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停下了,以馨走下车,提着纸袋站在XX美术学院的大门前,这是她梦想开始的地方。正午的太阳更加肆意的倾洒它条条金光,以馨早已被汗水和灰尘弄了个灰头土脸,掩盖了她那张青春美丽的脸。
一棵大大的榕树像一把绿色的大伞屹立在美术学院的大门口,繁茂的树荫抵挡住阳光的侵略,早有休憩的民工在树荫下乘凉。
以馨迈进树荫,看着正前方一块竖立着的青色石块心潮澎湃。石块上是六个银色的金属字——XX美术学院,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发出耀眼的光芒。以馨走向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几个早已被烈日烤得烫手的金属字,就像母亲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几个月前,以馨便来此参加过专业考试,那时带着的是一种新奇的心情。看着学院里来来往往的莘莘学子,以馨是多么的羡慕。而如今,她也即将成为他们中一员,那抚摸着字的手也变得微颤。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馨找了一个公用电话致电给林振生。
这是一条富有艺术气息的街,学校旁边的所有建筑物都披上了色彩斑斓的多彩衣。每一栋建筑的外墙都用油漆画上了色彩丰富且抽象的图画。或黄或红,或绿或蓝,成形的图案,不成型的色块,都是城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在以馨身旁嘎然停下,车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它的尊贵。后车门打开了,下来的是穿着休闲短衣短裤的林振生。他总是那么精神抖擞,实在是比岁数相当的父亲要年轻许多。
“林伯伯。”以馨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点点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偷射下来照在她的脸上,斑斑点点。
林振生点点头,继而问:“父亲的骨灰都安葬好了吗?”
“恩,已经下土,葬在妈妈的身旁。”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他们互相作伴,也不会寂寞了。”林振生轻叹了一声,尔后看着以馨,又看看她身后“XX美术学院”那几个金属字,仿佛已看穿了以馨的心事,“你被这所大学录取了?”
“是的。”以馨点头,从裙子的兜里拿出那封已经被折叠过的信封递给了林振生。
林振生接过去,打开来看了看,说:“如果不是因为这纸通知书,我想你也会和你父亲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的吧。”
以馨有些欠然的笑笑,说:“林伯伯,等我毕业以后,我会慢慢还你学费的。”
林振生上下打量了以馨一番,仿似才认识她一般:“你和你父亲都是清高且自傲的人。都喜欢用坚强把自己柔弱的外表武装起来。”
“我崇拜爸爸。”提到父亲,以馨便露出自豪的神色,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是一个勇敢坚强的人。”林振生笑笑,然后打开了后车门对以馨慈爱的说,“不过以馨,我们总不能站在烈日下谈论你的父亲吧。到车上来,再慢慢的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