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怎么也没料到这句话居然是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小诺说的,倒是微微吃了一惊,一双媚眼终于闪过一丝难得的认可,只是,既然她接了茬,自己可就不打算再插手了,正好,让她看看小诺的本事。
几分犹豫,她终于从娇娇身后迈出步子走到前面,目光坚定,直直的看着刘小姐,似乎一定要她给个答案。
“我,我猜的。”此言一出刘小姐就后悔了,多么愚蠢的回答,多么可恶的,臭丫头!
“猜的?人命关天的事情刘小姐居然只靠一个猜字?在座都是京城里有名头的大小姐,你没有任何证据便断定娇娇姑娘逼死了你家丫鬟,更恶意挑唆各位小姐们对她进行批判,是想让她背上逼死奴才的恶名从此以后在京城里抬不起头么?可若不是娇娇姑娘替我说话,昨晚被羞辱责骂的便是我了。倘若今天漂在水上的人是我,此刻的娇娇小姐是不是可以说是你逼死了我?”
“你,你强词夺理!”刘小姐被这一番话语连消带打的有些狼狈。
“强词夺理?”小诺皱起了眉,心中燃起浓浓的不悦,这份怒火连站在一旁的娇娇都感觉到甚至有些惊奇,这份火气似乎和在彩苑坊抢衣服的火气完全不一样啊,难道?
她将目光又移向了刘小姐。
难道刚才刘小姐的话里,有什么字眼刺激了她?
小诺确实很生气,她想到净尘师傅遇害,不沉蒙冤,当日谁也没给不沉一个说话的机会,只凭着一朵满山遍野皆有的小黄花便认定是不沉杀人,倘若,倘若当日有一个明白人,不沉便不会是今天的模样,怒极反笑,小诺难得色厉内荏:“强词夺理?刘小姐真是会说话,这样的词我一个乡下来的听不懂,我只知道,这地方离水面可有段距离,人的眼神再好,也不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便能断定一个人的死因,而刘小姐从认出死者开始就一直告诉大家,你家丫鬟是自尽投河,而自尽投河的原因是因为娇娇小姐曾经羞辱过她。那我又要问了,刘小姐是亲眼看着你家丫头跳河的吗?还是你家丫鬟跳河前跟你说,娇娇小姐羞辱我,我要去死一回?”
这话说的有些生趣,居然叫现场的小姐们听出了些笑话,隐约有了噗嗤的笑声传出。
“即使是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告诉大家,为什么一口咬定你家丫鬟是自杀,难道没有可能是回家路上遇上心存不轨的匪徒才遇害的么?”
话说到这里,众小姐却是不敢再笑反而有些忧心起来,比起自杀来说,被杀才更可怕!
刚才问话又被刘小姐带跑的姑娘此时也反应过来,甚至起了疑惑,自己明明问刘小姐的是指控娇娇害人的证据,而刘小姐却一直哭诉那丫头昨日如何得罪了娇娇,受了娇娇多大的侮辱才会走上自尽的路。
说实话,这大门大户里死个把丫头小厮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若能因为受了点儿委屈背了点儿黑锅便自寻短见,只能说奴才根本就没做好自己奴才的本分,死了也不可惜。因而即便这丫鬟真是因娇娇的羞辱自尽,也犯不着用这点破事儿来拿捏娇娇,娇娇在这京城素来是这脾性谁不了解,若被她骂过就要投河,这京城的护城河外怕是要漂尸成路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并不在这里。
她将带了考量的目光移向小诺,开始细细打量,容貌嘛,清秀有余,美颜不足,周身也没有什么别样的气质。身上的衣服虽是彩苑坊的样式可颜色朴素,发饰更只是简单别了几朵小花,倒是那一支玉钗有些精贵,又瞥了一眼娇娇,显然这玉钗本是一对,与娇娇分戴,故,是娇娇的客人了。
她弯了弯唇角,走到小诺面前,徐徐转身,居然与小诺娇娇并成一线,从容优雅的望向了刘小姐:“刘小姐,这位姑娘问的正是我刚才想说的,即便是你家丫鬟受了气,你又如何一口咬定是自杀呢?莫非,这望闻问切四字,仅一个望刘小姐便已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