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紫衣女子往洛阳疾驰而去的时候,各地的士子亦纷纷赶往洛阳,其中有早已成名的文坛大家,也有刚刚崭露头角的后辈子弟,他们往洛阳来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洛阳的枫叶红了。
历年洛阳红枫盛开之时,各地士子都会进入洛阳赏枫,赏枫时大家都会吟诗作对,久而久之大家对赏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热衷于斗诗斗对。
因为前些日子传来素有诗绝之称的悼孤酒在洛阳现身,使得今年的来洛阳的士子比往年却要多的多。
要知道,文坛数十年来,也就这位大家有着可与楚国大文豪屈陵比肩的大才。
屈陵是谁,是文坛公认的前后五百年文章第一人,诗词第一人。屈陵在文坛的地位就像方墨荒在江湖的地位一样,不过这个文豪死的太早,才三十不到便因病亡故,而当时的楚王为纪念他,把国都都直接改成了屈陵城,可想而知屈陵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分量。
当诸多士子共赴洛阳时,就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在洛阳外的小镇红枫镇上,各位士子悲愤的发现,今年,他们居然在这里没有了住处。
因为比往年多至少两倍人的缘故,今年红枫镇上的客栈容纳不下这么多的士子,于是这里就发生了纠纷。
“哼,我爹可是东阳太守,你到底搬不搬?”一家客栈门前,一个衣着光鲜的士子正对着门口一名衣着贫寒的士子大呼小叫。
那名士子低着头,嗫嚅道:“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来的。”
这个衣着光鲜的士子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搬出去,我让你看不了这红枫你信不信?”
这时客栈门口已经有了许多来看热闹的士子,见到这一幕,有的士子面露不平之色,要上前为那贫寒士子说几句话,不过却被周围的同伴拉住,显然是怕对方报复。
那贫寒士子叹了口气,转身要进客栈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
忽然人群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许序,你身为我谡夏学宫的学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难道就不怕丢了我谡夏学宫的脸?”
人群中的士子些听到谡夏学宫四个字顿时间就不说话了,就连那咄咄逼人的士子也不说话了,安静的站在那里,仔细来看,不知什么时候他脸上有了一层冷汗。
正欲转身的士子许序,听着这个苍老的声音转头不确定的说,“韩夫子?”
韩夫子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的对着那放言要让许序看不了红枫的士子道:“你爹是东阳太守?若老朽没记错的话,东阳太守是徐谦?老朽还记得当年徐谦在帝都求学的时候为人还是很谦逊的,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韩夫子一出口就毫不留情,丝毫没有考虑东阳太守的面子,让在场的士子特别是贫寒士子很是解气,整个大夏朝,恐怕也只有谡夏学宫有着如此底蕴。
那自称是东阳太守子弟的士子脸上早已涨红,不过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毕竟对方是谡夏学宫的夫子,地位尊崇。门生故吏满天下,说不定朝中某位大臣就是他的学生。
“还有你许序,老夫记得你明年就该参加夏朝试了吧?到时候以你的学识混个乙榜总该没问题,到时候也是我大夏四品官员,还怕区区一东阳太守?”韩夫子转身就对许序说道,显然是不满许序刚才的做法。
许序躬身,一改刚才的嗫嚅,不卑不亢道:“韩夫子,学生承蒙恩师教诲与人为善,君子不争。”
韩夫子吐口气,有些鄙夷道:“于知离?不就是那个下棋总喜欢悔棋的老匹夫么,他也懂君子不争?”
在场的士子从听到这个贫寒士子是谡夏学宫后便一直吃惊,然后又看到韩夫子更是惊讶,最后更是听到了大太子监祭酒于知离的名字就更是惊讶到无以复加。
一下子,士子们看韩夫子的眼神更加热切,能直呼太子监祭酒的名字,谁知道这姓韩的老者是什么大人物。
韩夫子冷哼一声,看着东阳太守之子,轻轻道:“还不走,要老朽请你?”
韩夫子对许序态度还不差,对这仗势欺人的士子便没有男么好脾气了。
那士子脸色难看,早就想走,听闻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从街角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骑军出现在众人视线内,马蹄声十分整齐,听着就像是一匹马一样。
为首的骑士朗声道:“末将广阳侯帐下肖破,奉侯爷命前来保护韩夫子。”
骑队到了众人眼前,肖破下马,道:“韩夫子,侯爷在侯府备好了午宴,特命末将来请夫子赴宴。”
韩夫子打了个哈哈,示意起身,肖破上马,找了一辆马车就这样载着韩夫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