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沉重的宫门缓缓推开,即使背后的门卫已经用了老大了力也不过才慢慢开了一条缝隙出来,从缝隙往里看,一条银色的光影急速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达达的马蹄声,迎着热风,马尾几乎不曾落下,应着主人的热切飞奔着,门还没全然打开,人已擦缝而过。
此时正是大街热闹的时候,炙热的骄阳也挡不住人来人往交易的热情,可不知从哪儿开始,人头开始混乱,手里刚买好的布匹瓜果满天飞,一片白色的骏马横冲在大街上,骑马的主人依然不顾,朝着城中的某个方向策马奔去。
“哎呀,那是少将军!”茶楼上,窗边有人率先认了出来。
“少将军这是怎么了,没见过这么着急忙慌的,别是出大事了吧!”
“啊呸,还能有什么大事,如今可是四海升平盛世,再不需要打仗了。”
“唉,说到打仗,便是再有什么,也不会再让少将军去了吧。”
“说的也是,可惜啊,可惜!”那人摇了摇头,甚是惋惜。
话题就此落幕,原本围着人们一下子沉默起来。似见不得刚热闹的气氛忽而尴尬起来,很快有人挑起头来:“说起来,少将军今年也快二十了吧?”
“可不是,想当年少将军未及弱冠之年行了冠礼,可是叫多少王公世子嫉恨呢!而如今,却挂了个闲差,真是……”
眼见着话题又要跑向冷淡,那人瞅了同伴一眼,生生将话题拐了个弯:“哎哎哎,我听说啊,他屋里连个通房也没有,今儿个这么着急,别是家里安排娶媳妇吧?”
“嘿,说到这个,你就不如我消息灵通了,你们可知新上任的户部郎中是谁?”
众人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户部郎中啊姓刘,原是那牧城的五品知府,初夏时携家带口回京述职来了,而今这户部郎中虽依然五品官员,可这京中的五品与那旮旯里的五品能比么?这就上位了不是?”
“这刘郎中是个什么人物,要知道这京中官职僧多粥少,一年上头多少个外放的回京述职,没个一年半载的赋闲在家,可是断断接不了岗的,莫非,他这郎中来得有些别的意思?”
“可不是?”那人得意的笑了笑,“若不然我提他做什么,这刘郎中膝下有一女,唤刘亭,你们可知她现在何处?”
他说的神秘,可联想到这话题最初,身边的同伴很快猜到:“莫不是与少将军有关?”
那人努努鼻头,伸出食指摆了摆:“虽不是,亦不远矣。”
“怎么说?”
“这刘亭原是随父亲述职赴京,同时也是参加此次的举国选秀,自……”他顿了顿,笑了声,“那个人走了以后,十几年了,你们可曾见过当今圣上广招秀女扩充后宫过?”
“唉,当今圣上,也是个多情的人啊!”
闻言这一桌百姓表情各异,这些宫闱秘事已不知在民间传了多少道,每个人听到的版本各不相同,各自认定各自心中所信,却也争吵不起来,只能固守着各自心中所想。
“还没说那刘亭呢,别扯远了。”有人打断。
“那个刘亭,莫不是数月前因婢女之死斥责将军小姐杀人的那个?”
“哟,你一说我也有印象了,当时那刘小姐可是挨家挨户一句一句的澄清道歉,都成了当时街头巷尾少不了的话题,虽说有说娇娇小姐做的过分了些的,可刘小姐是半点没讨着好,明里暗里遭了不少人的唾沫;娇娇小姐什么性子咱可是清楚,谁敢欺负她是自然讨不着便宜的,也是厉害,竟想出这样的招!”
“可刘亭既得罪了将军小姐,而将军夫人可是当今定国公主,这刘郎中又是如何能坐上那位置的呢?”
“所以我才说这刘小姐啊,有手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