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S市算的上是这个国家的第三大城市。不过在我的眼中仍然是脏乱差的代表词。
这里的建筑物仍保留着60年代的欧式风格,二十世纪60年代这里人们赶走了统治这里一百多年的比利时人。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些遗址。
也仅仅只是遗址而已。
我提着行李箱站在了S市的道路上,车流如水,行人匆匆。汽车的喇叭声与路两旁走夫商贩叫卖吆喝声互相充斥在红土纷扬的空气中。顺着两排垂头丧气的棕榈树一路远些望去,可以看见远处教堂顶端的十字架,突破了如犬牙交错般参差不齐的灰色建筑群,像一把斑驳的剑指向低垂的苍穹。
苍穹之上,云层从天际叠起,淹没了挣扎的烈阳,涂抹着一副色调沉重的水墨图。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鹰。
有一只苍鹰从浓郁的墨色中脱跃出来,伸展着双翅翱翔于苍穹。
然后,又是一只,两只,三只。
我看着这些划过长空的苍鹰,仿佛清晰的感觉到它们挥动着翅膀带来呼啸的风。迎面而来,吹散了那一层蒙落在记忆上的灰尘。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鹰。
第一次看见鹰的时候,是在五年之前嵩山的栈道。
那也是我的第一次旅行。
那时的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就像这些鹰一样。
我还记得栈道上灌木和杂草相生,枯藤与苍松盘接成荫,脚下是群山迭伏,放眼望去是天高云淡的长空。
然后有一只苍鹰展着双翼,低旋而过。
兴奋的自己连忙用手中的手机留下了它的身影,虽然那时的我还没有能力买起一部最便宜的相机,但是对于这点我还不会曾在乎。
那是一个刚刚好的年纪,喜欢做梦。可以做梦。我只看到过它一眼,就深深的折服于它。对它充满着盲目的崇拜与向往。
事实就是如此,年轻的热血何尝能经的住半点儿的火星?
后来我再也没看到过鹰。
直到自己开始为了生计奔波,像个孤魂般游荡到这片大陆。
我曾像做自由的鹰,最后反而成了一只风筝。被一双无形的手,操纵着牵扯自己灵魂的线,身不由己的飘荡在漫无边际的天空中。找不到一丝丝的方向和归属感。
那些年轻的梦想就像那部曾存留着珍贵记忆的手机,终于在某一天不知丢失在了某一处。
虽然我剪不断也不能剪断那根线,但是我总算是飞了起来。这也是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机的人终于赶在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