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进宫来什么目的我不管,甚至,还可以帮你”,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亦妖亦媚,继而语气陡然一转,“但,你若敢背叛我,你可知内廷司三百九十七种刑罚,还没有人能尝个遍!”
那带着威喝的余音震得小诺忍不住身上一颤,抖着嗓子道:“不知,不知大人要小诺做的是什么事?”
虽这么说,可她不过是担心死在当下罢了,不如先应着,等晚上回去就给阿楠发信号,这宫里实在没法儿待了,惹到了戏文中的大反派,感觉随时会死掉啊……
“你可知当朝世子,陛下新封的静侯爷?”沈长安问。
是阿哥!
小诺闻声抬眸,心跳砰砰加速,又克制着不敢抬头,怕被沈长安看出个一二,只能假意摇了摇头。
一声哂笑,她是否知晓本就无关轻重,只是个印子罢了。
“这静侯爷自入我朝以来,屡次三番插手国政祸乱朝纲,陛下虽是圣主,却难免一叶障目为亲情所困,我这做奴才的终究是外人,陛下听不进去,也就只能私下里找些证据。”沈长安踱步与小诺身周,继续道,“而这静侯爷朝野内外分明无半分支持,仅仗着陛下的宠爱便敢横行无忌,着实有些蹊跷;加上他不爱黄白不近女色,倒真是个颇为让人头疼的人物。”
听到这里,小诺大概猜到这人与阿哥怕是不对付的了,只是那些诋毁阿哥的,她一个字也不信!
“不知小诺有什么可以为大人分忧的。”她假意应和问道。
沈长安的长靴正好停在小诺面前,他半蹲下来,执剑的手将长剑内扣,接着,那柔软无骨的手指便轻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刘海,清晰的露出了虽然难看但早已不怎么吓人的疤痕。
“静侯爷性子怪癖,入宫以来,陛下没少往他房里塞些有姿色的宫女,无一例外都被他撵了出来,除了……”
他微微一个顿声,看着小诺额头的疤,露出一副叫人看不穿的诡异笑容。
小诺被这笑看得有些瘆得慌,赶紧出声:“除了什么?”
似乎很满意小诺此刻配合的疑问,沈长安笑容不变,诡异的压迫感却松了好多:“除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宫女,才进门就摔破了自己的头,居然得到了他的亲手擦药,还说,如果不好好擦药会留疤,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很诡异?”
再诡异也没你这阴阳怪气的诡异啊!
小诺腹诽着,行动上却斟酌着用词,不想说不沉坏话,又不想被沈长安虐,说:“也许,也许他只是顺手。”
沈长安长眉一挑不置可否,手一松,人已经站了起来:“顺手不顺手,只有他知道;我知道的,不过是他似乎对于头上有伤的女子有些特别。”
“所以……大人您的意思是?”小诺抬起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沈长安,微微有些疑惑,心里隐约一种猜想浮起,却又不敢肯定,这样漂浮着,真叫人心焦。
“我的意思?”沈长安展唇,那阴柔的脸倏地离小诺不过半尺距离,弓腰近身,语气极为轻柔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却叫人分明忌惮,“不如你先说,你额间带疤是如何进宫的?又是为了什么?说的不好,人头可要不保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