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那日车马夹道全城道歉后,再没出过府。”如意回答。
“真是便宜她了。”手上吃的有些黏腻,她起身半坐,如意会意即刻端了水盆给她净手。
这段日子实在过得清闲,就连柳公子都被自家兄长拉去见朋友行些痞辈之事好久不见,实在是无趣,不过妙就妙在居然留下了小诺。
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微笑,她是实在没想到,原来在这个家里,不喜欢她的,不止自己。
是的,自阿楠带不沉离去已有半月,这些日子,小诺在将军府过的并不算好,当然,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本身并不喜欢太多的与人打交道,若是在房间里实在闷得慌,她也会去花园或湖心亭走走,为此,倒有好几次碰上了将军及将军夫人,见二人虽客气却也是不冷不热的,她便识趣缩在寄居的小院子里弄起了花草。
日头越来越热,原本,她是打算等不沉走了阿楠回来便向他辞行来着,可偏偏阿楠这一去跟不沉一起久久不归,已经连着好几夜梦到石头那张小脸哭的可怜兮兮,她不想再等下去,可她是阿楠的客人,阿楠不在直接跟将军夫人辞行,真的合适吗?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到解决方案,将军府倒是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娇娇听了丝娘的通报,倒是吃惊不小,继而轻笑出来:“你确定是她?”
丝娘点点头:“确实是,穿着普通的素麻衣裳,带着轻简的包袱,也没有丫鬟仆人跟着,只说是依诺而来,夫人倒没赶人,只说小姐的事情由您自己决定。”
“依诺?”娇娇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怀疑,似乎对那人的到来存了很大的戒心,很快却又冷笑出声,“行,那我们就出去看看,这次又在耍什么花招?”
将军府偏门外,她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身上穿着的是她家丫鬟的衣服,既然是入府为仆,那些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摆得分明。
时值午后,日头烈得狠,偏门恰在西侧,周围虽有大树阴凉处,可不知她怎么想的,偏赶在了一处无遮蔽的地方,炙热的阳光烤在她的背上灼如火烧,一头秀发吸着太阳光热只觉得整个头皮顶着一个巨大的火盆,汗水从毛发渗出表面,从额头到脖颈,凡是能看到的肌肤表面皆宜汗水淋漓,而那看不见的衣服包裹之处,早已汗湿了大半。
可她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等人!
“得得”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声声渐近,她只觉得汗水挂在了睫毛上,透过那水珠,她看到了斑驳的世界,喉咙干涩得连吞口唾沫的本领也无,脑子已经在嗡嗡的自作声响,她不知道那扇门什么时候才会再度打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等,哪怕,被这烈日晒死在这门前,她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再搏一次,坚持,一定要坚持!
“吁……”
“咚!”
几乎与她的倒地声同时,马蹄声在门口停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上下来,看到门前晕倒的女人,很是皱了皱眉,上前两步,伸脚过去踢了踢,无情道:“死了么,动一下。”
就在浓眉皱得不可开交无计可施之时,只听见门内“哐哐”的声响,抬头望去,一条曼妙的身姿从屋里走出门外,美人脸,倒是依然赏心悦目。
他笑了笑,对着门口美人吹了个嘹亮的口哨:“娇娇,你这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