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柳主任继续压榨了一个多星期后,我终于凭借惊人的说服力得以出院,挨千刀的柳主任起初是死活不让走,按照他的说法非得让我再呆两个月,于是我当场耍了一套花拳来证明我康复得不能再康复,万般无奈之下,柳主任只能放我走,后来我想,这位柳主任之所以死皮赖脸的要留我在医院,难不成是有其他的预谋?想到这一茬,不禁有些菊紧。
出租车上我跟王相玲紧紧依偎,不得不说过了这么些日子没开荤,多少有点躁动,但毕竟在人家车上,不能太过于放肆,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老师,懂点节操。
“老公,王明说是今天晚上要给你接风洗尘,在皓月楼摆了一桌。”
“皓月楼?”我闻言大惊:“谁给钱?”
美丽善良温柔贤惠的媳妇儿立马丢给我一个柔情似水的笑脸:“当时是王明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皓月楼一桌普通饭菜都要在四位数往上,就我这点微薄工资哪里消费得起?从某种程度上来将我跟王相玲有很大的同质性,比如说消费观念,凡是能不花的钱绝对不花,凡是能打秋风的钱绝不放过,凡是朋友借钱绝对哭穷,我们称之为三个凡是。
“去就去呗,也是该跟那孙子见个面了。”
王相玲闻言一愣,但却没有言语,轮番敲了几下我的脑门,最后才笑说道:“老公呐,你有没有发觉你醒来之后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这丫头多多少少有些疑惑,而我又实在没有办法改变那个世界的思维模式,偶尔蹦出一两句颇有男子汉气概的话来也是理所当然,但在相处了五年多的王相玲面前,却是天大的变化。
按照之前的个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便叫人孙子的,因为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孙子。况且王明是谁?他是富二代啊,对于之前的陈志和来说是高高在上,此生只能仰望无法企及的绝对高度,我对他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最为重要的是偶尔能跟他混吃混喝,偶尔能偷窥一两个不敢上前打招呼的漂亮女人,偶尔也能从他那里拿点图文并茂的好书。
“放心吧,我没事儿。”
本想好好安慰一下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但我清楚往后绝对会有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干脆趁着还没太离谱,一次性解释清楚。
“这些天我昏迷了许久,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在梦里啊,老想你了,想啊想啊总忍不住哭,对了,你可见我哭过?”
王相玲猛的摇头:“没,只记得你打过呼噜。”
“打呼噜就打呼噜吧,反正就那个意思了,我就是睡不安稳,我就觉得人一辈子恍恍惚惚的,指不定那天一不小心就没了,所以我从今天开始要做个积极向上的人,做个能带给你正能量的好男票。”
王相玲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伸手揽过小蛮腰,在她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今晚约吗?”
王相玲很娇羞的埋下脑袋,正好露出一道丰满曲线,看得我神志恍惚难以自控。
皓月楼是个好地方,就连端茶送水的服务员也都相当艳丽,集体淡妆,着职业西装,将这座略带古风的餐厅融入进一些现代的时尚气息,不但没有不伦不类,反而相得益彰,可见设计师功力非同一般。
我刚刚跟王相玲走上二楼,便听到一声杀猪样的吼叫:“嘿!哥们儿!”
接着从背后猛然窜出来个身高一米八七的美男子:“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掐指一算,你今年必定鸿运当头!”
此子确实生的精致,一字眉,高鼻梁,嘴巴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一根哈根达斯棒棒糖。
“王明,你丫什么时候能有个正行?大呼小叫,跟你这大家公子的身份一点不配,太掉价。”
王明闻言惊呼,跟王相玲几乎是同样的表情,只见他轻轻捏了一把我这张天生就要迷倒众生的脸蛋,不信道:“哥们儿,你这大病一场怎滴养了些霸王之气了?”
王明其实是个比蒸馏水还要单纯的男人,他这话的意思我懂,绝对没有生气的成分,既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自然也不用客气。
“这趟走了鬼门关,阎王爷告诉我说你小子欠调教,让我回来找你,暂时不收我,回头还跟说,你丫的就只吃这一套,以前那套不顶用,所以我们换个法子,你看如何?”
王明闻言大笑:“妈的个蛋,往后我就把我这身子骨交给你了,看你怎么调教!”
王明说着又搂过我的腰,渗得我一身冷汗,难不成我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记起?王明喜欢捡肥皂?没道理啊,连小时候一起玩鸡鸡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楚,怎么可能偏偏忘记这么重要的环节?
跟着王明入席,周桌都是王明请来的朋友,不用多说,都是看王明的面子,至于我,无非是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完了自己找地方打手游的伪主角。
不过今天我决定要露一两手绝活儿,祭奠窝囊的曾今,也让这帮孙子看看,我陈志和可不是天生的孬货,也不再是任由他们呼来唤去的孙子。
“弟妹又漂亮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挨到了王相邻身边,开口就是一句华丽丽的赞美,媳妇儿王相邻成天混迹在CY市各大富豪圈子里面,四处兜售好的坏的二手房子,哪里没见过这等货色?只听她义正严词回了一句:“陈狗蛋,你还是这么臭,麻烦你坐远一点。”
我这才想起,他是王明家的一个合作伙伴,每年要依赖王明家的企业消化一大批原材料,开一辆停产的黑色路虎,却被人取了个陈狗蛋的恶心名字。
要是放在以往,王相玲大概也不会这么直言避讳,但因今天我出了院,她心情相当愉快,再加上有王明在一旁坐镇,有些无所忌惮。
而陈狗蛋之前喝了几杯酒,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似乎不乐意,可眼下又拉下脸来,只能憋着,可悲的是陈狗蛋这厮心胸极小,憋了半天后实在忍不住,竟直接站起身来,破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房的小姐而已,敢跟我顶嘴?!”
王明见这阵仗好不尴尬,急忙伸手喊道:“诶诶诶,狗蛋来喝酒,我兄弟既然都来了,那我提议,先喝第一杯,来,诸位举杯!”
王明的号召当然是圣旨,狗蛋不得已举起了酒杯,而且很识相的去到另外一边,挨着一个平头男坐下。
媳妇儿王相玲毕竟沉浮地产销售前线多年,对于这样的奚落和侮辱早就习以为常,况且她非常的清楚,往往那种喜欢在她面前得瑟半天泼辣骂街的角色,最是没用的怂包,往往是身家千万行事低调的主才是真富贵。
我曾今跟王相玲一起见过他的一位客户,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当时见面第一眼怎么看都是个卖菜的老爷,穿一身蓝色雨衣,一双灰色人字拖,骑一辆满大街都可以看到的飞鸽牌电单车,我们在一栋超高层的办公写字楼前碰面,当场拍板了一套总价一千两百多万的海滨别墅,全款。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是CY市专攻框架结构的大师,手底下养着一百多个做建筑设计的年轻人,年入上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