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
风残。
残风卷风残。
典笑。
一点笑。
冷酷的人,并非表面冷酷。
表面冷酷的人不是杀手。
真正的杀手可以轻易的融入任何场合。
在儒、就是个书生。
在商、就是个老板。
在江湖,他可以有千张面孔。
一点笑。
并不是他笑得少。
因为他笑的极多,可是总是看见被他杀的人的笑。
苍白月色。
余钺确是扶着烟斗的匕首。
面色苍白。
他实在不敢相信,还有人能破了他的铁布衫。
三个月后。
余钺的死几乎传遍了江湖的各个角落。
风三娘因此消失不见。
或许也有人相信风三娘也死在那个破了余钺铁布衫的那人的手里。
没有悲哀、没有惋惜,街头处处莫名的放起了烟花。
在江湖中余钺并不是最恐怖,可是却是杀的人极多,这些人遍布在各个角落。
期待他死的人,大快人心。
期待他活着的人,除了风三娘外还有一个人,一点笑—典笑。
残月古柏。
荒山。
一柄刀。
月色下站着一个右臂极长的人,泛着寒意的刀光,忽的一闪。
并未杀人,而是照亮了来人。
来人约莫三十余岁。
踏着沉重的步伐。
本是极轻,可是听起来却是极其的重。
瘦弱的身板,本不该发出如此响的响声。
火烛升起,照亮古柏。
并不仅仅照亮古柏,顺便照亮那右臂极长的人。
同样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漆黑短服,简约、沉重。
手里是一柄刀。
刀很沉重,据说有八十一斤。
可是在那右臂极长的人手里确是像轻如鸿毛。
世间名刀不少,可是如此重的没有。
那是一柄同样漆黑的刀,刀无名,却无人不识。
用刀的叫独臂鹰王。
他的右眼被自己一刀刺瞎。
留下的一只左眼旁带着一个眼罩。
独臂鹰王道:“阁下,来的不算晚。”
对面人答应一声:“呵呵,独臂鹰王,并非独臂,已瞎了一只眼,为何叫不叫独眼鹰王。”
独臂鹰王道:“呵呵,阁下是想断了左臂,还是右臂?”
对面人道:“我那个都不想断,我只想让喜欢断别人手臂的鹰王成为独臂。”
独臂鹰王道:“呵呵,断了一臂又如何?”
刀已扬起,断了左臂。
右臂依旧握着刀。
略显沙哑。
然而独臂鹰王依旧笑着。
为何断了臂的他还能笑?
忽然对面惨嚎一声,一只血粼粼的手臂已经落在地上。
独臂鹰王道:“阁下,某家已经遵守了承诺。”
对面人喝了一声道:“卑鄙。”
两字刚刚说出,忽的咽喉已经刺破。
鹰爪抓在对面人的身上,只听“嗤啦”一声,对面人被力量极重的鹰王生撕成两半。
一脚扬起,“砰”的一声,如同足球般的踢出。
“呀!”又是一声惨叫。
独臂鹰王携带着灯,收了鞘的刀,如同鹰隼般的已经瞬息而至。
那是一个矮小的小孩。
这一失神,对面已经扬出漫天飞镖。
小孩已经飞也似的跑了。
独臂鹰王确是气恼恼的一跺脚,手中百余飞镖,随意一柄,唰的甩动而出。
“哎呀”又是一声。
小孩纵是想跑也来不及。
废无极已是在劫难逃。
忽听一阵劲风呼啸,一道道人影瞬间飘过。
独臂鹰王冷笑。
十六人将他围在中间。
这十六人才是主角。
俱是高手。
左眼略微的看了看。
鹰王有些慎重。
他不信这十六人能杀了他。
只因为这十六人的衣服。
衣服上尽是刺青。
皇家。
他纵是高深,也不愿轻易得罪。
可是纵是不愿得罪,也必然得得罪。
残风。
十六具尸体。
一刀。
鹰王没有笑出。
对面人。
八字须。
白衫。
汇三川道:“鹰王,别来无恙。”
独臂鹰王道:“你也是来杀我。”
汇三川道:“千名内的鹰王,我杀不了。”
独臂鹰王道:“那是?”
汇三川道:“余钺已死。”
鹰王确是身形颤了三颤,身形有些不稳。
冷漠的双眼略微有些波动,虽是轻微,但是杀机毕露,道:“是谁?”
汇三川道:“你知道我向来报忧不报喜。”
独臂鹰王道:“你像极了乌鸦。”
汇三川道:“呵呵,你怀疑我?”
独臂鹰王道:“人各有命,我不相信他会死。”
汇三川道:“可是他的死,无数人可以见证。”
独臂鹰王道:“那今日前来是让我步他后尘了?”
汇三川道:“你们是兄弟,而且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独臂鹰王道:“我可以帮他报仇,可是我不愿意死。”
汇三川道:“这是事实,杀了他的人,也可以杀了你。”
独臂鹰王笑笑,道:“不过,你会先死。”
确是闪身、消失。
汇三川确是一拍手,又是十六人,道:“密切关注他,不惜一切手段,余钺虽死,可是杀了我十六位高手的他,我不愿、不想、不能让他安宁。”
十六人清啸一声,渐渐消失在夜幕。
汇三川依旧笑,越发的笑。
余钺的死,令他不在出现愁言,调侃了冷血的鹰王,也令他洋洋得意。
可惜得意的他,似乎还是得意的太早。
残风。
残风卷着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