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叫你轻点!如果被碧雅发现了我们的偷听,那是要受重罚的……”另一名女仆紧张的做着噤口的姿势。
“是碧雅啊。恭喜你了,得知你昨晚能够接近王,我打从心底里为你高兴呢……”女人浓妆艳抹,血红的唇膏勉强地撑着脸上的血色。
“你我果然是感情热络的朋友啊,那就多谢了。如果这点小事,你就兴师动众的赶来为我道谢,那以后可要多多辛苦你了。王宠爱我的机会,多的是呢。呵呵呵。”碧雅淑女的掩着嘴笑着,半露的胸衣招摇的显摆着昨夜的吻痕。
这点小事?可悲的得意啊……
“那是啊,不过,王不在你的身边么?我还是特意前来……”茨梅尔很快调整了表情,融洽的气氛简直无懈可击。
“哇……好厉害啊。王身边的女人都有那样的城府么?话里藏着刀呢!就好像除了维萨他那个女巫……明明被王这样在意着,却反而阴阳怪气的。”
“喂,你叫我别吭声,自己反倒是唧唧歪外的。”女仆象征性的弹了一下身旁的那位,示意将碧雅和茨梅尔的秘密谈话继续听下去。
“王不在。”碧雅回答得很干脆,她从来不想和任何女人分享那个男人。
“不在?这就奇怪了,他在你身边逗留了多长时间呢?”茨梅尔神气起来了,她渐渐走进碧雅。“我可是听说,那个叫维萨塔的外族人触犯罪条时,王那一次在她的身边驻足了一个满月,哼哼……还舍不得离开呢……”
满月:根据月照而拟定的时制。相当于24时制的一整晚。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的要事繁多,体贴如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在温柔乡里多作留恋,所以”
“所以我就说,碧雅妹妹不知羞耻的工夫越发的深厚了啊。哈哈哈”茨梅尔撩着熟褐的头发,神态轻松许多。
“现在得罪我,你可是要后悔的。”碧雅阴沉着脸,四下无人,她不避讳将丑恶的嘴脸显现在老对手茨梅尔的眼前。
“噢,不不不。生气了么?得罪你的决不是我,而是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暗地诅咒的女巫。”
“这个?”碧雅听不明白话中的玄机。
茨梅尔会意地笑了笑,轻轻的朝碧雅左手德丝巾。“你要的名誉,得到了么?”
看着仍用丝巾遮住的,手臂上那个低贱的名讳,碧雅顿感羞辱。
“我并非挑拨是非,可我真的觉的,凭借你的美貌与智慧,胜过维萨塔女巫何止几倍?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拥有了王的姓氏,哎……这样想来,不久将要举办的血女巫祭奠,你可是要使失去很大的胜算啊。”
“不可能?!你那里听来的,那里听来的?”那个高贵的姓氏一直都是她的,只有她能配的上王,继承血女巫的名位,陪伴着高傲的他,度过永生。
“听说……你也说了,那只是听来的。没有人亲眼所见,但确实有风声传来……与其焦躁不安,何不把它当作一次警告呢?可惜你现在还只是欲奴的身份,又能够替换谁的女巫名号,参加血女巫名位的竞争呢?碧雅,放弃吧。”
“滚开!滚出我的视线!”歇斯底里的,碧雅叫喊着,从刚才春风得意的天堂,霎时沦为地狱。
“瞧你无助的样子,竟然半点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了。这样可使敌不过老谋深算的维萨塔女巫的,哼哼。”
“我不会输的……我不会输的!不会输给你,更不会输给那个血统低贱的女巫!”
“很好,这样很好啊。既然不想输……你想知道则么赢么?”茨梅尔诡异的笑了笑,嘴角的肌肉僵硬,却硬是不自然的笑了笑。
看着茨梅尔的双眼,碧雅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华丽阴谋,低调开场。
看来,谁都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她们在说什么呀,怎么一点也听不到了?”身材娇小的女仆抱怨着。
“废话,你看她们身体贴得那么紧,现在说的一定是秘密中的秘密,我们就算听到,也不会了解的。”
“嗯,话是没错。但是,维萨塔女巫真的有她们说得那么恶毒么?看起来,她是个挺柔弱的外族人……”其中的女仆思忖道。
“那一定是伪装的假象,可能,是来我们族里谋取什么利益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方法?茨梅尔,你不也把我视作眼中钉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碧雅对茨梅尔半信半疑。
“好处?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打垮格拉。维萨需要我们联手起来啊,计划成功时,也就是我们公平竞争的时机了。再说……”茨梅尔顿了顿,整了整皱起的衣角。“自从成为欲奴之后,我们也一起经历过他人的冷嘲热讽,一起患难,一同忍受。这样的情结,也是一种缘分吧。”茨梅尔微笑着,拉起了碧雅的手。“好吧,这次也需要我们团结起来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茨梅尔的眼中流露一种不寻常的温情,但很快就消失了。
“……”碧雅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眼前的茨梅尔与往常不同,甚至,她觉得在茨梅尔身后微微发亮的,不是烛火,而是一种未知的光蕴。
努力掩藏欣慰的笑容,碧雅僵硬的甩开了北紧握的手。“别以为告诉一点情报,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的。你我的事,也要等事情成功再说。这……我,先回去了。”
碧雅尴尬的转身,茨梅尔手指的冰凉仍然在她的手心徘徊。“好冷的手,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用力摇摇头。她要好好筹划还未成形的计划。
行走在走廊的碧雅,没有发觉背后一道阴冷的目光。
告别碧雅后,茨梅尔如同行尸走肉得向暗处走去。她的目光已失去生命力,她的行走失去活力……
砰!
“怎,怎么回事……茨梅尔她……”躲在石柱后的两个女仆正打算悄悄的离开,谁料正巧看见茨梅尔倒在冰冷的石阶上。
“茨梅尔!茨梅尔!”那个身材较为丰满的女仆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艾妮,你不要这么冲动……”身材娇小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
“不~不可能……”艾妮看着刚才还鲜活的茨梅尔,如今只是一具快要腐烂的死尸。她的衣物完好,可是……头顶却被狠心的造了几个大窟窿,这样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