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的,更值天上今日并无星月,显得更加阴寒。县民也早早的便躲进被窝里去了。
突然,那陈松府邸中传出刺耳的叫叫唤声,惊醒了无数正在熟睡的人。仔细一听,依稀像是那陈府管家。
那管家看上去虽说有近值耳顺之年,中气倒还是是十分足的。看来府里油水也是不少。
“抓贼啦!抓贼啦!别让那贼人跑啦!”说罢叫醒府中一众丫鬟、家丁,一府十余人俱拿着火把蜡烛,倒也显得浩浩荡荡。
那肖熊屋子也正巧是与那陈松府邸相邻,在听见那管家叫喊,没几时便到了。刚一进院子,那陈府管家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三四家丁将其围住。
“好啊!你这贼人!还敢滞留在此!你盗走的东西呢!”一家丁声色俱厉地指着那肖熊说到,随后便转头对那管家说到,一边说一边还拿手指着一处围墙,看那方向,赫然便是肖熊住处。“管家,便是此贼人!我亲眼见到他背一个包袱从那处翻走!”
肖大捕头一听此言,那还压的住怒火!正要发作,那管家见此,立马抢先对那家丁骂道“胡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诬陷肖捕头!肖捕头乃本县捕头,铁骨铮铮!怎会行如此下作之事!下次再如此,看我不打烂你的狗嘴!”那家丁听着,立马闭口不言,只是还拿那眼睛兀自望着那肖熊。
那肖熊见管家如此,便也暂且止住。
那管家又对着肖熊说到,“呵呵,肖捕头,这下人定是看走眼了,黑灯瞎火的,看错了也有可能,请您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小人在此谢过肖捕头了。”
肖熊看了一眼那说话的家丁,便微微转头对着那管家说道,“哈哈,那是自然。只是看此人的样子,并非认为自己看错了,看来我要好好问问此人才行。”说罢,便向那家丁处走了两步。那家丁见此,原本愤愤的神色瞬间便变得不自然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说来也巧,正是此时又有三两捕头到了陈府,不多时便都到了。
等人俱都到场,便见那陈松夫妇从那厅内缓缓走出。那妇人问道。“管家,贼人可曾拿住了?”
“回禀夫人,老奴无用,并不曾看见那贼人。”那陈府管家赶忙上前回道。“只是,只是……”说罢摆出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一边说着还一边向那肖熊看去。
“只是如何?但说无妨。”那陈松见管家如此神情,连忙问道。
管家见老爷询问,一咬牙便道。“只是那张六儿说…说…说看见肖捕头背着包袱从那出院墙上翻过去。而随后肖捕头也是第一个到咱们府上的。”说着便指向一处院墙。
“好啊!原来你竟是个下作的贼人!”陈松闻言还未张口,那小舅子便跳出来,对那肖熊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洒家岂会行如此之事!”肖熊闻言大怒!但看周围人多,不敢动手,便强行压着怒气。
“肖捕头且莫动怒,此事去你府中一查便知。你们几个,去肖捕头家中看看。”陈松指着几个捕快,命他们去肖熊房中搜查。众捕快自然不信肖熊会行那偷窃之事,但县令有令,说不得还是要去搜查一番的。
且说众捕快领命去查,未至一刻,一捕头便急冲冲的赶来,双手捧着一个包袱对那陈松说道,“大人,您看。”
“好你个肖熊!本官带你不薄,却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之人!盗窃本官宝物!如今人赃并获,你又欲待作何解释!来人呐,把这贼人给我拿下!送去县大牢,明日开审!”那陈松一见此包袱,立马命家丁/捕快将其擒拿。
肖熊眉头大皱,破口骂道。“好你个贪官!竟敢诬陷于我!”又见昔日众兄弟扑将上来,一时也忘了阻挡,没几下便给缚了。但肖熊见那绳索并非绑得紧的,随意几下便能挣开。
肖熊大喜,正欲挣开,突然想到,“此事定是那众兄弟欲让我逃脱而故意为之,还是等到于路上再挣开吧,若是此时挣开,众兄弟也难免要受到责罚。”念及此处,便转头对那些个捕快说道。“你们几个小贼,也敢如此!亏洒家往日待你们不薄,今日便来如此待我!”怒目圆睁,神情狰狞,自有一股气势。众捕快面面相觑,但却无人接话。一行人只管往那大牢走去。陈松见此情形,担心众捕头于路中私自放走那肖熊,遂命管家与其一道。见众人行远,陈松等人这才自入房中等候。
话说众人行至一半,一捕快趁着夜黑悄悄地将那绳索解开,放上一把刀于肖熊手中,肖熊知晓其意,左右看看四周并无外人。遂寻找那管家所在,突然一个转身,刀锋一横,那管家斗大的头颅便掉在地上。身子“朴次”一声便也跟这倒在地上。光溜溜的脖颈兀自喷着鲜血。
众捕头突见此情形,自是吓了好大一跳,待看清楚原委,便又放下心来。只见一捕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管家”一会,便对众人说道。“众兄弟都往这贼人身上来一刀!”其余人等听其言一时错愕,待回过神来,便也知晓其意。遂俱抽出刀来往哪管家身上来上一刀。待众人砍毕,肖熊说道。“今日众兄弟舍命相救,来日必然厚报,只是今日之是却无法善了,说不得还要闹出点事。好帮众兄弟圆这个谎!哈哈,洒家先去也。”说罢,便飞也是的沿原路返回。众捕头见之,面面相觑,一时间道也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捕快拿着刀往手臂上狠狠地来了一下,鲜血顿时便飞了出来。赶忙撕下一布条将伤处包上。“兄弟们,今日我等私自放走了捕头,捕头说不得已经到了那陈松府邸,找其‘理论’了。若是他日上头追究下来,而我等身上并无新伤,难免惹人怀疑。”其余捕快闻此言,也觉着有理,便纷纷往自己身上来上一刀。但凡有下不了手的,便叫其余兄弟帮忙。
话说陈松见此间事了,料想必定不会再有何变故,便令诸家丁、丫鬟回房睡了。自己与夫人、小舅便入那厅中等待管家归来。一家人有说有笑,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夫人真是好计策!三下两下便将那肖熊给关进大牢里去了。等明日升堂开审,再将此贼人发配到那藏川府去。那才是真的万事大吉了。哈哈哈哈哈。”陈松开心至极地对他夫人说道。
突然,厅内闪出一大汉,手持钢刀,满身鲜血,伴着那忽明忽暗的烛火,宛如那阿鼻地狱的杀神一般。陈松等人瞬间就被吓得面无血色。只见那人“啊”的一声便冲上前去,一人一下,三下便将那陈松等人俱杀倒在地。
那大汉便是肖熊。
肖熊见那倒地断气的三人,兀自不解气。便找到那丫鬟家丁住处,也是一人一下的将陈府十余人俱都砍杀了。
肖熊见已无人可杀,便丢下那口刚刀。又走到厅前,撕了一块布,往陈松几人的伤口上抹去,沾些鲜血,便往墙上写上大大的“肖熊”二字。待写完歪歪扭扭的两个字之后,扔下沾血的布,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不过转念又想到,“今日之事如此之大,我给杀了头倒是无所谓,怕就怕我那老娘想之不开,也跟着我去了。那我岂非不孝?还是将老娘带去舅父那里安置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去接她吧。”遂回到家中,带起老娘连夜往天河府方向去了。途中其母多次问他何事要走得如此之急,肖熊总是避之不答。肖母见儿不愿多说,便也不逼。路中净与肖熊聊些张长李短之事。
行至三日,终到舅父家中。将其母安置之后,便告了个罪,走了。其母含泪送之。
话说这天下苍茫,肖熊一时也不知要去哪里,只是驾着一马并无目的地于那人烟罕至之处走着。
“这位大哥,请救我一救。”忽然,肖熊听到一声呼救,便停了下来。听这声音,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四处望望,见并无人影,想是自己想得太多,出现幻听之症了。遂自嘲一笑,便又要上路。
“大哥切莫走!我在你左边三里之处。请大哥务必救我一救,他日必有厚报!”那声音再次传人肖熊耳中,只是显得虚弱了一些。肖熊正要过去施救。行至一半突然勒马!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三里之外也能看见我,并且将话传入我耳中,莫不是鬼耶?”想罢便立刻勒马回头,正欲疾驰而去。那声音又传入肖熊耳中。“大哥,莫走,我乃大顺‘万符宗’弟子,今日被贼人暗算,中了毒,迫不得已停在此处无法动弹,需人施救,将我带进我‘万符宗’中,宗内长老必能解我此毒,如若不然,不出两****必然化作一坨白骨。而我能看得见你,那是因为我宗门有几种符箓,能让我看到周围三里之内的情形,并且传递声音与你。而去大哥若是能送我入宗中,我可代宗们给予你一个弟子资格。大哥以为如何?若还是不行,大哥就走吧。那只能怪我时运不济了。”
肖熊停下听完那人说完,思索了片刻,还是往那人所说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