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左手遮住眼睛,右手在帽子掀去的方位一通摸索,最后摸到帽子把它带回头上。霍然起身,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心脏就像钻到皮革里的老鼠一样。帽子下一双犀利的眼神横扫四方。其他相同打扮的黑衣人虽然分散在各个方位,好像毫无关联,可一出事,他们就都站了起来,帮那人四顾搜寻,寻找肆事主。可以看出他们是一伙的。
郑一辉这时在想“他们人多,如果我还自顾自的喝茶,他们一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就不妙了。”想到这些,他也抬起头左顾右盼,一副好奇的样子,那些黑衣人排查一会儿后,也得不到什么如意的结果。在这些黑衣人分布的方位中,一个居于中位的男子开口阴测测的道:“别找啦,一把风就把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弄得如此惊慌,真是丢人。”
此人一发话,那伙黑衣人居然都听话的坐了下来。大家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茶。郑一辉他们不敢久呆,以免他人生疑。喝完茶起身就走。混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又这样走了四五日,已渐靠近京城,京城京都在许氏区、郑氏区和劣品区三区交汇处,这一代原本熙熙嚷嚷一派繁华,可是现在小商贩、杂货铺的售货员、顾客都没有人讨价还价,都是明码实价,说多少就多少,没得讲价。顾客也是见标多少付多少,不想买就走。连路人都是行色匆匆。而且京城的守卫队正三五成群的四处巡逻,郑一辉头发蓬乱,也没什么人能够认得出他来。
到得傍晚时分,他们也一路走的累了,便随意找了个客栈打尖。
他所进去的客栈叫“聚龙客栈”。他一步入门槛,店内小二便迎了上来,面带笑容的道:“客官您可要住店?”
郑一辉问道:“最便宜的房间住一夜要多少?”
“您一个人普通房要三两银子,可我看你如果有二两也可以,一口价!”小二一句话间截然两种态度。见他头发凌乱,不过身上穿的衣物虽然破旧,却也还看得出是上等布料。要不然早把他轰出去了。
郑一辉有些无奈的笑笑道:“您让我住一晚,我给您四两,不过先记账,不出三天我会叫人给您送来,您看?”
小二道:“没钱住什么店,你当我是傻子呢?想用那一两银子来勾我上当,想都别想。你要送来银子,我赚了一两,可要你不来我可要赔三两。这样的买卖好像不怎么公平。”
郑一辉心里骂道“靠,又是个势利眼。不过这种人好对付。”看准了,面目微额姗姗的道:“给你十两,公平了吧?”
小二根本不信,嘴角翘起了与之前笑脸不和谐地弧度,嘲讽道:“哎哟!啧啧啧,十两呢?那我给了店掌柜三两我可赚七两啊!太诱人了!不过你当这里是慈善会啊,我看到时十个铜板你都筹不出来,还十两呢!”说完翻起了白眼,讥讽之意尽露无余。
郑一辉见他认定了自己就是个穷小子,是不可能给记账了。可这是京城边上,它不比外边,这里没有稻草堆,如果从这里走出去就只能睡他人屋檐了。所以提高嗓音冷冷地喝道:“掌柜的不知道接客吗?”
里边的掌柜忙应到:“来啦来啦!小胡子,赶快接客!”
站在郑一辉旁边的小二应:“掌柜的,在呢!”
郑一辉也不理他,径直闯入。小胡子赶紧张开双臂拦住他。嘴里一边说道“你不能硬……”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郑一辉怀里的小狐狸的喉咙里又发出“咕噜咕噜”地响声,前来挡道的他一头撞在一道看不见的气墙上,借着少年前冲之劲“哎哟!”一声仰面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地上愣了愣,随后脸上布满了惊恐的表情,翻了个身,手脚并用的爬到郑一辉跟前,“嘭嘭嘭嘭”地磕着头赔礼道歉,嘴里惊慌的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家里还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妻儿幼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走出来看究竟的掌柜也刚好赶上了小胡子仰面摔倒,嘴里叼着的烟管“哐啷啷”落地,鄂在了原地。
郑一辉不想听小胡子继续念禅。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踹开。径直朝掌柜的走去。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忙赔笑道:“客官里边请,里边请!”显得一脸谄媚,随后别过头道:“小胡子,还赶快去准备酒菜和一间上房!”
“客官您先坐,一会酒肉给您管够,小的们不懂事,您别见怪。您的开销小店全免啦,算是在下请客!”
郑一辉在靠窗的一桌子旁坐下,冷哼道:“行了吧,像你们这样的势利眼我见多了,没让你请客。你只管把最好的饭菜乘上便是,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掌柜的连连道:“一定一定一定”诺诺称是打点饭菜去了。
这时郑一辉才注意到店内,店里一片冷清连个客人都没有。刚才刚进来时好像还有三五个,可刚才突然的变故把他们都吓跑了!要知道这里是京城,敢到京城里混的肯定都有三两下子,尤其是罡劲,少说也练出个三五环,多则一两段。可刚才小胡子那一碰已碰出了味道来。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就都乘了上来。
茶足饭饱后由掌柜的亲自带他到客房休息。
一夜无事。郑一辉已有好几个月没有躺在床上舒服的睡过一觉了,这一觉醒来,外边已日上三竿。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小胡子便迎面跑来,一边恭维着道:“客官您醒啦!昨晚睡得可好啊?”随后又一指门口的一盆水道:“您看,洗脸水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您先洗漱一下,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吃的去。”
郑一辉也不理他,转身蹲下,就地用手捧起了水洗脸。小胡子心里暗骂:“老天啊,显显灵吧,让他一头载死在脸盆子里那该多好啊!”脸上却依然在笑,转身准备饭菜去了。这时小狐狸也刚从床底钻了出来。
洗漱完毕后,郑一辉随意选了一张桌子旁坐下,这时他居然发现店里七七八八的坐了好几桌人。他们也不喧闹,各顾各的吃着饭。过了一会儿,小胡子又端来了丰盛的饭菜。
郑一辉也没多说,只顾低着头吃饭。这时其他桌子上的人好像并不怎么欢迎他。都渐渐的散去了。他也不理会这帮人怎么看待他,只顾吃着饭,一会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