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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撕裂

“你说什么?又发生命案了?”陈浩刚下火车就朝着电话里面大喊道。

我听不清楚电话里面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猜到,电话里面的那一件事十有八九与罗友孝有关。

“诶……”陈浩放下手中的电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罗友孝?”我看着陈浩,怀疑地朝着陈浩问道。

陈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看来罗友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判。

我知道问有一句话无疑会加重他的烦恼,但是出于了解案情,还是开口问了:“呃……怎么能判定是罗友孝犯案的呢?”我思酌之后不太好意思地问道。

“诶……”果然不出我所料,陈浩的脸更加阴沉了,“脚印。对于罗友孝的脚印,痕迹分析科的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且罗友孝到现在开始,除了殡仪馆这一件案件,罗友孝都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以及自己的指纹,大家已经对于这些东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想,现在的我们有可能比罗友孝自己都要熟悉他了。”

“好吧。说起殡仪馆的案子,我刚刚在车上好好地思考了一下,其实关于这件案子,我还有很多的疑问。”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什么?”陈浩刚要往出口走,就被我这一句话给说住了,随后将刚刚迈开的腿给伸了回来,接着问道“怎么说?”

“首先,为什么林梅以及王雪莹没有被刀刺死,反而是在殡仪馆里面因为摄入过量的二氧化碳导致昏迷后被火烧死?”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头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眼前再一次出现了殡仪馆门前那五具焦黑的尸体。这个人都感觉头昏脑涨的。

陈浩看出了我的异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声地问道:“兄弟,没事吧?”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然后,为什么林梅和王雪莹死亡的时候都呆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林梅的呼吸道中却有着大量的烟尘,而王雪莹的呼吸道中却只有少量的烟尘,而且仅仅从这些少量的烟尘中判断,这样的量是不足以致人昏迷的,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导致了王雪莹的昏迷。”

“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但是现场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想要还原事情所有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总有些事情是无法知道真相的。反正还要等徐冰冰来接我们,先坐下聊一会儿吧。”陈浩一边说着,一边环顾着周围,在出口边上找到了几个空着的座椅,便拉着我走了过去。

我一坐下,不锈钢座椅冰凉的感觉瞬间就传遍全身,使得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等习惯了座椅的温度之后我又继续说道:“其次,就是我从当时从殡仪馆里吊丧的人话中感受到的奇怪。当时我记得,殡仪馆里有人对我们说,罗友孝刚刚着火的时候是急急忙忙地从入殓室中冲出来的,这一点很奇怪,为什么罗友孝要急急忙忙地出来呢?如果是他自己放的火,应该会有准备的吧,急急忙忙的行为是很容易使得其他人注意到的,而且这也不符合罗友孝的性格啊。从前几个案件看来,凶手的手法老辣,冷静,行动就像是一个职业杀手,而且除了自己的特殊标记之外,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就像是这次,我们已经对J市全面布控,但是案件依然发生了,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所以你想说的是,或许他没有想放火,而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导致他不得不放火或者就干脆不是他放的火。是这样的吧?”

“没错,而且我还有一条不算证据的证据,可以支撑起我的推断。”我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陈浩。

陈浩一脸的疑惑,看向了我,将我的目光接住了:“什么证据?”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凶手在前三起案件之中,所伤害的人永远只有那些在凶手眼中看来有罪的人,而从来没有伤害过其他的无辜之人。但是这一次却不同以往,除了那些‘有罪’的人之外,还有三个人被烧伤,这不符合他的行动准则啊,对于无辜的人,他应该是宽容的,因为他知道无罪的人其实就像他自己一样,只不过是社会大海中的可怜虫。对于这些人,他更多的应该是同情吧,伤害他们有点不太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说,罗友孝的目标只是将城南殡仪馆中的入殓师杀光,而不是一把火了事。”陈浩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如果真的置他人于不顾,而且又想快捷地杀人,只需要从外面反锁大门,一把火就好了,何必又要用刀砍死了入殓师外的三个人之后又要多此一举地再放火呢?据我所知,殡仪馆里的不锈钢门在工作人员工作的时候是不会上锁的,所以趁入殓室里的二人不注意就可以杀了那二人了,是没有必要放火的。”

“这一个案件的确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算了,不多说了,先去现场看看吧。也不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陈浩说着拍了一下大腿,随后站起身,看着我,等我也站起来之后,一起朝着出口走去。

没有多久,一辆警车就开到了我们的面前。徐冰冰坐在车里朝我们招呼道:“两位同志,快上来吧,现场我还没有去呢,我也着急着看现场呢,别浪费了我的时间啊。”

我们相视一笑,便快速地和陈浩坐上了警车。

徐冰冰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跟我们说到:“事发地是在J市第三中学四楼的教师办公室之中,死者的身份还不清楚,但是根据死者衣物中的身份证来看,死者很有可能是高三的英语老师黄燕。发现尸体的是一名高三的女学生,也许是因为见到尸体的缘故,到现在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诶……”听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又说道,“又是一个PDST的患者,真是可怜啊。”随后我想了一下,又继续问道:“那么是谁报的案呢?”

“哦,据说报案的是他们学校的一个生物老师,因为那个老师以前是临床医学毕业的,所以对尸体应该没有那么害怕吧。但是到现在在现场的那几位同志,都没有找到当时报案的那一个人。”徐冰冰摇了摇头后说道。

“什么?没有找到报案人?”我听了徐冰冰的话之后不禁大叫到。

“没错,我们已经考虑报案人就是凶手的可能了,但是现在还在查证当中。无论如何先到现场去看一看吧。还有,就是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尸检还完全没有进展。”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我扭头看了看陈浩,似乎他的心中也感受到了这种奇怪。

一下车,眼前就被三大幢暗红色的四层大楼所占据,大楼中间的钟楼比大楼高出将近十米,站在我这个角度看钟楼有点高耸入云的感觉。学校的大门外已经站满了人,从学校里面源源不断地走出几个有说有笑、面带笑容的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校门外则是各种型号的车辆、面容焦急的中年人、以及抱着摄像机还有话筒的记者。

那些中年人看到校园里走出了自己的孩子,焦急的神色瞬间消失,而那些还没有看见自己孩子的中年人看到这一幕,更为焦急了,恨不得翻过警戒线以及铁栅栏直接跑到校园里面找自己的孩子。记者们则在喋喋不休地朝着摄像机说着什么,唾沫横飞,乱作一团。

我翻过警戒线,朝着校园走去,在协警的带领之下我们到了案发的那一栋大楼的三楼。走上楼梯,就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从房间内流到外面的暗红色的血迹,从颜色和凝结程度来看,这些血液应该是在三个多小时之前留下来的。房间外面挤满了警务人员,都在外面检查着什么,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女人侧脸对着我蹲在地上,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是感觉上她的状态并不怎么样。其他的几个警察似乎对这间房间都避而远之,似乎是都在故意绕开这间房间。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满脸怪异地看向那个带我们来的协警。

那个协警却也是满脸的扭曲,有点厌恶地看了看房间的那个位置,随后说道:“那个场景我可是不想再看一遍了。”

“到底是怎么了?”我满脸疑惑地看着那个协警问道。

“说不清楚,你们自己去看吧。”随后那个协警便匆匆忙忙的走下了楼梯,独留我们三个人呆在楼梯上彷徨。

“冯峰!陈队来了!”突然,门口的一个刑警突然朝着门内喊道。

房间内随后传来一阵应答声,冯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紫外线探照灯,估计刚才在里面检测指纹。

冯峰戴着口罩,声音不算清楚,但是还能勉强听出来,他朝着我们说道:“进来吧,稍微有点心理准备,场面很恐怖。我进来的时候都给吓了一跳。”

冯峰刚刚说完,我便对着他问道:“怎么没有看见秦法医?”

“哦,老秦有事,今天是他的徒弟来的。”

听他说到这里,我便向着旁边半蹲着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孩瞟了几眼。冯峰似乎也会意了,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她还在读大学那,好像是叫冯菡。想不到啊,第一次出现场就遇到这么坑爹的场面。别说是她,就算是老秦来了估计也不一定能够受得了。”

这下我明白为什么尸检还没有进展了。

陈浩听了之后笑了笑,打趣道:“这都说法医痕检不分家,你们两个还真是印证了这一句话啊。连姓都是一样的,你俩倒是蛮般配的啊。”

冯峰听到之后急忙说道:“陈浩啊,你可就别拿我开刀了,这话要是被我老婆听到她可非宰了我不可。”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进去看看尸体吧。”陈浩拍了拍冯峰的肩膀,收敛了笑容之后说道。

我在一旁看了看手表,现在正好是上午八点,根据时间分析的话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早晨五点左右。报案时间是在六点半,老师这个时间一般都还没有到办公室里,所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学生也就很正常了。只是可怜了发现尸体的那一个女生了,承受了连法医都无法承受的惊吓。

“做好心理准备。”冯峰在进入房间之前对我们说道。

可是在跨进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是感觉到倒吸一口凉气,头皮一阵发紧,场面的血腥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徐冰冰大叫了一声之后捂着嘴连忙向外面跑去,陈浩见此情此景,连忙追着徐冰冰也跑了出去。

我缓了两口气之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开始观察尸体,尸体浑身****,或者完全看不出是****。尸体的下方满是鲜血,四肢自然下垂,但是有已经断裂的感觉,没有挣扎的痕迹。头被一根麻绳拴住,吊在房梁之上,两脚着地。被丢在一旁的衣服上也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身体上几乎每一块皮肤都被撕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掉下来,而是藕断丝连地挂在肉体上,每一块下垂的肌肉与皮肤面积都有将近四十平方米大小。尸体的面部皮肤没有收到较大的损坏,但是五官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下颚与上颚几乎已经分离,只靠着口腔外的皮肤还勉强的牵连着,使得嘴部张开的尺度大得惊人。两边的耳朵也已经被彻底撕裂,耷拉在张开的口腔边。左眼眼珠被抠了出来,像其他的部位一样,眼珠上的肌肉组织与眼眶内的肌肉组织藕断丝连地连在一起,左眼的眼珠就这样挂在尸体的左边脸颊上,左眼眼眶内则是一片黑暗,只看得到与眼球粘连在一起的肌肉组织,血液也已经凝固在了眼角。

看着尸体,给我的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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