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云阁的这些日子,落溪在这里享受到了绝对的自由,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住这里没有更换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那些奇珍异草的药材吸引了落溪的脚步。
进了院子,看见宮狐崖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笑,“回来了”。
“嗯”,落溪慢慢的走了过去。
宮狐崖把手里热腾腾的杯子,递给落溪,“来尝尝我煮的茶”。
“嗯,不错,香留齿,好手艺”,落溪接过茶杯,看了一眼茶色,而后抿了一小口的说道。
“那以后,我每日给你煮茶”,宮狐崖嘴角微翘,心里美美,口气也是十分喜悦。
“好哇,这尘埃落定,有一个人每日伺候也不错”,落溪没多想,笑笑的说,这说完,才发觉又跳进了宮狐崖的陷阱里,“你,你这个老狐狸”。
“哈哈,哈哈,坐吧,晚膳差不多准备好了”,宮狐崖哈哈大笑,笑声传出去很远,连徊等人路过,腿弯了一下,然后感叹,“哎,主子终于像个人了”。
零叔等人听了,却十分欣慰,能遇见这么个人,是主子的福分,也是他们这些人的福气,没有人愿意主子那么冰凉的活着。
落溪望着那张笑脸,撇过头去,鼻子哼了哼,宮狐崖看见落溪的样子,心情十分的愉悦。之后,两人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闻的茶冒出的香味,却都没有再尝。
另一边,萧悔鸿没有出京城多远,便病发了,来势匆匆。在这荒郊野岭,跟随萧悔鸿的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一切,都静静的等在旁边,谁也没有离去,眼睛内都蓄满了泪水,只是没有滴落下来。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萧悔鸿终于在众目的期待下,睁开了双眼,站在旁边的逢生见状,“公子,你怎么样了”。
“没事……药……”,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因为萧悔鸿病发,所有的人都在原地扎营。萧悔鸿放眼望了过去,心里是暖暖的,缓了缓,喝了几口热汤,再也喝不下了,看了看天黑,知道又耽搁了半天,便挣扎的想起来道,“我们赶紧走”。
“公子,可是你的身体”,其他的人都担心着,虽然知道萧悔鸿的身体,可总有希望,所以没有人放弃,那遥远的生生不息的希望。
“无事,坐在马车里,快,赶路要紧”。
“是,赶路”,逢生看到了萧悔鸿眼中的焦急,便对大家说。
餐桌上只有宮狐崖和落溪两人,因为落溪准备离去,两人心里都存有事,所以都用的不多。到了离别的时候了,看着落溪利落的上了马,宮狐崖对着落溪深情的说,“落儿,你一定要等我”。
落溪望着宮狐崖眸中的色彩,自己从未见过,此时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一声长叹后道,“你保重,我走了“,便扬起了马鞭,马蹄下留下了一片灰尘,便再也看不到了。
宮狐崖站在那半饷,一直望到了尽头,一直等到灰尘平静,仿若刚刚的离别只是眼花,只是心中明白,是真的离开了,回过神来,“准备开始”。
“是”,黑衣人领命离去,京城的硝烟已经有些等不及的开始了。
落溪带着无忧一路出了城门,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的等在那,赋媚一行人远远看见落溪便迎了上来,“小姐”,这才注意到,后面还亦步亦趋的跟了一个人。
“她叫无忧,以后跟着我,和你们一样”,落溪淡淡的开了口。
“是”,几个人看见无忧的眼睛的颜色,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几人相互介绍了一番。落溪上了马车,想起什么,拉开窗帘,“赋媚,出门在外,已经不能用了,你想个什么名吗”。
“小姐,那叫紫竹吧”,赋媚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了落溪。
落溪听了,看了一眼站在风中的女子,穿着朴素的杏黄裙,脸上已经盖了原来的色彩,一个媚一个竹,竹子空心,“你决定就好”,然后对其他的人说,“你们散了,小鹰我们走吧”。散了,让其余的人都隐在暗处,小鹰是车夫。
马车里,三个人,加一个车夫,四人一同在你这小道上开始了前进。莲花姐说的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形势,情形都不了解,如今想来,总有那么些人为自己操心,也挺好的。
“紫竹,让你带的东西呢”。
“在这呢,小姐”,说着指了指马车里的一个小箱子。
“好,”说着打开,拿着那些东西,看了又看,而后又装又拆,又打磨的,在紫竹与无忧的眼睛注视下,终于完成了,“无忧,你戴上试一试,这比较急,你先用着”。
无忧戴上了,遮住了眼睛本来的颜色,“哇,好看,小姐,你连这都会”,紫竹看着惊喜的说。
“谢谢小姐”,无忧激动的声音响起在马车里面。
“好了,以后你自己能接受你的异于常人,就不用戴了”,又转头对紫竹说,“你若是喜欢,等小姐我有时间,再给你做一个”。
无忧听了笑着说,“是,无忧明白”。紫竹听了高兴的说,“真的吗,谢谢小姐”
“嗯”,说着,闭上了眼睛。这条路开始了,一旦开始了,会发生各种能预料不能预料的事情。心里虽然急,但也不急于一时。
紫竹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一床毯子给落溪盖上,无忧与紫竹相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一个拿了一根针慢慢的绣花,一个看着另一个绣花。
马车一直在行驶的路上,一路都在赶着小路,马车扬着马蹄,欢快的在月色里狂奔起来。这一路希望能节约的是时间,所以一行人难免有些在外风餐雨宿的。
宮狐崖一个人站在月色里,望着苍凉的夜,仿佛耳边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刚离开便想念,“落儿,我想你了”,说着转头走进了落溪的睡房,躺在床上,闻着落溪淡淡的气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