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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孩子的愿望

文字是一种内向自省的东西,它带有个人气质,对创作者来说,其根本是一种寂静的个人经验。而对于阅读者而言,亦是如此。在行进的道路上,我又看见一个新的天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翻过去了。在行进的道路上,我一直想给我的灵魂找一条出路,也许路太远,没有归宿。但是我只能奋然前行。莫名其妙地出离,在行走途中不断地丢弃,从早到晚,从始到终。远离人群,行走在苍茫天地间。曾经的曾经,曾经的曾经,我们记得了什么?我们又忘记了什么?

春天来的时候,我们曾经都开心过。也许是一株春意盎然的树,也许是一朵粉嫩娇艳的花,也许是三两只蹦跳觅食的小鸟。我们不知见证了第几个这样草长莺飞的季节。但在春天,什么都有微笑的权利。

当教室震动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这是上帝给我们的小笑话,我插着耳机抬头盯着头顶摇摇晃晃的大风扇,不相信它会真的掉下来。乱了大概十来分钟,我想我们的老师是镇定型 求知型的,她先是很迷惑地问我们:是地震了么?接着又很平静地说:继续上课吧。所以,我一直以为这是上帝伙同大家和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直到——中午上网的时候看到新闻。

第一个想到的,是两个朋友,还有弟弟。很冷静地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短信,等待回答。很快,朋友说一切尚可支撑,但弟弟没有音信。事后才知道,他那里是灾情严重的绵阳。所幸大家都没什么大碍,弟弟只是挨了两天饿,还有点感冒。但是还好,还能看到天空,还能呼吸,还拥有生命。

今天得知另一位同学在汶川,至今音信全无。从网上不断看到那些让人心里滴血的图片,沉重,像一块巨大的黑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久久不愿散去……今天还看到一条新闻,报道说有刁民在哄抢那些输入灾区的救援物资,他们身体完好衣着整齐。我无法想象,曾经我一直以为,人心就是肉长的。在灾难面前理当每个人团结一致的时候,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在干些什么?

在网上看到很多很多,最让我震惊的是一面坍塌的墙后面被翻出来的那些横七竖八的孩子。他们戴着红领巾,小小的身体,没有看到多少血迹,但那画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还有几对新人,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时候天塌地陷,相机却见证了那一刻的悲惨。几片废墟和几个荒坟散在地上,映以淡淡的血痕,人们都在其间咀嚼着人间渺茫的悲苦。温家宝明显老了,一位憔悴的妇人拉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地跪下,很多人哭了,可是这一跪就能跪回她的亲人么?苍生的无奈,用什么来挽回?

从昨天开始收到不同人们的短信,有朋友发来鼓励的,也有不相识的校友呼吁晚上全校停电3分钟,哀悼地震中遇难同胞的。当夜幕降临,所有的人,自觉关灯,并没有人号令。所有人都拥上阳台,在黑暗中遥望,开始有人喊“中国加油”、“四川加油”,这样的气氛,眼泪很轻易地泛上来,有小小的一股声音对着大家喊“我们代表四川人谢谢你们”,大家开始鼓掌,我们是同胞,这算什么呢?过了一会,有三个男生,护送一面大大的中国国旗,边跑边喊“中国加油”,所到之处,大家开始跟着他们喊。不论男生、女生,所有人都用呼喊传递着彼此的关怀,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可以聚集成江海。真希望灾难快点过去。不要再有悲剧,不要再有人受伤。

我的祖国,真希望你在2008年剩下的岁月,能平平安安,不要再有眼泪。因为,我是你的孩子,我们都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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