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韦南见中年人继续追问,也感觉不到恶意,便娓娓道来:“从日出至此时,树影落向西方就未随日升而改变过,此其一。此山共三十七只各类飞禽,每种各一,且各种食性皆有,却能安然相处,此其二。至于其三,此山在我的感觉中,缺少一种千百年矗立于此为山为峰的气息。小子谬论,望阁下勿罪。”说着便向中年人鞠躬执晚辈礼。
见到韦南这个长辈行晚辈礼,铁家庄众人赶紧跟着行礼。
“看来你连我的身份都推测出来了。”中年人看着韦南,依然笑容面年,眼中却掠过一丝惊讶。
韦南恭敬应道:“小子妄自揣测,还望海涵。”说着再次行礼。
中年人呵呵一笑,也不对答,只是在韦南耳边神秘地小声道:“那边岩石后面有惊喜哦。”说完指了指他身后数十丈处的一块大岩石。然后不待韦南再开口,自顾自离开向人群密集处走去。
而韦南被十几双疑惑的大眼睛盯着,也不向铁家庄众人解释,只是叮嘱他们跟着自己,不要乱跑。而心中则是有些震惊,“这就是仙人么,来去了无声息,眼神似能彻察人心。他知我所知,我却完全不能猜测他的念头,而且对在场的几十万人似能随手生杀予夺。仙人之威,委实可怖……”
原来,韦南根据中年人眼神和言行,在心中已经猜出了中年人的身份——仙人。只是他完全不能判断仙人对他们的态度,只能是态度诚恳,言语恭敬,而且不敢说出真相。虽说仙人不可能那么狭隘嗜杀,但韦南身后的众人及整个铁家庄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中年人远去,韦南方觉背后微凉,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吓出了一身冷汗。稳定了心神,看了一圈围在身边的铁柱等人,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挥手制止众人的询问,韦南便带着他们往巨石而去。绕到巨石后面定睛一看,众人大惊。
虎子和阿华在铁家庄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因为捣蛋不知道被罚过多少次跪祠堂。只是两人自始至终从未悔改过。此次参加选拔,七族老就担心两人惹怒仙人,不准参加。哪知两人不知用了何种伎俩,貌似居然骗过了全村人,跟上了韦南一行。只是最后不知发生何事,被那中年人带到此处。
众人见两人脸色发白躺倒在地,顿时大惊,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韦南也愣在原地。虎子本是铁柱的儿子,见此情形,铁柱更是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连忙急呼一声“十三舅……”。
韦南立马反应过来此时不是思考前因后果的时候。一步踏上前去,先探了两人鼻息,发现两人只是处于昏迷。便吩咐众人稍安勿躁。从自带的水囊中倒出些水沾湿手掌,分别在两人后颈拍了数下,又将水囊中剩下的水慢慢喂进两人口中,才把两人平放在地上,叫众人围成一圈为两人挡住阳光。
“他俩出门忘带干粮和水了,铁柱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铁头拿肉干和面饼,隔一会儿喂他一点水,一两口就够,不要太多。”说完韦南便转身离去,留下众人看护。
待韦南回转,虽不见两人醒转,看脸色却是恢复了些许红润。韦南再次取水拍在二人后颈,见两人手指开始下意识弯曲,便猛地一掐二人人中,却见二人眼帘轻颤,慢慢睁开眼来。韦南一问,二人便吃着干粮开始老实交待。
原来在韦南他们刚出发后,二人便借口去后山放牛骗过大人偷溜出庄子。顺着板车留下的车辙远远吊在后面。岂料二人皆是第一次出门,不知道准备干粮和水最后饥渴交加,昏倒在路上。最后不知怎地被那仙人带来此处,并考校了韦南之后告诉了他,这才得救。也幸好跟着韦南等人走过的路赶来,否则随便遇见只野兽,两人都恐怕性命不保。
众人听他二人讲诉,皆是感叹二人已经快要调皮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了。尤其是铁柱,那个怒啊!先前的担心焦急随着二人醒来消散,然后听二人讲诉又是一阵后怕,最后见二人得到韦南同意留下参加选拔笑的那个没心没肺,铁柱感觉一股岩浆从体内直冲脑门顶,二话不说,折下一支小指粗细的树条,抓住二人就是一顿猛抽。
韦南倒是没拦铁柱,带着其余的少年回到原先地方坐下,告诫一众少年以后不可鲁莽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讲了一会儿,铁柱领着被揍的两人回来。
到得众人面前见别家孩子围坐在韦南身边,个顶个的老实,再看自己家的,铁柱就觉得手心发痒,举手欲抽。韦南却开口喊住,解释道:“刚才他们昏迷醒转,气血搬运迟钝,又吃了难消化的干粮,你抽打他们能刺激他们的精神气血,对他们身体有好处,对稍后不知道内容的选拔也能全身心应对。现在就不要在打了。”
铁柱对韦南特别尊重,从不会因为韦南年纪比自己小而有什么心思。所以就没再动手,这也是韦南总是对铁柱给予足够尊重的原因。只不过,看到儿子小人得志的嘴脸,铁柱脑门上青筋暴跳啊。
“你小舅公说了我现在就不收拾你,等回家有你好受!哼!”说罢转头不再怒瞪着儿子,转过头在心里盘算以后如何教育儿子,去掉他顽劣的性子。铁柱不知道,他这一转头,便是再也没机会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后话不提,只说韦南心中默默推测着刚才那仙人出现的原因并计算离去的时间,觉得选拔应该快要开始,便吩咐周围十二个少年起身准备。
果然,不多时,刚才出现过的中年人真的就是仙人。因为凡人是不可能站立在天空上的!
“凌云剑宗弟子选拔开始,无关人等退后。”青袍仙人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从天空传到每个人耳中。不等人们反应过来,在天空上的仙人挥手撒出一片青光,所有年龄不在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的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飘去,原地留下的全是年龄合格的少年。
不等人们从惊奇与震撼中回过神,青袍仙人再次开口:“凡通过选拔三试者,皆为凌云剑宗弟子,在宗内修行问道。未通过者,即刻离去,不得寻衅滋事。所有少年,尽皆上前,进入第一试。”
青袍仙人并指如剑,凌空点出。目标正是被韦南指出的哪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