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天一直沿着有声音的方向走,树林外是片无边无沿的大草原,蓝天、白云、绿草,本是田园之美。
但此时却毫无秀美可言,有的只是血与泪的撕杀。
在草原上,有数以万计的人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其中一方穿着黑盔黑衣黑甲,而另一边则是清一色的银白色铁甲,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生辉,刺人眼目。
双方的打斗已不能用激烈来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恶战,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战场上,人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想尽一切办法致对方于死地,成片成片的人受伤倒地,马上又有更多人涌过来,各种各样的武器齐落,将倒地的人刺砍成肉泥。
凌笑天没有杀过人,虽然曾经和不少野兽战斗,但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真实又残酷的战斗场面,第一次见过如此疯狂近乎于野兽的人们。
这一刻,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凌笑天哇的一声,吐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的身子在草丛中,脑袋探出来张望,正当他怔怔发呆的时候,一匹战马从他的右侧冲了过来,马上坐有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凌笑天的脑袋,手中长矛向前伸出,矛尖直刺向凌笑天的脖颈。
战马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好象一根离弦之箭,凌笑天正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根本没察觉到危险已降临到他的头上。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名身穿黑甲的中年人猛的一扑凌笑天,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凌笑天与中年人齐齐摔进草丛里。
与此同时,嗖的一声,战马从他二人身边掠过,马上骑士的长矛是擦着他二人的头皮划了过去。
“*……%—¥—”
中年人从地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奇盯着凌笑天,同时抓住凌笑天的脖领子,大声咆哮的质问。
他说的话强调怪异,像是在质问。
凌笑天是一点也没有听懂,他走过中国的地方不算少,对各地方言也都能分辨出来,乃至还能掌握八国外语,不过这中年人的话却不象是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对自己说什么,但他知道这位中年人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凌笑天直视中年人,张嘴刚要说话,想问问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可转念一想,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方说的话,他听不懂,而自己说的话,对方也未必能听明白,这人之所以救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这身行头,或者这身行头的主人,如果自己开口说出他听不懂的话,没准会把自己当成奸细了,此时此景,即诡异又凶险,如果这黑白两方都把自己当成敌人,那可就糟糕了。
心理学专业,养成凌笑天多疑又谨慎的性格。
他没有开口问话,只是张大嘴巴,发出啊啊的声音。
中年人一愣,疑问了一句。
凌笑天不知道他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中年人摇头叹口气,眼神中流留出错愕惋惜之意。
凌笑天觉得,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了哑巴。
中年人还想说话时,那名已经冲过去的骑士又调转马头,重新折了回来,因愤怒五官都扭曲成一团,嘴中暴叫连连,似乎对刚才那一矛没刺死凌笑天异常恼怒。
这时凌笑天已恢复神智,看着对方又策马而来,他眼中凶光顿现,挥手将中年人推开,同时抽身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站在平地上,单手长剑,眼睁睁看到骑士催马向自己撞来。
刚才救下凌笑天的那名中年人大惊失色,冲着凌笑天连连叫喊,意思是让他马上闪开,在他看来,一个步兵想单挑一个骑兵,简直是找死。
凌笑天没有动。他八岁就和野狗拼过,十二岁就一人单挑两只狼,他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退让。
骑士距离他越来越近,凌笑天甚至能看清楚对方脸上露出的阴冷又残酷的笑容。
他也在笑,而且笑地更阴更冷。
瞬间,骑士策马已到了凌笑天的近前,手中的长矛猛的向前一探,直刺他的胸口。
凌笑天原本直挺挺的身躯突然动了,没有任何的前兆,身子却如闪电一般横着移出半米,避开对方的锋芒,也避开战马的撞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抬,只听扑哧一声,剑尖正刺在那名骑士的喉咙上。
凌笑天并没有用力,但是战马前冲的惯性太大了,骑士的脖子瞬间被剑尖刺穿,连叫声都未发出,整个人从战马上翻了下来,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两眼瞪得滚圆,一动不动,当场气绝,失去主人的战马稀溜溜长嘶一声,落荒而跑。
一剑刺死一名马上骑士,凌笑天可谓是将‘快、准、狠’的三字要决发挥到了极至,周围那些还在撕杀的黑白双方人员也都是一惊,骇然地看着凌笑天。
那名中年人猛然回过神来,手舞足蹈地从草丛里爬出来,连连叫喊着。
听到他的叫喊,周围的黑衣人员们也跟着叫喊出声,凌笑天不知道他们喊的是什么,但却能感觉到这一阵阵的喊声很振奋人心,让人心血澎湃。
直至不久以后,他才弄明白,他们喊的是‘香’,那也是他们国家的名字。
凌笑天技惊四座,将周围的黑衣人员的斗志激发起来,同样的,也引来那些白盔白甲人们的憎恨与愤怒。
“吼——”
几乎在同一时间,有数十名白色盔甲战士向凌笑天冲来,有拿长剑的,有用抡战刀的,还有双手持矛的,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扑来,若是旁人早已被吓倒。
但是凌笑天却毫不在乎,他冷笑一声,伸手从尸体的脖子上将长剑拔出,不退反进,迎着对方反冲过去。
眨眼工夫,双方便碰到一起,刚一交手,凌笑天断喝一声,手中长剑犹如灵蛇,直刺在一名白铁盔甲汉子的胸口,别看他身材并不粗壮,力气却大的惊人,一剑便将大汉身上的铁甲刺穿,血淋淋的剑尖由其身后探出。
凌笑天单手握剑,用力一挥,将满是鲜血上的长剑轻轻一抖,长剑便寒光摄人,这时,另一名白盔大汉倒了他近前,抡刀就劈,凌笑天侧身闪躲,接着回手就是一肘。
这一肘重重击打在对方的面门上,后者惨叫一声,满面喷血,踉跄而退。
不等凌笑天收剑,其余的敌人业已冲到近前,对着他的要害又砍又刺。
凌笑天能感觉得出来,这些人虽然不会功夫,但肯定经过近战搏杀的训练,出手又狠又快,招招都是奔着要害而来的。
他的没有怎么用过长剑,现在用起来极不顺手,他抽身后退,让开数名敌人的进攻,顺势将长剑收了回来。
“啊——”
凌笑天突吼出声,再次冲上前去,这一次他使出了全力,身子好似泥鳅一般,在对方的人群里穿行自如,手中的长剑不时溅出片片血雨,同时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声。
数十名银甲士兵,非但没伤到凌笑天分毫,反被他连挑带刺的杀了十余人。
见他如此勇猛,锐不可挡,白盔士兵们吓的魂飞魄散,纷纷后退,而黑盔士兵们则军心大振,吼叫着冲杀上前。
整个战场,白方都处于追杀敌人的形势,占有绝对的优势,而黑方是败逃的一方,处于绝对的劣势,惟独凌笑天所在的这个角落里形势发生逆转,黑方在他的带动下展开反击,将白方的追兵杀的截截败退。
只是他们这一角对整个战场构不成太大的影响,凌笑天正杀的兴起时,忽听身后有人大叫,他噬血如命,已起了杀心收都收不住,而且他也听不懂身后的人在喊什么,并未理会,还想继续追杀白盔士兵。
这时,他手腕一紧,被人牢牢抓住,凌笑天想也未想,出于本能的回手一剑要刺过去,可看清楚拉他的那人原来是刚刚救他一命的黑盔中年人,他刺出去的剑又急忙收了回来,茫然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