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说恶言顶撞你。你的仇敌也妄称你的名。
耶和华阿,恨恶你的,我岂不恨恶他们吗?攻击你的,我岂不憎嫌他们吗?
我切切地恨恶他们,以他们为仇敌。
神阿,求你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
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道路。
她被蒙住双眼,一阵颠簸之后,被粗鲁的推下车。
“我,我这是到了哪里?”她眼前漆黑一片,手被牢牢的绑在身后。
“过几天安稳日子吧!说不定再等几日就是处死你的日子!”
“什,什么……”伊维娜惊慌的挣扎着锁套。
“惹怒了丹德尔公爵,我们的王,你还有活命的余地么?只可惜,你这张标致的脸蛋阿……”看着身着女佣服的伊维娜,两个小喽喽放肆的讪笑着。粗糙的手不时抚着她的脸。
“拿开你们的脏手!拿开!你们这群恶人!上帝会惩罚你们!”伊维那双眼湿润,感觉到自己正受着莫大的侮辱。
喽喽面面相觑,随后竟是一阵狂妄的大笑。
“上帝?!蠢女人!等你上了天堂再说吧。”
手上的绳被松开,伊维娜还来不及摘下眼罩,马蹄声已渐去渐远,马车也顿然失了踪影。
回头望去,这正是她拼命逃离的地方。现在果然又回到了这里,这阴湿晦暗的岩洞。
伊维那牵起一抹苦笑,无奈的走向大门。
推开厚重的大门,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纤弱的手臂便被一只枯槁的手捉住。
“刚才,送你回来的那辆马车是谁的?”尼迪特拉瞪圆了眼睛,她的眼珠简直兴奋得快要瞪落下来。
伊维娜一阵恍惚。
“快告诉我啊!格拉!快说!”尼迪特拉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身体,这让虚弱得她难以呼吸。
“我,我不知道……”
“那你是从哪里回来!你遇到过些什么人?”
“我真得不清楚啊!”尼迪特拉激动的情绪吓坏了她。“我只听见吸血鬼称他为丹……德尔,对,丹德尔。”
尼迪特拉紧拽的双手松开了,她佝偻的身躯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伊维娜,你办到了。他不会忘记你的,他决不会轻易的忘记你的!”
伊维娜无法理解这笑声出于何意,她紧紧地皱眉,对眼前这给行事诡异的老妇人恐惧并且厌恶。
“夏桑,服侍小姐回卧室吧。”墙角的一侧,娇小的身影跃入伊维娜的视线。
一路上,她沉沉的低头,不敢看夏桑一眼。回想她为了逃离这里,伤害了无辜的夏桑,伊维娜心头愧疚万分。单纯得她认为自己足以被千刀万剐。
拉住走在前头的夏桑,伊维娜艰难的开口。
“对不起,恳求您的原谅,夏桑,宽恕我的过错,为了一己私欲……”
停下脚步,夏桑惊讶得看这伊维娜如此谦逊的态度,她以为她只是个娇纵的外族人。
“不,不,您此言实在让我难堪,身为女仆的我只要尽心尽力的侍奉主人便是职责。即使是为此献出生命也是理所应当。”
夏桑匆忙的跪下,一字一句说得真切。
“起来,快起来吧。”伊维娜连忙拉起夏桑。不要说夏桑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况且她也实在不习惯有人向她下跪。
来到自己的卧室,伊维娜支开了夏桑。
伏在床上,脑中一片混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是异族的?”
“我问你,是哪个氏族的?这是第三遍,是底线。”
“女人,对我的吻有意见么?”
将头埋如抱枕,她试图不去理会那个陌生男人说过的话。紧闭双眼,她用力催眠自己。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
“在吸血鬼的国度,女人得到更高权利的男人的宠爱是她们至高的追求,为男人繁衍后代,则是使命。”
深邃的黑灰色双眸牢牢的嵌入她的思绪。她满脑都是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孔,根本睡不着。
绝望的睁眼,他的呼吸如同近在咫尺。
伊维娜,你究竟则么了?你终究要离开着,又则么可以对这里的人事保留任何一份的留恋?
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母亲是否会为她担忧?或许不会,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妹妹莱娅……也对,无论在哪里,爱她人永远只有爸爸。
一阵酸楚,她蜷缩着瘦小的身体,只占了大床的一个角落便沉沉睡下。
一个身着怪异服饰的男人,心碎的眼神暴露在黑暗中,这股情绪牵动她的心……好熟悉的身影啊。
“你是谁?!”伊维娜惊叫着从床上弹起,这举动吓坏了身边正打扫房间的夏桑。
“对不起,格拉小姐,愚笨的我惊扰到您了。”
伊维娜一身冷汗,呆呆得看向前方,没有回答。
“格拉小姐……”夏桑关切地走向前,用白巾布小心的擦拭着伊维娜额头渗出的汗珠。
“我见过他……,我见过他。”她沙哑的喊着,梦里的那一股绝望依然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控制的流下泪。转头望向身边不知所措的夏桑,她似乎仍然没能走出梦境,神色忧伤。
“请您等等,我给您递一碗浓茶。”
“不,不用。”伊维娜的思绪猛然从梦境抽里,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模样狼狈。
“现在几点了?”
“呃?”夏桑疑惑的望向她。
她忘了,这里不是人类社会,在这里根本没有时制没有四季,也没有太阳。惊觉自己的失言,她连忙扯开话题。
“我对这还很陌生,所以希望能四处走走。”伊维娜毫无顾忌的拿起枕边破旧的女佣服,但更快的,夏桑已经恭敬的奉上干净的裙装,示意伊维娜穿上。
“是的,主人。一切都等您梳洗完。”
看着衣衫不整得自己,伊维娜不好意思地挤出一抹笑。
事实上她对整所宫殿的装饰并不感兴趣。四处兜转,只是打发时间。
“这里是侧厅,您请。”
夏桑的脚步匆忙,在把她带入这个阴冷偏僻的侧厅后,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恭敬的欠身,但语调的冰冷令伊维娜为之一惊。
“主人,不知您是否发现,”她微微昂头看向伊维娜,“这所宫殿在尼迪特拉恢复头衔后确实改观不少。但华丽的程度与她在吸血鬼家族的重要地位是不划等号的——砖墙依旧有些破败,四处依然可见污浊的沟渠。所谓的“大作改造”只是多作了些门面功夫。看来,年迈的尼迪特拉,位高而权不重,并不得统治者的尊崇……”夏桑顿了顿,观察着伊维娜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