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岫云,这个名字还挺有诗意哈。”
“是啊,‘云无心以出岫’”
“哼,你竟然还读诗。”
“有时候会看一看。”
“你还挺有闲心,就不怕糟践了那些诗?”
“可能吧。”
“哎,我说,你好像也是刚知道那女警察叫什么吧。”
“是。”
“你可真是个悲剧,居然舍命保护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我看你们谈话挺投机,她看上去很喜欢你,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到时候真的能下的了手吗?”
“嗯……我也觉得她挺好的,不过这与我杀她无关,我们的赌约一定得履行,我说话是向来算数滴。”
“确实。”
“你还真是挺白痴的,幸亏我吧,帮你打听出人家的名字,我又帮你一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请你吃早饭。”
我用手指着不远处经纪人的饭馆,莫琪一直得意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把头一低说:
“你这不是报答,是报复。”
“不去算了。”
“去,你去我就去,我还真有点想那个小妞了。”
我和莫琪一起走进饭馆,小彤看见莫琪有点发怵,只是规矩的把我们让进去,不管擦桌子仍旧站在原地,老板看我们坐下,拿起抹布要过来,莫琪连忙打手势示意他坐下,老板只好乖乖的把肥大的屁股重新放在椅子上。
经纪人把我的饭拿来说道:
“小姑娘这次打算吃点什么?可不能再浪费了啊。”
莫琪白了她一眼,说:“有酒吗?”
经纪人说:“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再说你年纪还小。”
经纪人说的很真诚,语气里包含着长辈对年轻人的关怀。
“没事,你给我拿过来就行,我要高度的啊。”
经纪人没法,拿来一瓶酒,一个酒杯。
莫琪拿过酒瓶倒满酒杯,咕咚一声,一杯饮尽,又倒满,她脸上带着好奇看着我吃早饭,看了一会,说:
“要不要喝点啊?”
“我不喝酒。”
“你吃饭从来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吗?”
我点点头,说:“不能浪费。”
“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嗯。”
“一直都是这样?”
“从不更改!”我说的很坚定。
“我知道你说话不算数的,不过生活习惯还是很难改的吧?”
“你说的对。”
她看了看我面前快要见底的粥碗,忽然拿起酒杯,把一杯酒一滴不漏的全倒了进去,一脸坏笑,也不说话,转着两个发光的小眼珠看着我。
碗底的米粒随着酒水的旋转浮了上来,摆在我面前的好像是个难题,不喝酒还是不浪费?
我并没有多少犹豫,拿起粥碗学着莫琪的样子,头向后一仰,一饮而尽。
她给自己倒满,又给我倒上,我们杯碗一碰,又是一饮而尽。
连续喝了三碗,我的胃里好像着了火,脸上发烧,天旋地转,手脚渐渐发麻,经纪人不断的看着我,我把钱扔给老板,直接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微风吹打脸面,眼前渐渐发黑,腿脚不听使唤,待要往前走身体却直直的向后倒去。
莫琪连忙把我扶住,搀着我一步一步走到路边树荫下的长椅,我直接瘫坐在长椅,皮肤如火在烧,体内江海翻腾,眼前五颜六色,手脚不知所踪。
世界上所有喝醉的人不论恶贯满盈还是备受尊崇,喝醉之后大概都是这副德行吧,我的身体内外无处不感觉到难受,心里却有一种从未体验的轻松。
我模糊的感觉到莫琪靠着我坐着,用手敲打着我的头,当然嘴也没有闲着,我只是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大概又是在奚落和嘲笑我。
我大概是睡了一段时间,酒劲已经渐渐退去,头脑大致恢复清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在莫琪腿上,腿挂在长椅的扶手。
我睁开眼睛,莫琪调皮的脸上有些怒容,恶狠狠的说道:
“醒啦!”
我说:“你为什么不把她直接杀了,何必要跟我打赌?”
莫琪说:“嗯……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个没心没肺的杀手为什么要出手救一个警察?哎,到底为什么呀。”
调皮的莫琪一脸的求知欲,我苦笑了下,说:
“我也很好奇,等我弄明白了就告诉你。”
我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这种人一旦出手,只会取人性命,这对你会不会太危险?”
她说:“哟……跟女警察鬼混了两天果然不一样啦,都知道替别人操心了,你放心,不像你,我自己能把握好分寸。”
我说:“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