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唏羽,你知道我是谁吗?也许你知道了,你那么厉害,厉害到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夕井,这是我的本名。那天你问我沉夕井和尘禾哪个是我的真名,其实你不相信我对吗?我不姓沉,我跟我母亲姓林。
在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和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想走进你的心里。可命运捉弄,沦落至今,我也无可奈何。
以前,我是个玩偶,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朋友的玩偶,任人玩弄,摆布,却不敢有反抗之意。唯一奢望的便是要找个好的主人,不要欺凌压榨。可现在,玩偶不想了,因为有了意念有了感觉。
我爱上了杜少宇。这个男生从未正眼瞧过我,可就是这么神奇,我却爱上了他。
他从未给过我好脸色,从未认真跟我说过一句话,从未关心过,从未心疼过,也许到我死的那天他也不会正眼瞧瞧我。我问过自己,值得吗?值得。我的这一生只为这一个着迷,就算付出所有都值得,从此再没有人能走进去了,你说值不值得。
我问过你,其实他是喜欢你的对吧!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是不是有点犯傻?可能是有点吧!
在未认识你们之前,我是无目的无目标地活着,只接受命令生活;之后,我就想挤进你们的生活,想要和你们一起活得精彩,想要和你们一样,这对我来说也是奢侈的。安唏羽,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你的朋友,如果是,请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我,我叫林夕井。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末了,请你告诉杜少宇,我从未后悔爱过他,遇见这样一个男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如果再过几十年,他能想起有个林夕井的人,也就足够了,谢谢你。——林夕井。
这一行行的字包含了多少情感,拿起来都会觉得沉甸甸的。
安唏羽抬起头,认真的想想认识林夕井这个女孩的日子。
曲思晗轻声地走进安唏羽房,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中的她,说:“怎么了?”
安唏羽摇摇头,视线放在曲思晗身上,缓缓道:“思晗,记得林夕井这个人吗?”
曲思晗沉默了一下,说:“一个看不懂的女孩,好像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安唏羽扬起了笑容,不语。
“从你把她带回家里,慢慢地融入到我们的生活,她就已经变成我们的一分子,少了她就觉得少了一个声音,挺不自在的。”
一个人久了,生活里就会有很多抹不掉的痕迹,你以为他无关紧要,其实他早已在你心里,只是太习惯,忘了。
安唏羽在心里悄悄的留下一个人的名字,林夕井。牢牢地记住。
曲思晗收回情绪,看着安唏羽,手不自觉的加紧。
安唏羽转过身看着她波澜不兴的双眼,说:“思轩哥找到了吗?”
曲思晗摇摇头,无奈道:“没去找,找了也没用,爷爷还在之前,他便准备要走,现在这个时机正好。他一心想走,我去找也没用。”
“原来,怪不得他那么闲情逸致来找我。”安唏羽呢喃了一句。
“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她对上曲思晗坚定的眼神,思索了一会更加坚定地说:“解散了它!这个毒瘤早该切除!”
“好!”
(这场解散很容易,自从曲纪鹰死后,组织里四处内斗,现在解散正好合他们心意。)
这个房子来过很多人,来的人都说好温馨,可我想说,好满,满满的好多东西。
我回去看过安震华,告诉他一切,他和现在的妻子离了婚。他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妈妈,他憔悴了很多,头多了很多白发,安文轺在他身边。我不恨他了,一个父亲的心不比母亲的细腻,但他还是愿意用他的方法教育我,只是我不接受。
到如今这种局面,我想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只要大家都还在,就已经是万幸。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东西太多,是该到放下,过我精彩的生活了。
思晗说我是坚强的女孩。那些所谓的坚强可能是我拿来包裹自己的面具,剥开面具下的自己其实很懦弱,只是不知该找谁分担我的懦弱。
那天看完林夕井的信,我下楼便看见那个女孩,叫木漓忧的女孩,听说那是司徒谨重要的人。
“我们能谈谈吗?”她清澈的大眼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们在在沙发上,不知怎么开始的话题,好像关于我,好像关于司徒谨。
“在几个月之前,我还家里舒服的躺着,享受我的悠闲时光,现在,我在这里,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发生的这些事,恍如黄粱一梦。时间太短,事情太多,应接不暇。”
她一边说一边回想,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唏羽,你喜欢司徒谨吗?”霎时间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睛纯净的让我不敢直视。
我微微一笑,不缓不慢,说:“你为什么这样问?你喜欢他吗?”
她低头一笑,抬头直直地望着我,说:“我是喜欢谨啊!可最近我发现我对他的喜欢好像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我只是依赖他,像——哥哥一样!”
她的纯真的样子要我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因为总觉得有这样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的女孩不会骗人。
“那你呢?你是喜欢他的吗?”
我?是吗?
这个男生对我是怎样的呢?很霸道,很强势,很嘴硬,却是把我从街边带回来,保护我,守着我,默默记下我的喜好,做什么却不让我知道,当我知道他们那拿我当赌注时,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对我是真的好,哪种好是不一样的没事特别的。这个男生是真的喜欢吗?是吧!不然怎么会心痛呢。
见我沉默,木漓忧又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可是谨是真的喜欢你的呢!”
我看着她,没有接话。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还是知道,他在找你时是多么心急,找到后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都替他心急!他家里有一间房是不准任何人动的,有次他出门我才偷偷溜进去,里面全都是蒲公英的装饰,还有一架钢琴,应该是给你的吧!他都不准别人动,还有还有!”
我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不想听,因为不想知道,不想。
她征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唏羽,你一定要相信,这是真的,谨真的是喜欢你。”
我不吝啬地给她一个微笑,说:“他喜欢我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也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
“啊?哦!可是……”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如果可以我真想重新认识一下你,木漓忧。”
她笑了,眼睛弯弯的,煞是可爱。“我也想,安唏羽。”
然后,没有了然后,因为那天一出门,我便跪在门口,因为很痛,双腿根本站不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当我醒来就已经在医院,身边是司徒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