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少年喘着粗气,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心道:“原来是梦,又梦到师傅了啊”。
原来这位少年就是那位叫做青风的小孩。
“呱燥”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哪里来的野小子,吵扰爷爷的春梦,小心爷爷撕碎了你”。
“嘿嘿,丑汉,你吓唬谁?”
青风向声源的地方望去,看到俩人,一人浓眉大眼的壮汉,一身肌筋虬结,坦胸露乳,体毛丰满;一人清新脱俗的青年,一身锦绣元服,温文尔雅,暖玉之风。真的是‘浓毛大壮汉,娇小弱公子;一个像猿猴,一个是谪仙;不伦不类,同住一屋檐’。
浓眉大汉满脸怒容,斜视青年,不发一言,似对青年颇有忌惮之色。
“哼,百里盗,别以为我马魁给你几分面子就是怕你。”马魁怒不可揭,猛地一拍隔间的木桩,震的栏杆都有了变形,感觉多来几下就能震开。
青年不假颜色,没有丝毫的触动,静静地倚在墙上,透过窗口,望着监牢外蔚蓝的天空,放佛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阳光透过气窗投射进来,映在青年的眼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轻轻弯起的嘴角,好似回忆起曾经的美好事物一般。
青年笑道:“我不需要你给我面子”。
“你……”马魁听言,涨红了脸的额头上爆起了根根青筋,手抓着的木桩上传出了‘吱,吱’的声音,明显是青年的话语激怒了他。
“如果每个人都给我面子,我都要受着的话,那不就是一件不胜其烦的事吗?”青年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继续道:“所以请你把给我的几分面子还是收回去的好”。
“哈哈。”青风笑道。
“野种你笑什么。”马魁见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少年,都胆敢嘲笑他,使得其更加的恼羞。
“自然是笑你。”青风道:“他人已经明言,你还硬授岂非强人所难?犹如家犬让食,每每将自己的食物推让主人,与其同食,岂不知乃是让人难做”?
青年道:“嘿嘿,这个比喻好”。
“什么你说我是狗”。
“我可没说你是狗,你不要冤枉我”青风辩解道:“我只是说你像我家阿黄,不过我家阿黄确实是狗”。
马魁怒吼:“我要杀了你”。
“呱燥。”破空之声传来,马魁肌筋虬结的庞大身躯就倒地了,青年只是屈指一弹,射出了一块碎石子,击中了马魁的下颚将其给打晕。
青年站了起来,对青风拱了拱手道“在下百里无极,小兄弟如何称呼”?
青风道“我名青风,只是听说有事就要找衙门,便被送来这里了”。
“青风说话倒也有趣。”百里无极道。
青风看得出,百里无极也是有法力的人,达到了炼精化气的练气入门阶段,只是比起自己来很是不如。
青风记得师傅说过:“对于生灵来说,能修行入门就是不易,所以那些大门派收徒不仅要看根骨又要观德行,所以能够求仙了道者更是少之又少,虽然少但贵在精”。
“师傅,那有我的天资高吗?”青风天真的问道。
“这个却不好比较,为师一十五岁练气入门,百余岁步入化神,五百年达返虚直至千岁才堪堪突破返虚跨入炼虚合道的破虚境界,百岁以下就能步入化神者更少”。
“师傅,师傅,那我呢,那我呢”。
“青风是独一无二的。”听到老人的话语,小孩乐呵呵的扑进老者的怀里,发出‘呓,呓’的撒娇声,惹得老者开怀大笑。
“那些未被收入山门的人,就无法修行了吗”?
“他们可以,只是很难,一为武者,天资聪颖步入练气入门也要四十余年的苦功,称为‘先天’;一为学者,学而思之,观四时变化,观宇宙交替,感悟自然,称为‘望气’。余下庸庸碌碌不知所谓的人更是多不可数,即使他们能够达到练气,没有真正的修行之法,那也是水中月镜中花”。
“他们好可怜啊。”青风嘟着嘴,奶声奶气的说。
“青风要记得‘命由天定’,万事万灵所争不过是壮大自身命数的一丝气运而已”。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即使是一个稚嫩的少年,眼中也不觉的会闪过一丝岁月留下的怅惋。
青风虽然被其师用大法力封印了修为,但十年间的光阴,也已有了化神之力,又怎么能是一个百里无极所能比的?
青风问道:“那你为何这里”?
“自然为朋友帮忙的。”百里无极指了指晕在那里的马魁。
“他又为何,言语凶恶不是好人”。
百里无极道:“他是华山山贼,乃粗陋人物,言语当然是凶恶不堪了”。
百里无极观青风面相不明,算其命理混乱,不清不楚,眉头满皱。心道:“不明所以,是自己道行浅薄了”。
百里无极的师门除了自己就是两位师傅,当年他被收入门中师傅就有交代‘本门的道修稀松,法修更是平常,唯有两术便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大派那也赶不上的,便是‘遁’术与‘相’术’。
感天命之结交、悟前后之因果,趋吉善避凶恶,排忧愁解难厄,自然是无往不利,也正因其师算出自身化神之望要印在京都长安府地,否则百里无极怎会抛开洛阳美美的温柔乡呢?
与此同时,凌捕头已经回到了府衙,匆匆的去后衙,求见自家大人去了。
“大人,卑职凌天求见”。
“进来吧。”凌捕头一进书房就看见一个穿着便装的男子,是体貌修长的一个美髯公:“凌天,有何事啊”。
“大人,卑职途中遇到了老神仙,他有一物让我转交与大人。”凌捕头当然不敢直说原由,否则自己也要走了霉头,只得先把这个长安府上下都崇敬的老神仙先搬出来。
“哦,快与我看”。
凌天从衣内抓出一张透明的符箓,递给了武司鎏。
“掌灯”武司鎏将这透明符箓置于灯上一引,青烟升起组成了几个小字,一瞬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么说,那个少年并非妖言了”?
“大人,正是如此啊,说不定那位少年是那座仙山的仙长,下山游历的”。
“滋,滋”武司鎏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能修仙了道的人甚少,但是偶尔就会有一些奇人异士游历人间的,这些普通人不知,但是他一个京都上官封疆大吏怎会不知?
“的确,他们修道之人都是不以真形现于人前的。”武司鎏思索一阵问道:“他现在何处”。
“禀大人,卑职不敢怠慢那位小先生,就先将他关于死刑牢中,死牢中偏僻,安静,也比其他牢狱干净,而且死牢中就马魁和百里无极二人,应该不会搅扰到小先生才对”。
“嗯,你做的不错,这件事你也知道了,先集合衙内人手,发布榜文,关闭四门,按青芫道长说的办吧。”
“是,大人,那那位小先生该如何”。
“唉,想我大唐如今,百姓安居,民生乐业,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之下,在本官所管辖的京都天居之地竟然会出现妖孽作祟”。
“大人爱戴百姓,忧百姓之先忧,善百姓之先善,纵有妖孽非大人之责啊”。
“唉,天现妖孽,本就是乱象显示,可能本官那里做的不足吧。”武司鎏的脸上有着一丝愁苦。
“大人。”凌捕头急道。
“好了,这些都是后事,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快去,至于那位少年那里,等安抚过百姓之后,我在亲自去赔罪,毕竟青芫道长说了七天之内,不急于一时,安抚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集合人手”。
武司鎏摆了摆手,示意凌子旭快去,自己一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