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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绪

再入绪宿殿,羽晔辰一切如常气色不错,不像是受过重伤,素迁真的在骗我。看到我他向我走过来,“你去哪儿了,宫人说你这几日有事出去了?”是素迁故意瞒住我的去向,还是他现在只是在演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杂乱如麻。

他向前拉过我的手,我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没去哪儿,只是出去随便逛逛。”他的笑还是从前那般随意清朗,我看着他的脸有片刻恍惚,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一切顺利吗?可有受伤?”

“没有,一切顺利。”他抓住我的手,“倒是你去哪儿闲逛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脚怎么还受伤了?”他不悦地眯起眼,这才想起自己赶着来见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没什么,一不小心迷路了,摔了一跤被树枝划伤了,卫陌找到的我。”

“还真是像你做的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你迷路也不是一两次了,还好我明智地将卫陌留下来。”他嘴上挖苦我,可还是弯下腰小心查看我的伤口,我马上跳开,怕他会看出端倪“只是小伤,已经上过药,不碍事的。”我一跳一蹦,“你看,我没事的。”

“精神这么好看来真没什么事,我饿了。”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扑哧笑出声“我就没其他用处了吗?你就只有饿的时候才想的起我?”

“也是,那我自己去做吧,看你应该也饿了,我们一起吃”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上次的鱼还记忆犹新,实在是难以忘怀,“你这么辛劳怎么能让你去呢,我去,我去”在他动身之前我飞速奔向厨房。站定脚下传来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掀起衣裙一看,血又渗出来了,简单处理伤口,背倚墙壁,一切还跟从前一样,素迁的事怎样都问不出口,不想破坏现下的一切。

“卫陌,你藏了那么久,不憋得慌吗?”羽晔辰闻闻香茗,话语中有一丝怒气。卫陌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素迁呢?”

“君上不要怪素迁,她只是一时糊涂,忧心君上。”

“是么?只有遇上和素迁有关的事才会这么多话。”调傥的话却没有温度。“好在这次她没事,我不说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握着杯子的手一握,盛着香茗的茶杯瞬然飘散与空中。

“谢君上”卫陌感觉到空气里凝结的冷意,不敢再多说什么,一直低着头,空气里有腥甜的味道,卫陌这才抬起头连忙跑到羽晔辰面前,羽晔辰嘴角挂着血色,一咳嗽,血色外溢,羽晔辰用墨色的袖子随手一抹“你下去吧。”

“可君上,你”

不等卫陌说完,羽晔辰再次开口“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还有不要告诉她。”

我准备好膳食,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卫陌满面愁容的走出来,我上前叫住他“卫陌,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娘娘随意”他刚刚的愁容也许是我看错了,现在他还是面无表情。“关于素迁的是你可能替我保密?”

“好”他回答地没有犹豫,的确这对我们都好。

“谢谢”我冲他笑道,他难得地也对我笑了笑。

将做好的小菜一一摆盘好,做饭的间隙也顺道沐浴换了身衣服,总算舒坦了些,只是感觉这屋内的檀香意外的浓厚。“开饭了”我朝屋内喊了一声,他不疾不徐地从书房走出来,脸色有点苍白慵懒未醒地伸了个懒腰“你真慢”,不跟他争辩,我摆好碗筷坐下等着他挪过来。

仔细嗅嗅这屋里的檀香实在太重“这屋里的檀香怎么这么浓?”他风卷残云如饥似渴地扫荡着眼前的食物,纵是美人,此刻也实在没什么形象可言,他随口一答“是吗”之后,继续回归战斗,这一域帝君吃饭实在太过狂野。酒足饭饱后,来人将东西收拾好,他便又回到书房处理起事情,我随意从书橱里挑本书在一旁看起来,或是默契,或是其他的什么,我们都没有提起他不在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灯色渐暗,我走到桌前添灯,他放下笔,沉默一刻,问道“小璃?”

“嗯,怎么了?”

“你想家吗?”

“想”他是说过让我回滨域看看,现在问我这个时机让我有点儿惶恐“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殿内的灯每一盏都添得更亮堂。

“看你近来蔫了,想来是想家了,最近你也没什么事,回去看看也好。”听不出他语气里有什么异样,还有什么叫我“蔫了”他对人的形容就不能用点儿正常词汇吗?

“好啊”我答应,最近离他远点儿让自己静静也好,将心里的惶恐摁下去,不让自己思虑太多。“走了之后不要太思念我,”,此刻只感心中万马奔腾,过后他又很焦虑地思虑道“你走后我吃什么呢?”

此人脸皮实在太厚,我不要脸的本事在他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我黑线万道“这偌大积羽宫会做饭的不止我一个吧.。。”

“也是,忘记了”他长叹一口气,“但还是你做的好吃些”这句话让心底流过一股暖流,“那是自然,别的拿不出手,做饭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被他这么一搅合刚刚略带尴尬的气氛又缓和过来,真的是我自己思虑过甚了吧,不管怎样,能回家看看总是好的。

“我不会离开太久的”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靠在他肩上。

“我知道,你若想多呆几天也没关系”

“我会尽快回来”在外面呆得太久我会想他吧,这样靠着他,心里很踏实很踏实。

他俯下,轻柔地吻住我,蜻蜓点水一般,“你要尽快回来,因为”再次吻下十分霸道,将我抱紧像是要揉进骨血“我会想你”。

他放开我,我把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嗯,我会尽快回来。”不管别人再怎么说,我都相信他,不管结果如何,明日怎样我不管,至少今夜能与他相拥而眠,感受他熟悉的体温,难得的一夜无梦,安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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