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被这突来的反质问打的有些措手不及,竟有些哆嗦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真的动了气还是怎的,只见她一双如青玉水润的眼珠中渐近凝满了愤恨,又不知是哪儿来了一股胆子骤然挺胸直立,横眉厉眼向前一步迈进。
这突来的胆气倒是娇娇意料所不及,竟被这一动作逼得退了几步,刚才还爆满骇人的霸气顿时被她这无所顾忌冲撞的四散开来,一时间倒有些怔楞。
“是啊,我是没看见。”刘小姐说话格外冷静,嘴唇微微向外扯着,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以为死者是她的什么亲人,“可除了你还能又谁呢?昨晚之前她一直好好的,直到尚书府前,她因一点小事得罪了你,你竟逼我赐罚于她,若不是你的霸道妄为,她怎可能受辱自尽?”
娇娇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哂笑一声,歪着头看着她,就像看大街上卖艺的小猴子一般:“自尽?”
又是一声嗤笑,只见她目光流转无比风情的白了刘小姐一眼,半笑半揶揄道:“刘小姐真是一双慧目啊!”
这又是哪跟哪?
众人因着她这一句话又有些半天摸不清头脑,倒是娇娇心善,很乐意为她们解惑。
便见她轻轻扶了扶头上的玉簪,又从颈后捋过一缕头发玩弄,似是自言自语:“原来从这么高的地方看下去刘小姐便能知道死者是自尽而亡,都不需要仵作验尸看看,果然厉害,不愧是知府的女儿,断案的本事也实在叫本小姐佩服不已。”
此话一出,人群里一下子有人碎语起来,尤其那些见过漂尸的,更直言看到人就吓死了,哪儿知道是自己投河还是怎么?这讨论着讨论着,大家的目光反而移向了刘小姐,且不说这死者到底是她什么人,就凭她凭空指认娇娇这一点,又到底有什么凭据呢?
果然,有一位小姐从人群中走出来,朝刘小姐盈盈一步,问:“还不知刘小姐究竟与死者什么关系,又为何说是娇娇姑娘所害呢?”
刘小姐似强耐住心中愤懑,努力朝来着松缓面容,可那眼中的泪已经沁满,谁也保不准什么时候便会跌落出来:“那水上女子是我的贴身侍婢,昨日,因护主心切不小心得罪了娇娇姑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命她向娇娇姑娘道歉,谁想娇娇姑娘却不依不饶,逼我赐大罚于她,我性子软不得不从了,却忘了这丫头素来心气高,心性大,谁成想这点儿委屈就、就……”
后面的话已经不必再说,娇娇娇蛮霸道本就是京城闻名的,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没少听说,只是涉及受辱丧命的,这倒是头一遭,一时间,大家纷纷对刘小姐表示同情。
可即便这样,对于娇娇,大家除了同情,又能怎样呢?人是自杀的,娇娇身为京中贵女,这条人命甚至比不上她一根头发金贵。
见众人已纷纷对娇娇表示厌恶,对刘小姐满是关怀同情,听了半天的小诺终于理了些东西出来。
莫非刚才水里的尸体,是昨晚那个丫鬟?
娇娇依然是一脸不在意,只是有些烦躁的看着这些女人或鄙视或害怕的看着她,可谁也不敢对她有过分的举动或者言语,心理暗骂着这群女人简直是一群蠢猪。
“刘小姐,我更想知道,只是瞥了一眼尸体,你凭什么说死者一定是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