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耳力!”
身后一阵劲风吹来,阿楠足下微点,径直从树干上弹起一跃,眨眼间玉骨扇在手,信手一挥,骨节顶端已飞出无数细针朝声源射去。
黑暗中,一条长鞭如游龙般从林中席卷而出,那细针明明在黑夜中几不可查,却又被长鞭悉数纳下,又不知那长鞭什么材料,订制的金针竟然在碰到长鞭后被吸附贴住鞭身。
长鞭一收,风筝不知用了手法,片刻间已将鞭上的金针收于掌中,戏笑道:“少将军果然好手笔,在下这回可没白出来这一趟。”
“玉龙鞭?”阿楠微微吃了一惊,“你是凌安寨的人?”
“好眼力!”
风筝眉眼含笑,双唇露齿难得展开张扬的笑容,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痛快,不知这小子还记不记得他?
下一瞬,长鞭已再度挥出,而他本人从暗处纵身一跃,白衣翩迁,与阿楠有了第一个正式的会面。
没有任何伪装,黑夜里月光下他就这样清朗的出现,醒目,却是最好的靶子。
阿楠微微眯了眯眼,唇角微动似乎在佩服此人不怕死的胆量,玉扇对长鞭,一长一短,自是对他不利,却也不是不能挡。
“啪!”地一声玉扇合拢,又不知按了哪处机关,扇身变成了环状,双手一错,已变成了双环刃,对着径直打来的长鞭一阵格挡,随即一跃而上踏鞭而行,双刃直朝风筝面门而去。
这速度快如疾风,绝对是无数次实战中锤炼而出,只可惜风筝并非托大,反而很熟悉他的打发,在他腾空而来那时已经收鞭上挑,人已侧向一边躲开双刃,而鞭身直朝阿楠腰间卷曲。
“这是……”阿楠的记忆出现了一瞬的恍惚,身体本能已经收了双刃一个翻身顺着鞭子的弧度逃出攻击范围,眉间一紧,双眼更厉,荡起身子落在不远的树梢上,呵斥一声,“这招你怎么会!”
风筝并不回他,只是轻笑着,又一轮鞭袭朝阿楠打来。
接下来的过程就好像小朋友过家家一般只剩下套路,没半点杀气。而阿楠的表情从疑惑到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最后竟是激动的勾着唇似笑非笑起来,骨扇合十收起,腰间软剑出鞘,合着那玉龙鞭有来有往打的兴致勃勃。
最后一招落幕,一黑一白二人竟是双双将手中武器一扔,如久别重逢那样来了个深切的拥抱。
“风大哥!”
“阿楠!”
……
天已经黑咕隆咚,风筝还没有回来,山坳处,她双手被人向后捆着,一条绳索从手腕连接到树梢上,自己是如何也挣脱不了。
绕着那棵树她可以行走的范围约莫是方圆一丈,没把她困在树干上结结实实不许动已经是风筝大大的有良心了。
嗯,只是捆起来没让老三送他回山寨,她确实应该感激的。
“唉!”她叹了口气,借着月光望着前方树上飘零着的水壶和大饼,壶里还有水,那大饼虽然啃了几口之后被林间的虫蚁过了分了几杯羹,倒也还吃得下去,想了想,风筝大哥也是人才。
后脖子还有些微微的疼,想到这一年来的运气,不禁暗暗叹气,她是招谁惹谁了,出不了各种被虐的框?
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咕咕”的猫头鹰叫唤声,夜越深,声音越是瘆人,她咽了咽口水,想着风筝临走前说很快就回来,有些欲哭无泪。
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她、她水喝多了,想尿尿啊!
蹲靠在树脚下,双腿蜷在一起夹得紧紧,很努力的憋着,可总会时不时哀嚎一声:“风筝大哥,你再不回来我就憋死了。”
仿佛内心的召唤得到了回应一般,她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风筝大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