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做为大夏与凉蛮的边界,漠北第一雄关,自大夏统一后便一直派重兵守卫,守军不下三十万,后来更是把坐镇军部的镇军侯君胜血从帝都调往燕州,让他手掌燕魏两州军政,可见这座军事重城是有多么重要。
燕州一破,凉蛮在南下的路上便再无一重关隘,整个中原就如同一个敞开衣扉的小娘子任其凉蛮蹂躏,毫无反抗之力。
而作为燕魏最高军事长官的君胜血,可以这么说,在燕魏两州,君胜血的军令绝对比圣旨还管用。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君胜血戍守燕魏多年,凉蛮南下的步伐一步也没有迈出,自从君胜血从帝都来到燕魏后,中原被动防御的局面就此转变,整个燕魏战局都是君胜血一手操纵。
君胜血在,中原无忧!
这是灵武帝在诸多大臣上本弹劾君胜血目无尊上,独断专行后,灵武帝在朝上对满朝大臣所言。
而此刻,在这燕州的邯郸城忽然挂起一阵狂风,这阵狂风之大,卷起的风沙让街上行人无一人能睁得开眼睛。
这阵风从南往北而来,一路狂袭北地让人惊叹。
自古风由北往南,今日这风却是反了。
北方多大风,可是这阵风之大,北方数年不曾有过。
等这阵风过后,城中尽是风沙遍地,在邯郸城门的甲士忍不住抱怨,“奶奶的,这阵风刮的好生奇怪,硬是让我没张开眼。”
另一个校尉打扮的甲士狠狠把刚才吹进口中的风沙吐出,调笑道:“你小子就这个熊样,还想做侯爷的亲兵?”
那个一直梦想着想做君胜血亲兵的甲士闻言一怔,怀揣不安道:“呃,怕是侯爷亲兵遇上刚才这风沙也睁不开眼吧?”
一旁的甲士们也是哈哈大笑,毕竟在守城门这项枯燥的任务也是很难找到个乐子的,碰上这种事,自然是要笑个够。
就在这些甲士在说笑的时候,城内一袭身着紫衣的女子缓缓走来,路过城门时,那个想做君胜血的甲士不由多看了两眼,不看不打紧,一看不由一惊,女子一头黑发,在额头处那缕长发却是极其罕见的银发,更罕见的却是她眼中的瞳孔,竟然有两个!
甲士一时间有些惊讶,木然的看着女子远去。
娘勒,大白天见鬼了。
校尉见到甲士这个样子,大手一挥,给了甲士一个板栗,取笑道:“小子看着俊俏的小娘子舍不得移开眼?”
那甲士委屈道:“不是,只是这个姑娘居然有一缕银发和一对有两个眼珠的眼睛。”
校尉一愣,纠正道:“什么两个眼珠,那是重瞳,就凭你小子这份见识还想做侯爷的亲兵,我看,见到侯爷你都怕是认不出来。”
听了校尉的纠正,这个甲士觉得都怪自己小的时候没多读些书,要不然自己也知道那姑娘是有重瞳,对,他娘的重瞳。
忽然,校尉不确定的再度问道:“你小子看清楚了,是银发重瞳?”
他忽然想起了,武榜上那人不就是有着一双重瞳吗?
抱怨自己没多读书的甲士闻言抬起头道:“是额头有一缕银发,重瞳!”
这个校尉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本书,是那种在大街上用十个铜板就可以买到,据说是天机阁发行的书籍,里面无非就是介绍江湖上出名的高手和宗门。
校尉颤抖的吹了吹手,把手上的书轻轻翻开,他实在是有些激动。
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可真就在这帮兄弟中有了吹嘘的资本了。
校尉翻开书仔细看了许久,终于轻轻道:“娘勒,真的是那个女人。”
在一旁的好几个甲士听到声音都望这边看过来,那想当亲兵的甲士凑过头来,看着这本书不由自主轻轻念道:“武榜第五凉末尘,喜穿紫衣,重瞳,额前一缕为白发。”
甲士大惊失色,看了看校尉,发现他也是一样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这是武榜第五呀。”
……
……
出了邯郸城的紫衣女子忽然抬头看了看南方,听着天上飞鸟的声音,忽然感觉有些烦躁。
她遥遥一指指出,一股罡气从手指发出,瞬间天上的飞鸟悲鸣一声,就这样从天上掉下。
而在整个过程中,紫衣女子根本就没有往天上看一眼。
仿佛对这些没有一点在乎的。
先前那阵从南方刮来的风不仅卷来了风沙,更是带来一个对她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消息。
红尘剑悼孤酒重出江湖,在洛阳出手,一剑破宗师紫弘老祖,威震天下。
当时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碎沫。
紫衣女子疾驰,全力催动内气往洛阳而去,带起一阵清风。
紫衣女子一边疾驰,一边想着:
红尘剑啊红尘剑,入得红尘怎得不负卿?
我要让你知道,你负她,我便让你在天下人面前击败你,让你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