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骁也有点紧张,最近大白状态不好,已经咬伤了好几个小厮了,今天怕出事就把他锁在笼子里,它是怎么逃出来的?左骁低声命令道,“大白,过来。”
就在左骁想动手将它拽过来时候,大白却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虎躯仰躺在地上,对着欧阳卿露出了白绒绒,没有一根杂毛的肚皮。
左骁Σ(°△°|||)︴:大白竟然还有这么乖顺的样子?!
更令左骁想不到的是,本应该吓得躲到他身后的新娘竟然蹲下大胆地抚摸着大白的肚子,没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竟然会有如此的胆识和机智,左骁心中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有胆”的欧阳卿其实是被大白巨大的虎躯压住了脚,根本动不了,看到它露出肚皮后,欧阳卿猜它是想让人挠痒痒,于是欧阳卿就大着胆子去挠了几把。
被欧阳卿的小手摸爽之后,大白起身,又嗅了嗅欧阳卿,这人的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多远就闻见了比那些汗臭味好闻多了,闻够了的大白甩着尾巴直接离开,往它笼子的地方去了,还回头瞥了眼左骁。
只是左骁现在的心神都在站姿挺拔的娘子身上,欧阳卿心说:别看了,一动不动的好累人。
左锦兵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兵器已经拿在手上了,就等大白张开它的血盆大口结果了它,要不是儿子宝贝它跟个什么似的,左锦兵早就下手了,现在看它像是逛完街回笼歇息的模样,左锦兵危险地眯着眼,虎骨酒、虎鞭酒、虎皮椅,总有一天他会有的,哼,看它少有的乖样,今天就暂且放过它。
欧阳卿走过石路,正准备跨过门槛,却低估了门槛高度,抬起右脚没踩过去,就被左脚拌倒了,一时不察,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欧阳卿就要磕到地上的时候,左骁快速伸手,并往自己怀里抱住了这个大意的娘子。
欧阳卿下意识回扶住左骁的胸膛,只感觉,耳边响起一声轻笑,颈部被鼻息吹得直痒,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左骁被怀中小人儿的举动给逗乐了,顺势右手抱住欧阳卿的双腿,直接一个横抱,感觉分量之轻,怪不得人也这么小,径直地走向堂中。
瞬间,大堂起哄声大了起来,左锦兵见到这一幕,喜得拍了桌子一把,结果没有控制力道的手就把桌子的一角给直接削落了。
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的左明,早就见怪不怪了,默默地收好落下的小棱角,心里的小算盘快速地打着,等结束了看看能不能再粘回去。
欧阳卿惊呼一声,发现对方还不放下,咬牙切齿地,“喂,你给我放下!”毕竟欧阳卿心理上没有接受抱他的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对他来讲,左骁只是个听过名字的陌生人,欧阳卿不喜欢左骁与她这么亲密。
“害羞了?我的娘子。”左骁含笑的眼睛看着被红盖头遮住的欧阳卿,故意把‘我的’和‘娘子’分开重读。
欧阳卿同时被‘害羞’和‘娘子’给雷到了,惹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大哥,你一定不是在说我。
“废话,我都脸皮才没有你那么厚。”欧阳卿嘴里嗫嚅着,就连胸膛也硬邦邦的,真膈人,后面的一句欧阳卿就没有说出来。
左骁才不会老老实实地听一个女子的话,笑得更是得意,她竟然命令他放下,他就偏不,她好像是叫王姝画,没错吧?估计她已经满面通红了,左骁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盖头之下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司仪,快给本将开始。”左骁急哄哄的模样取悦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红盖头下的欧阳卿白了脸,还嫌不够,又翻了对白眼。
“咳咳,”司仪差点被左小将军的急色给呛到了,哪有人催吉时快来的,这小将军太直言不讳了吧,果然,武将就是粗鲁,不过他看了看天,“吉时到,新人拜堂。”
欧阳卿只得无奈地转过来,对着大门口站着。
左骁一脸的兴奋,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一拜天地,愿风调雨顺!”
“二拜高堂,愿和顺安康!”
“夫妻对拜,愿琴瑟和鸣!”
“送入洞房!”
欧阳卿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一双脚向她走来,冷静,冷静,他待会儿还得出去宴酒,迷药已经放在衣服内侧,待会就给他喂下去,嘿嘿,然后就跑路,反正身上揣着五万两,够生活了,恩,欧阳卿,康巴爹!
“圣旨到!”远处传来太监特有的沙哑的公鸭嗓。
众人纷纷诧异,左锦兵皱眉,这时来圣旨,只怕是事无好事。
此时,堂上的人心思各异。
欧阳卿心里偷乐地笑开了。
左骁怨气肆虐地苦瓜着脸。
左锦兵气呼呼地瞪大铜铃。
宾客们都惊诧地张大了嘴。
“跪!”看不出年纪,大约有三四十岁的徐公公拉开黄轴,左锦兵领着众人皆跪下,垂首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边境匪徒猖狂,杀害百姓无数,今特着,左骁将军速速前去解救百姓于危难之中,不得有误,钦此。”徐公公高声宣读完圣旨,又说道,“左将军,皇上知道今儿是您的大喜之日,但是事急从权,只好对不住您了,喏,这不,皇上让老奴带来了这些东西,以作贺礼。”
“来人啊,都给抬上来。”徐公公走近左锦兵,递给他一张帖子,又高声说道,“赐,和田玉如意一对!”
“红珊瑚一双!”
“合卺杯一套!”
“..”
贺礼全对上后,徐公公也就识相退下了。
“..”左锦兵拿着皇上给贺礼的单,僵硬地与左骁对望,默默地移过头。
欧阳卿此时是这样的:(^o^)/~偶啦啦,天助我也。
左骁迎着自家老爹的目光,心暗骂:那群杂碎早就被他闲着没事时给一窝端了,又从哪儿冒出的的一窝?还有,这圣旨下的时机太巧了吧,偏偏挑这种时候。
左骁想起坐在龙椅上的某张狐狸脸,牙都快咬碎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抗旨,到时候只能跟娘子在泉下洞房了。
经过思想斗争后的左骁,无奈地说:“爹,我走了。”
“好,早些回来罢。”左锦兵知道皇命难为,只能让自己的未来金孙等等了。
(欧阳卿:Σ(°△°|||)︴)
欧阳卿激动地手都抖起来了,快走,快走,千万不要回头。
左骁看着娘子气得手抖成筛子了(?),安慰道,“娘子,不着急,你就乖乖在家等着,夫君灭了那群敢妨碍我们洞房的暂时还喘气的死人们,一定会以最快速度回来的。”
欧阳卿:(??д?)b,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出她那激荡又复杂的内心了。
左骁还拉着欧阳卿的手不放,一副‘你不回我,我就不走’的架势,她只好出声安慰说,“夫、夫君,记得,归来。”
左骁以为是她脸皮薄,比较害羞。
众宾客:→→,还不走?
最后,左骁还是走了,只是临走时还掀起欧阳卿的盖头,往里面亲了一口,至于亲没亲到,众人被盖头挡住了,可惜了,没看到。
欧阳卿僵硬着全身被丫鬟带入新房中。
已经耽搁了时间的左骁,也顾不上换身衣服了,就直接穿着新服上了马,不禁遗憾,刚刚速度太快,没来得及看清楚娘子长什么模样,左骁握紧缰绳,带着士兵直接赶赴边境,马蹄扬起的尘土被狠狠地甩在后面。
欧阳卿被喜娘带进了新房之后,喜娘就走了,正愁不能把头饰给摘下来,这时一双冰冷的手附上了欧阳卿的动作。
“啊~~”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欧阳卿立刻转身回头看后面。
背后的是一名约莫十八的女子,她一副侍女的打扮,却又不同于一般侍女的衣着,皮肤偏黑,眸正颜清,腰背挺直,但是一身散发出英姿飒爽之感,令欧阳卿心生好感,这妞太帅了!干净利落的束发,没有爱美女子戴着的配饰,加上利于行动的藏青色便服,手提利剑,此刻正冷面严峻地直勾勾盯着欧阳卿,也不说话,气氛紧张得让欧阳卿都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也不管有没有好感了。
“你是谁啊,怎么会进来的?”欧阳卿皱眉,确信自己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想想这里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大喜之日,也没有哪个想害她贼子敢挑这个时候吧这些想法也就几秒时间,欧阳卿便冷静下来,没有了一开始的慌张。
呵,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些,欧阳卿斜眼一下她身上拿着的利器,不过是谁见了这样的场景都会紧张的。
御剑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的新主子,因为将军原来的院落里没有丫鬟,只有清一色的男仆,左将军临走前特意把她从队中挑出来,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好夫人,不能出一点差池,她很清楚主子的传闻不是作假,所以这次的任务绝不能失败,御剑握拳发誓,拼命也要维护将军府的尊严。
“那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见面前的人不说话,欧阳卿又问了问。
“是的。”御剑暗自懊恼,刚刚竟然闪神了,这已犯了大忌。
“你叫什么..”欧阳卿还没问完,眼前的人就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抱拳。
“属下御剑,拜见夫人。”御剑恭恭敬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