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就在耳边,趁着夜色,她一心二用地一边关注着脚下轻挪着不被发现的角度,一边又要看着侯夫人的身影,期望着她就那么不要停、不要停,最好,是转身别往自个儿方向来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小诺只觉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自觉滞住深怕被发现。
终于,侯夫人变得成为背影,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有些劫后重生的晃了晃脑袋,既然认清楚这里是哪儿了,她至少知道该怎么去不沉的宫殿了。
想着她捂紧了怀里的锦盒,看了一眼湖边,此时的湖面已经一片平静完全想象不到有一条逝去的生命在其中淹没,选了一条与侯夫人不同的方向,小诺这才离开这里。
黑夜中宫灯昏沉,带着赶客性质的让人昏昏欲睡。
从湖边到思梧宫的距离蛮长的,小诺走着走着便发现,咦?这里好像刚才和那个锦国的大官路过过,这不就是说,阿哥和风大哥之前去的地方离这里也很近么?
嗯,那太好了,只要等会儿有人路过,问花园怎么走就好!
于是小姑娘就抱着那个锦盒贴着墙面等啊等,等到脚都有些冷了,然后忽然一阵风吹来,脖子一疼,锦盒“哐”地落地,那双精致的宫履落在她倒地的头前,冰冷的声音透着嫌弃:“还以为能吊出什么大鱼来,真是浪费我时间!”
·
没有了早前寺庙中沈长安的以多敌寡,也没有了必须守护不沉房门寸步不离的桎梏,拖着沈长安不让他离开这件事对阿楠来说不要太过容易哦,向来沉得住气的沈长安已经快炸毛了,他就知道尹国绝对不安好心,可自己这会儿决计不能再与此人纠缠不休,承认打不过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何况,他算准了阿楠也没兴趣要了他的命——哪怕当初寺庙里,自己曾对他痛下杀手!
当他的飞刀用尽,参宴又没有配剑,只得双拳上去近身攻击,可他没想到阿楠有腰间软剑啊,银光一闪,脸颊一辣,一道血印子沁着血珠儿冒了出来,只是在这夜里实在不大显!
那狭长的双眼一眯,他更似发了狠一般,完全没有了刚才正儿八经相缠的章法,竟然直直朝阿楠扑了过去!
毕竟久经暗杀,这样的决然阿楠也不是未曾有过,只那一个瞬间,他便看穿了沈长安的打算,速战速决么?拼着重伤也要回去报信?
不错,阿楠确实不打算杀了沈长安,客观来讲,这人虽然阴狠,却也算个人物,正如当日庙里所言,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对于沈长安来说,这一击是如何也要杀出阿楠防守的,却不想阿楠并不接招反而错身让他直接越了出去,正诧异,回头与阿楠对望,那狐狸般的笑看得他怒火大甚,仿佛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此人看穿,气得更想不顾主次在于他纠缠一番!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本公要拔了你的小骚毛!”他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此耽搁,却终究忍不住嘴上过把瘾!
这词儿污秽得哟,阿楠当即就起了火,刚才还留着情面呢,这会儿一出手,刚收的几柄飞刀直直朝它们的前主人下三路飞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