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看流年,相思忆,
不知画里容颜改,
解红尘,轻狂年,远江湖,
青梅煮酒高歌行,
笑叹红尘扰,执手共天涯,
俏指尔定来生缘,不悔今世情。
画红颜,情烟起,念往昔,
梦里朱颜已黯然,
轮回间,缘千年,前尘湮灭,
轻声舞,霓裳衣,
丝竹一曲成离别。
前尘誓,今世言,来生再续不了情。
自从盘古破鸿蒙一量世界,开辟从兹清浊辩,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补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缯而万物否矣。
是矣,每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便有一次天地大劫。
上次元会大劫到来之时,诸神陨落而延续万灵纪年,神陨而仙立,当今天庭天帝代天授命,不理下界纷争,人,妖,魔,鬼,灵,万灵皆以修仙为大道修持,望早日飞升天界,以抵御下次的天地大劫,谋划一线生机。
俯观神州大地,万物生机盎然,人皇勤恳,百姓安居乐业,人心复古,大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之象,天地昭昭便是这般安生景象,然则观之长安府有一小哥却被诸多官差解押,看去向赫然是长安府府衙大牢。
这么多人解押这么一人便已经很是让人吃惊,大街上人马来来往往,看热闹的人也不乏少数,一旁的少女们却对这囚笼中人指指点点,诸多调笑话语,没有半分惧怕之感,观看其貌俨然是一个舞勺之年的少年,形貌昳丽,粉面玉琢,身正气混,若非被上了枷锁,关于囚笼中,任谁都只会当是那个大世家的小公子呢。
“凌头,这谁家孩子,犯了什么事?”一个手执一杆破布幡,身穿青素麻衣,鹤发童颜的人儿拦住了去路问道。
“哟,是老神仙,老神仙仙寿。”当头的那个威武壮汉听到有人询问,当即寻声望去,一看是长安府有名的老神仙。
“他也配称为神仙?”那个被解压的少年听有人叫前面的老者‘老神仙’当即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若他都能当老神仙,小爷我都能代天授命了”。
周围人一听,各个脸上都显怒色,看来老者在长安府颇得人心,有看热闹的人不愉的说道“呔,没眼识的小娃儿,看你气度不凡,想当然是那家小少爷,定识礼于人前,虽不知你犯何事,但只要没有大罪过府衙老爷定念你年小,会从轻发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知你这没眼识的小儿,却这般的不知礼仪”。
听言,那被解压的少年只是冷笑,却也不搭理那人。
“哼,你这妖言惑众的无知小娃儿,怎敢对老神仙无礼。”凌天随即转身对少年怒道“你这少年,老神仙在长安府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大家捐于老神仙的财务老神仙也分发给了周围的乞丐,兴办慈堂收留那些无父无母乞儿,教人读书识礼,并教授我等长安府百姓新的农耕,渔业技术,可以说长安府没有不受过老神仙恩情的人”。
‘老神仙’听得众人之言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少年的无礼,示意一下让众人,看得众人不再言语之后,凌头对‘老神仙’一拱手道“老神仙,这少年,今日冲上公堂对着府衙大人说长安府出了大妖,让府衙大人驱散全城百姓。”
“呵呵,妖言惑众,待我一算便知。”老神仙微微一笑就掐指起来。
“十卦九不准,还算?”少年冷笑的讥讽道。
市井众人本就是跟风起义,不明就里,见少年讥讽便碎言相向,讽刺少年的没见识。
老道手执一杆破布长幡,上面写着‘十卦九不准’,少年见其无半分法力,出言讥讽也不过是打发时间,但是现在却两眼圆睁不敢相信,老道人掐指拿算正是‘戊戌天法’并且以然达到了心算的地步。
“这娃儿说的不错,长安府却又一只大妖即将出世,若人料理,必将生灵涂炭”。
凌头一听脚下清虚,连忙扶住车辕,小声说道“老神仙,你可要救救我们长安府的百姓啊”。
“此是小事,我给你说个法便保无事”。
“请老神仙示下”。
“你也莫要惊慌,让周围百姓听去必然造成大乱,这妖不陨我手,但是已经有人与它为难了,你只需回去禀告你家大人,日落宵禁,封城七日便可”。
“封城七日?”凌头一听惊了,长安府大府大城并且是交通要道,来往商户络绎不绝,封城七日就是府衙大人也不敢随意下的。
“放心,带我画符一张你带去给你家大人他自会明白。”老道当然是知道这样衙役的难处,凌空龙走蛇步一画,虚摄一拿手中就出现一张透明的符箓。
“虚空凝符。”
“小娃儿有眼力。”当下把手中符箓交给了凌头之后叮嘱道“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尤其是南城外,这七日必定不能去人”。
凌头得到老道指点,弯腰一拜,抓着那枚透明符箓的手不免紧了紧,围观的人见其凌空虚画便有金光迸射,一想就知是老神仙赐下法力,各个都羡慕的看着凌头,只恨自个没有仙缘。
“小娃儿,你和我还有缘哩,你且先去牢里呆着吧,不久之后我们再续今日之缘,贫道青芫”。
说完这老道士打了一个道稽,便做歌一首,头也不回的走了“初入红尘世,便遇无妄灾,当为红尘恼,才得逍遥身”。
少年看着老道走远的身影,心中思衬“这老道厉害,居然看走了眼,都怪师傅封禁了我的法力,十年过去了,才消磨掉那么一点点,这要打坐多少时日才好。”每每想到这里少年便自懊恼了起来。
“不过师傅说过,法不传六耳,术不显凡俗,这老道怎么当着这么多凡俗之人的面就用起术法来了,难道我和师傅在山里时间太长了,师傅也真是早早的就走了,也不给我多说说这凡俗之事”。
“那老道话中有话,也不言明,不是好人,他那般年纪应该早已入世多年,这初入红尘必然不是说自己了,而我如今遇到牢狱之灾,必是无妄灾了,可是当为红尘恼,才得逍遥身又是何意”?
“算了,算了,既然无事便不自思量,没白由得自寻烦恼,小爷我道法高超,若有不顺都一剑斩之便了”。
囚车隆隆,走马急声,便到了长安府大牢。“凌头,这那家孩子,怎么使得您亲自押送?”
“吴头,你看管天牢多年肯定没见过,别看这娃儿小,手上功夫可不低哩,我们一众兄弟根本不是其对手”。
“果真如此?”这吴头肥头大耳,一听惊的颤了颤身上的三层肉。
凌头冷笑:“要不你试试”。
“呵呵,凌头说笑了,您可是咱们长安府的一把好手,府衙众兄弟都不行,我一个看牢门的哪有那个本事。”吴三说话圆润打着哈哈,也是个圆滑人物。也是,看牢门的牢头本就是盐水营生,平日里各种三教九流的都有,那个不能得罪,那个是财神爷的这吴三定是一眼一个准。
“小先生,请先委屈在这里歇息片刻,待我禀明府衙大人,定给先生一个说法”说完拱拱手对少年赔礼道。
想想便能明白事情原委,既然老神仙言明长安府有妖,那么这位少年能提前上府衙告知,必然是神仙一流的人物,虽然年纪不甚大,但这气度想必不是仙派弟子,就是大世家出身。妖魔出世还要仰仗其解救一二,想明这层道理,凌头自然要先给少年好说几局。
少年无谓,径直走了进去,凌头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出门时不忘了警告吴头不要得罪这少年郎,就急匆匆的赶回府衙求见自家大人。
“唉,无缘无故的刚刚下山,就被抓来这污浊之地,要不是师傅说道不可伤人,我就算不使自身修为,就凭个把力气,他们也困不住我”。
“哼,阿黄这个没义气的,一看不对就溜跑了,把我这个做师兄的一个人丢下,等我出去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让它知道我这个师兄的手段”。
“唉,好想师傅啊”。
不一会,少年就在结跏趺坐的姿势中入定去了。
“青风,你又调皮了,欺负阿黄。”一位老老者看着面前只要五、六岁的小孩子说道,那轻微的言语,道不尽的只有宠溺。
“师傅,我没有欺负阿黄,我是在陪阿黄玩。”小孩下意识的吐吐舌头,把小手往身后藏了藏,那一手的毛和旁边阿黄的一脸委屈是早已印入老者的眼中的。
“呵呵”老者轻笑的摇了摇头,温柔的摸着小孩的头,小孩貌似也很享受的样子,如果仔细看,这小孩与之前的少年居然极为神似。
“青风,师傅要走了”。
“师傅,你要去哪里,你不要青风了吗?”小孩一脸的惶恐。
“青风听话,师傅有师傅要去做的事。”老者不舍的抱着小孩。
“师傅,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长大”。
“师傅,我如果死了怎么办”?
“我去渡你的来生”。
“师傅,你死了怎么办”?
“你来渡为师的来生”。
“师傅,咱们都死了怎么办?”小孩嘟着嘴问。
“来生,咱们再做师徒”。
“师傅,要是找不到对方怎么办”。
“我是师傅。”老者淡淡的回道,就像交代后事一般。
“师傅,我什么时候去找你。”小孩的眼睛有了红印。
“你等上十年,如果十年为师还未归,你就可以下山了。”老者的话听不出一丝烟尘,却充满了对小孩的不舍。
“师傅,十年是什么。”小孩扯了扯衣角,紧张的问道。
“哈哈,却是为师的不是,一直在山里也未教授过你凡俗之理。”老者被小孩的话问的不禁莞尔一笑,道“当你听到山下总有十次炮仗声响,那时候你就可以下山了”。
“师傅,万一我被欺负了怎么办”。
“哈哈,你这小家伙,小小年纪,不过五岁稚童便已经有了地仙之体,许多修者一生,也未必有你这样的成就,天下之大仙山神门你早已皆可去的。”老者怅惋的说道“你修道之资,谁能能比?然而师傅就要离去,也不知此去,今后还有相见之缘否”。
老者看着远方的翠海碧波,眼中含着浓浓的不舍:“当年我云游四山,路过青云坪时发现你一人被遗弃在这里,身边就只有这一把剑。”
老者说完顿了顿继续道“也许就是你曾经的父母所留,为师今日就要离去了,便把它交给你了,你现在法力强横,却对以后修道不好,为师便给你加一道封印,好磨磨你的性子,不要万事持强才好”。
老者说完,只见手中法决连掐一指小孩的眉心,顿时小孩的眉心隐隐有一道剑形若隐若现就似胎记一般,那剑形胎记一现,便有一道剑气,直冲云霄,似要将天給斩裂一般,对抗老者的封印。
“师傅,好难受啊”。
听得,小孩的言语老者咬了咬牙,猛一跺脚,便是山石滚落,群兽惊慌,大喝一声:“诸天星辰,听吾号令,化星为牢,急急如律令”。
道家修持分四而终始,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而普天之下从未听闻有突破炼虚合道之人,唯有寥寥几人踏破炼神返虚步入炼虚合道之中,称为破虚。
白日星现,令诸天星辰,命天地元数为己用,这已是正真的仙家手段,破虚之境的人物了。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因为自己弟子施加封印的反抗力道震伤内府却见这小孩的不一般了。
随着白日星现,星辰之力增强,那剑形的胎记上出现了如同锁链一般的链形印记,渐渐地那剑形胎记便隐没了下去,而那链形印记也跟着隐没下去了。
“咳咳”老者见已经完成便自盘膝的调息去了。
“师傅,你受伤了,呜呜”小孩见老者刚刚咳出了好几口血,怕老者出事居然哭了出来。
“呵呵,青风不燥,为师无事,调息片刻便好,你修道天资太高,天下几乎无人能出左右,你又年幼,为师却又要现在离开,本想引你去为师几个好友的门下,可是他们不像为师孤家寡人,他等皆是大派之人之人,怕你去了之后,因为年幼懵懂,被他人算计。
“师傅,我只要师傅,呜呜”。
“青风不闹,青风要记得,人心不轨,即使成就为仙,然心意叵测者比比,道可取,唯心不可信”。
“呜呜,师傅,修仙不就是为了长生吗?师傅不要走”小孩早就看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本无长生法,何来不灭身?”老者叹了叹气道“天地有序,万物皆有缘法,生灭之理,尽在道中,天地如是,众神如是,万灵亦如是,青风你要铭记”。
“呜,恩,青风记得。”小孩哭着回答老者。
老者欣慰的摸摸小孩的头,那份最后的宠溺也使得老者不住的颤抖着身体“青风记得便好,保管好这把剑,剑便是你,你便是剑”。
“恩”。
“记得时常打坐,用功修炼,师傅打入你体内的星辰之力不只是一道封印,等你充分炼化体内的星辰之力时,那时你变能踏破返虚,不如炼虚合道中的破虚之境了”。
“青风,你平时调皮,但是你是师兄以后不可再欺负阿黄了”。
“师傅,我没有欺负阿黄,只是和它玩。”小孩辩解道。
老者摇了摇头,似有无尽的话语想要和小孩说,却在这摇头中无声的消散了,“那么为师便走了”。
语毕,老者便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天际。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