记的菜肴啊,可这人也好生奇怪,点了菜肴,却不吃,显得我安记菜肴多不好,多入不了他眼似的!”王玉娟忍不住道。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安迎喜的炒的菜肴被嫌弃了。
“娘,我猜这个人不是嫌弃,而是在从中找做菜的诀窍,而且每天来,每次都给一锭十两的银子,出手如此阔绰,他是在等!”
“等什么?”王玉娟问。
“等女儿出现,和他谈生意啊!”安迎喜抿嘴一笑。
这个人,却是聪明。
如果她不是安记的少当家,和安记没有丝毫关系,就是每顿来,一锭十两银子,可菜肴却分毫未动,她肯定多多少少会听到些风声,然后为了更高,更好的待遇,肯定会心动的。
“谈生意无事,不过,你爹爹必须一起!”
安迎喜闻言,心顿暖,依偎在王玉娟怀中,“还是娘最疼我!”
“你这丫头,你是娘的宝贝闺女,娘不疼你,疼谁!”
“呵呵!”
安和贵见母女二人温馨至极,笑了起来,说道,“那迎喜,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爹爹,如果他晚上来了,你告诉他一声,叫他多等等,我要亲自见他一面,再做打算!”
这人都还未见着,可不能因为他出手阔绰,就下了决定。
安和贵点头。
晚饭时分,兰庆耀依旧独自一人前来安记,点了一桌子菜肴,看着菜肴一样一样端上桌,兰庆耀极力忍住,才让自己不要动筷,夹了菜肴往嘴里送。
在瞧瞧,安记大堂内,那一个个忙着吃菜,喝酒的客人。
门口,更是停了不少古城大户人家的马车,几个小厮,提着食盒,把需要的菜单子递给安和贵,安和贵接过食盒菜单,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喊了一个名字,等在门口的小厮立即欢喜的上前,付了银子,提了食盒离开安记,回府交差。
兰庆耀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离开。
“这位公子,可否多坐一会……”
兰庆耀错愕的看着安和贵,“掌柜何事?”
“我无事,就是小女说,想见公子一面!”
兰庆耀闻言,错愕。
以为掌柜看穿了他的身份,有那方面的心思,朝安和贵抱拳一笑,“安掌柜,抱歉,兰某已经娶妻!”
安和贵愣了愣,随即呵呵笑出了声,“兰公子,你误会了,小女想见你,并不是这方面的心思,而是单纯的想见兰公子一面,还请兰公子成全!”
“这……”兰庆耀犹豫。
“小女是安记的掌厨!”
安和贵一句话,成功的留下了兰庆耀,而兰庆耀坐下之后,笑笑之后,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不得不说,这菜肴做的,真有水准。
味道好,还保持了菜原本的滋味,怪不得开业才几天,就已经火遍古城。
炒完最后一个菜,舀起装入盘子,王玉娟立即端了出去,安迎喜才甩甩酸疼的手臂,胀疼的脖子,看向一边同样累坏了的舂丫,笑道,“舂丫,你洗洗早点睡吧!”
舂丫点点头,“迎喜,我先烧水洗澡,一会帮你提到澡房去!”
“舂丫,谢了!”
舂丫笑,“应该的!”
安迎喜拍拍舂丫的肩膀,解下围裙,打了水,洗了脸,呼出一口气,才走出厨房,去大堂。
因为天色已晚,吃饭的人已经不多,王玉娟和徐奶奶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安和贵在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安和贵一见安迎喜,朝安迎喜使了使眼色,示意安迎喜,等她的人是谁。
安迎喜点头,看去……
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一个公子端端正正的坐着,面前的菜肴,几乎未动。
安迎喜歪头想了想,才走向前去,“公子,可是在等人?”
兰庆耀闻言,抬头,看着面前的安迎喜。
“你?”
“公子,我叫安迎喜,是安记的掌厨!”
这么一个孩子,居然是安记的掌厨,兰庆耀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公子,似乎很吃惊?”安迎喜问,在兰庆耀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兰庆耀点头,“的确挺吃惊的!”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迎喜还是一个孩子?”
“的确,想过姑娘的年纪,却没有想过,还是一个孩子!”兰庆耀实话实说。
“那公子可会因为迎喜只是一个孩子,而看轻?”
连衣裙摇摇头,“不会,姑娘大才,兰某只会佩服,绝不会因为姑娘年纪小,而有所看轻!”
安迎喜闻言,笑了,抬头仔细打量兰庆耀,兰庆耀一双眼眸清澈明亮,算得上一个俊俏儿郎。
“兰公子,不知道你是做何营生的?”
“不瞒姑娘,兰某是做吃食的,古城的天下楼正是兰某的产业!”兰庆耀如实说道。
面前的安迎喜,不知为何,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安迎喜出现开始,便一直萦绕。
所以,他选择实话实说,并不隐瞒。
“天下楼,那可是古城最好的酒楼了,那兰公子今日前来安记不单单只是吃饭了!”
“正如姑娘所说,的确不是!”
“那兰公子可否告知一二,所来何意?”安迎喜问道。
兰庆耀闻言,却站起身,慎重其事抱拳,朝安迎喜行礼,“安姑娘,兰某其实是前来,挖姑娘去天下楼做掌厨的,不过,见到姑娘之后,兰某打消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