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并不是什么蠢笨人物,不然也勾搭不上隔壁的小情郎。
在衙役将白玉戒指递到她面前时,她第一反应自然是否认,没见过,不是她的。可转念一想,人都已经进了衙门,一些该知道的府尹大人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遂解释是自己路上捡的,自家那口子没了后家里没个进项,日子越过越是苦哈哈,早没了余粮,便对这戒指起了歪门心思,不是故意要占这门子便宜的。
按理,只要没人看见当天晚上她是如何撺掇小情郎将小青毁尸灭迹,这点儿拾遗不报的罪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毕竟这一天天的,掉东西的人实在太多,又有几个见到的人会真的送到官府交还失主呢?
果然,府尹又传了当铺的伙计确认了白玉戒指是她死当的事实。然后府尹大人开始问了:“你可认得刘府的小青?”
“什么刘府小青?”这个她是真不知道,一双妩媚的眼无辜的眨巴着,依然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啪!”惊堂木狠狠拍在那案桌上,小寡妇心头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公堂上,看头上明镜高悬的大人一脸厉色,胆颤之下更是连忙跪直了朝堂上磕头:“大人冤枉啊,民妇确实不识。”
“不识?”府尹用着一样的口吻嚼着这两字,再次发令,“传证人。”
一抹黑影从堂外慢慢朝自己接近,小寡妇抬头一看,竟然是她那隔壁的姘夫,顿时心凉了半截。
接下来的问话并没有直接与她相关。
府尹大人一个人证一个人证的传唤,坐实了小青与此人私相授受事实,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批人开始指证二人平日里的眉来眼去,而最后一位证人更直接指出事发当王有打闹的动静,更有更夫出来指认大半夜见那男人背着个麻袋往瑾泉的方向去。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姘夫不禁吓,一个惊堂木的动静就抖豆子似把那夜所发生的事儿一字不漏的倒了出来。
小寡妇瘫软坐地,再不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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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府尹大人的结案报告,阿楠轻蔑地掂了掂便往师爷身上扔过去,连半点儿细看的意思也没有,然后玩弄这手里的鼻烟壶,语气谑弄眼神却是冷厉:“那****让府尹大人传给刘大人的话可有做?”
师爷一怔,随即想起是让刘小姐道歉的事,点了点头:“已传了差役带话过去。”
“哦?那这案子结果她们是知道了?”声音冷冽,却咄咄逼人。
“是。”师爷回答。
“那再传一句,将军府今日候着,我要的,是有多少人信了那污蔑,就得有多少人看到这澄清!”
“是是是,小的一定传到。”
师爷心底暗暗叫苦,根本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的传将军小姐的嚣张跋扈,逼死丫鬟的事情也早已传到城内外,若是要知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污蔑,这道歉得要做得多浩浩荡荡才行?就算做了,外人看来也不过是迫于将军府淫威,将军小姐的名声又岂会得个好话?
可是转念一想,这少将军与将军小姐的名头本就震天响,怕人家根本不在乎臭名声,要的,不过是刘家小姐身败名裂吧!
狠,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