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范领导的计划已经开始。可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盐巴一直在侦察范领导的下落,范领导似乎被蒸发了一般,无踪无影。
范领导没有找着,倒是找到了唐伯虎和秤砣,后来催命鬼一伙人也找到了。
催命鬼率领的阻击部队阵亡和失踪大半,三十几个残兵终于回到了我们山洞。他告诉我们,阻击战打得很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人死亡和受伤,夜里,他们悄悄地埋葬了阵亡的弟兄和二娘、晓晓,脱离战斗后在大山里转悠着,也打过几次小战。
漠然的我无心听催命鬼讲述其中的细节,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杀死范领导,杀光千张国敌人。
沈娘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我,我歉疚地看着她所做的一切,我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也没有为沈娘保护好她唯一的骨肉。但我现在不想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今后我得好好地保护她,让她衣食无忧,快快乐乐。
不过,我肯定做不到,衣食无忧倒不是难事,做土匪做小偷、讨米讨饭也要养活她。可让她快乐不可能,这辈子她都会为她的晓晓伤心,我也不会快乐,一辈子不会快乐,晓晓永远会活在我的心中。
盐巴继续打听范领导的去处,我们在无聊地打发着每一天。过去,我们会打趣逗乐,拌嘴打架,奚落和恶作剧是我们的游戏和快乐,可现在,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地过着。
马蹄子和狗尾巴不再做冤家,马蹄子每天都会为他洗衣服和抢过他的活干。乞丐和荷花虽然每天形影不离,但他们再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细还是紧紧抱着他的狙击步枪,或者是擦拭,一遍又一遍。老头闷闷地无声无息做这做那。孙猴子和关老爷偶尔交流几下功夫上的心得体会,由于流派不同争执是难免的,但他们都学会了谦虚和忍让。城里人和催命鬼维护着次序。唐伯虎和秤砣苦着脸。
王大麻子发呆的时间比他其他的时间多得多,除了他的两个老婆外,少有人会理睬他,因为谁也不想找个没趣。
“唐伯虎,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作梗啰。杀范领导我们可使铁了心的,你要是反对,可别怪我们不讲兄弟之情哟。”马蹄子终于捅破了这层纸。
唐伯虎一脸的怒气,恶狠狠地瞪着马蹄子,怒不可遏地说:“你,你马蹄子王八蛋。”
“咋的啊?想打架?秤砣也上吧,一起来。我马蹄子怕过谁?”马蹄子放着狠话,并拉起了架子,朝孙猴子、关老爷望去,“你们不要帮我,我痛痛快快地揍他们俩。”
话是这么说,可谁都知道他是在求孙猴子和关老爷帮忙。其实,就是他们俩一起上也不是秤砣的对手。
唐伯虎疑惑,“打,打自己人?打打杀杀的,你马蹄子是个大混蛋。”
唐伯虎的崇拜者城里人这次可没站在他的偶像一边,说:“唐兄,这,这您就不对了,范领导不仁,我们是深仇大恨,您不应该阻止这事。如果您交不了差,把事推给我们”
“你说屁话啊?杀范领导,我阻止?我第一个就杀了他。秤砣,你好好地用上你的功夫,你杀不了他我们不再是兄弟。”唐伯虎对秤砣大声说。
“好,我要让他死得痛苦万分,下辈子也不会忘记做奸细的下场。”秤砣也大声地回答,“如果我杀不了他,我自己提头来见你。”
细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秤砣,他把手里的狙击步枪紧了紧。
尴尬的马蹄子哝哝地说:“别,别怪,唐老弟,老老兄错怪了你。”认错的马蹄子满脸通红。
我们争执了许久,暗杀范领导的别动队勉勉强强定了下来。由催命鬼、我、唐伯虎、秤砣、乞丐、细、盐巴、马蹄子、孙猴子、关老爷组成。
狗尾巴说我们欺负残疾人,愤怒地对他的冤家发火,“你马蹄子好啊,竟然反对我参加?老子老子的衣服不要你洗了。”这是他找到的唯一的报复手段。
城里人怨天尤人,信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大家一致地反对他,委屈和悲愤交加。他不认为自己没用,只埋怨没有伯乐。
老头自知之明,不过,他也没有从一开始就放弃,起先,他想蒙混过关,他说:“我年龄最大,这种事光凭冲动不行,还得老成稳健。我必定得去一趟。”在往常,必定会引来嘘声一片,但今天没有人奚落,没有人惊讶,心情都一样,把自己的长处夸张夸张。
王大麻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可今天他又活过来了,开口就是用官威来威慑,“谁也别想拦住我,谁拦阻我就毙了谁。”他一开始就明白,他的意见会被集体反对,因此,他一开始就用话语死别人。
法不责众,更何况并没有人真正爱惜自己的生命,他的话自然立马引来集体的反对,就连沈娘,他的大老婆、三老婆也站出来反对。让他闭嘴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娘。
沈娘说:“王兄弟,大丈夫做大事拿得起放得下,别自己乱了方寸。您一营之主,还有几个女人,冲锋陷阵是手下人的事。蛇无头不行,国无主则无国,我一个女人都懂得的道理,自然王兄弟更懂。二娘为什么死的?您明白,就是为了救您,您可不能辜负她对您的一片深爱之情啊。”
王大麻子纳纳,狠狠地看着他的两个老婆。
没有人同意我去,但有一个人否定了大家的意见。沈娘说:“有为,你们叫他不为,这是弟兄们之间的亲昵称呼。但这事他必须去,他和王兄不同,在这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他得为他的女人去一趟,也为我这不祥之人去一趟,要不这辈子我们都会不得安宁。”
我们静候着盐巴的消息。
盐巴这次出去已经两天了,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三个做惯了这勾当的人,我们相信这次他肯定会给我们带来范领导的消息。
盐巴回来已是第五个晚上的深夜。范领导在龙门附近,他正在指挥人马攻击来袭的跳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