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我听不明白你的话。”伊维娜没有说谎,她真的是一头雾水。
“在这不用隐藏您的宏图伟略阿,对于您眼前忠诚的奴仆,您全然可以将您的计划托付于我,**一定誓死跟从您,完成主人的愿望。”
伊维娜彻底迷失了方向,她眼前的夏桑表情严肃,丝毫没有玩笑的成分。“我……我的愿望?”
对,她想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但恐怕这与夏桑所言的“宏图伟略”并不一致。
见她迟疑着,夏桑徐步走近。“主人,容我直言猜测……为了替代尼迪特拉的职位,您一定费尽心思吧,不如……”夏桑的表情阴暗扭曲着,“不如,我来助您除掉那老婆子,让您顺利登上她的位置。”
“住口,你在说什么!住口!”即使尼迪特拉利用她,威胁他,逼迫她,但她从没想过加害于她,更不贪图她的名位。她要的是自由!是通向天堂的指引。留在这里做女巫,简直是身为**徒的最大讽刺!
“主人,我这样做只是希望表达我的衷心啊!”
“但你刚才一番残酷的话实在叫人失望。”伊维娜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是可怕的。
“**只是奢望,能时刻跟随在您的身边。”
“为什么是我?在这里,我的地位也是低下的,你还不如早早的投奔明主……”伊维娜淡淡地说着,她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想在这个罪恶的国度多作停留。
“不,您的占卜术足以让您替代尼迪特拉,成为最年轻的女巫领袖。”
“你们在说什么?”
伊维娜刚想打断,背后,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
场面顿时僵冷,夏桑双膝跪地,伊维娜则面露为难。但尼德特拉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了,她甚至不去过分追究夏桑那番无礼的话。她紧握手里的信封,颤巍巍的走向伊维娜。
“来吧,由你亲自打开它。”
伊维娜迟疑的接过信封,触目惊心的血色符文象征着这封信意义非凡。
撕开封贴的一瞬间,一股热量从伊维娜的掌心传至手臂。她感觉自己的皮肤燃烧着,就好像有点燃的火柴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写字。
撩开袖口,她清晰地看到烙印在身上的字符——格拉。维萨塔。
“我的……名字?”伊维娜盯着鲜红的字迹,诧异的问道。
“恭喜主人,您已成为血族正式的一员。恐怕,这封贴是正式邀请您去魔宴的。可是,魔宴是……”
“夏桑,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低贱的**。”尼迪特拉不屑的瞥一眼夏桑。随即,和颜悦色地看向伊维娜,“来吧,我美丽的姑娘,好好打扮,说不定在魔宴上,嘿嘿……”尼迪特拉眯起眼睛,语调甚是怪异。
望见跪在地上的夏桑有口难言,焦急的紧蹙双眉。伊维娜也感觉到难以名状的不安情绪。上一次的聚餐已经让她耗尽心力,这一次的魔宴,又是什么呢?
尼迪特拉牵起她的手往屋外走,临走不忘恶意的‘关照’:“夏桑,你就呆在这里吧,好好为刚才愚昧的言行反思。”而她只能同情地看着长跪在地的夏桑,无奈的走出门口。
“尼迪特拉,故意支开我又有什么用?”
整了整略有凌乱的女佣服,在空旷的侧厅里,夏桑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被带到自己的卧室。时光倒流般,又是得比,这条巨大的令人生畏的蟒蛇为她准备赴宴的礼服。
静静地看着得比忙里忙外的,伊维娜突然新生好奇,“得比……”
“得比……”
“什么事啊!光叫名字,你烦不烦!”得比忙里偷闲,敷衍的回答着。
头一次听见一条蛇开口向自己抱怨,伊维娜不禁咧嘴笑出声来。发现得比果真是在怒瞪自己,她才识趣的收敛笑容。
“哼!我还以为你是个闷罐子,没想到你竟会笑啊?”
要不是这一说,她真的没发现,这是她来到吸血鬼国度第一次开心的笑,没想到竟然是对一条蛇。
“我也以为你是条会吃人的大蟒蛇,但现在看来,您还是很和善的。”她不知道‘健谈’用在蛇身上是否合适,不过,得比或许没有她的主人那么坏才对。况且,他的体形与尼迪特拉也极不般配,实在很难让人联系到主仆关系。
“和善?要不是你是一名吸血鬼,我早就把你生吞了。”得比干事利索,便说边把一箱衣服堆在床前,“挑完后,径直走出宫殿,会有一辆马车接你。不用问带你去哪里,乘上就是。”沙沙的游移出去,得比不愿多作停留。他总觉得这个少女身上有股诱人的气息,让人垂涎。
“我不与尼迪特拉一起去么?”
“你应该叫她珀德婶婶……不要露馅。”得比交待完最后一句,便消失踪影。
无奈的转身,伊维娜随意的挑着床上的衣服。其实穿什么有那么重要么?上一件昂贵的红色绸缎虽然衬得她像一位年轻的贵妇人,但却不很合适。这呈现在眼前的礼服,件件华丽并且繁复,伊维娜挫败的看着这些,无奈的叹气。坐在床边,他们猛然看见得比倒腾着的衣柜着放在衣橱底下,伊维娜好奇心起,鬼使神差的打开它。
柜里还只是些奢华的服饰,她正欲合上,柜边露出的一处衣角吸引她的视线。稍一用力,那件衣服便轻而易举的被紧握在伊维娜的手中。
纯白的,没有华而不实的装饰。两侧是短而鼓起的泡泡袖,只有胸处有简单的蕾丝点缀着。简洁优雅,这正是她想要得,毫不犹豫的穿上它。
在暗黄的镜前,伊维娜的娇媚,如同一位异国的公主,黑眸红唇,姣好的脸蛋与雪白的肤色,再配上**的衣裙……尽管不作其他修饰,但她对自己的装扮很满意。除了……抚摸着颈脖的空荡,她惊觉自己竟然忘了身边最重要的东西——那串珍珠项链。不仅仅是因为那串缀饰搭配衣服恰到好处,更由于那是母亲赠与她的,是她对母爱的慰藉。
落寞的坐在床边,伊维娜再也提不起刚才的兴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想起得比的那句话。
“挑完后,径直走出宫殿,会有一辆马车接你。不用问带你去哪里,乘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