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明宣听了甩袖离开,挥一挥衣袖真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含珍却感觉心都掏干了,看着最后走进来的嬷嬷,抱着她痛哭了起来。也还算萧明宣留了点良心,给她还剩下了一个陪嫁的嬷嬷。
“小姐,不哭,难为你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该,不该啊”,说着痛哭了起来,此时若是可以,她真的想手刃这个给自己一切的人,黄昏花末一场空也就算了,亲离散不得归,永远的去了,这口气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落溪在挣扎着,与母亲温柔的画面挣扎,从开始的沉沦,慢慢的苏醒,从沉浸渐渐的清醒,有心无力,有力无心。
这一世终得以温暖,却不曾想,事实如此难料。
风云不是风云,安宁不属安宁。
长笛,天色晚,鸣箫,孤魂散。
终于,等宮狐崖找到了紫竹一行人的时候,才明白,落溪已经进入城主府那么久了,一直没有出来,也没有消息。
宮狐崖听了,捂住了跳动的心脏,“落儿,你可要等我”。
这一晚,宮狐崖也来不及休息,顾念不了疲惫,连夜进入了黑石城主府。
小蹦蹦自从落溪进来后,便没看见了人影,哥哥一直说没事,白胡子爷爷也消失不见了,可不让自己这个小人儿急吗,偶尔想偷偷去看,可还没去禁地,就被人挡回来了。
今儿个又是这样,所有,小蹦蹦想着,还是得继续钓鱼。
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行动了,可反过神来,就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全身黑漆漆的,“喂,大黑人,你怎么上来了”。
宮狐崖看着这个小豆丁,不理也不问。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看着走了两步的人问。
宮狐崖依旧不理不顾。
“哇,你居然敢看不起爷,我可告诉你了,小看不起人”。
宮狐崖也没怎么注意,只是看着黑暗里的一切。
“难得是个聋子,哎,真无趣,难得下面的人都这么无趣?比上次来的那个丑女人还无趣”。
“什么人”?
“哦,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又一个呆头鹅,哎”,说着抱起了小萌,又叹了口气,“小萌,我深受心灵的创伤,怎么下面的人都这么无趣”。
“小奶娃,你刚刚说上次也是上来了个人”。
“谁,谁是小奶娃了,你看看我的样子像吗”。
宮狐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哇,哇,太欺负人了,上次那个臭女人也这么说,你们怎么都没有修养”。
“那你说说,上次那人什么样的”。
小蹦蹦一听,爬到了小萌的身上,以此来增加自己的高度,想着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吗,倒金豆子一样,把所有的时候都说了出来。
宮狐崖听了,脸色依旧不变。
“喂,大黑叔叔,我都说了那么久,你怎么都没反应”。
“她哪里去了”?
“谁呀”。
宮狐崖听了瞪了一下双眼,看着面前的小奶娃。
“哦,你说那个傻妞啊,她可傻,去禁地了”。
“禁地在哪”。
“禁地就是在禁地呗,你怎么这么笨,亏还长这么高”。
宮狐崖听了,艰难的移动了步伐,在走出几步,终于吐出了一口黑血。
“你这是咋了呢”,小蹦蹦跑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问。
宮狐崖擦了嘴角的血液,没有想到,这里的禁锢居然打乱了本息。
“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没有吃白胡老给的药,那你赶紧下去吧,一般人受不住的”。
宮狐崖听了艰难的抬起了双腿,不管路有多么的艰难,还是必须走下去。
小蹦蹦一看,“喂,大黑黑,不要逞能”。
宮狐崖擦了一下汗珠,继续挪动了脚。
“喂,你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倔”。
看着已经一步之遥的人宮狐崖,依旧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大黑,你又何必呢,自讨苦吃”,说着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宮狐崖只觉得全身的本息在乱串,唇咬破了,感觉到疼,又迈出了一步。
禁地里面,长满了黑色的藤,妖娆的攀附在白玉石上面,一黑一白,触目惊心,落溪飘浮在空中,在一个泡泡里面,带了一丝微笑,安静的睡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不远处,时而长叹,时而沉默,摸了摸那长长的白胡子,终究脸上带了一份欣喜。
落溪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拉拉扯扯,也不知道今夕何夕,沉沦母亲的温暖,沉沦这片安好,又感觉被撕扯,想碰却碰不着,只可远远而关,好像又有一份紧张,又有一份期盼,一份心里莫名的牵动。
宮狐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若不是凭着一股毅力,怕早就倒下了,汗已经不是汗了,空气里都漂浮着一股血腥味。
小蹦蹦看着远处倔强的人,摇了摇头,也闻着了血的味道,“哎,怎么这么笨,这么倔”,说着看着小萌,“小萌,你说这人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哎,你说,要不要帮帮大黑”。
小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小蹦蹦。
小蹦蹦点了点头,“好吧,小萌,你既然答应了,那你去驮”。
小萌无辜的与小蹦蹦对视。
小蹦蹦道,“哎,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好了,赶紧走吧,再不走,那人等下也该收
尸了,哎,可怜的我,碰上这么个可怜的人”。
宮狐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赶紧蔓延的痛,开始麻木了,腿已经僵了,感觉体内的血液,慢慢的开始凝固。
“喂,你上来吧,我带你去禁地”,小蹦蹦说着,摸了摸小萌的毛。
此时的宮狐崖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心里存的一份坚持,终于在无数次的实践当中,坐上了小萌的背上。
“哎,大黑,见到你,我是做了什么孽啊,你看小萌的毛都染成了红色”。
森林中行走的一方游道,掐着手指,叹了口气,摇了摇了,“惨了,惨了,要乱了,要乱了”,说着十万火急的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