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洪涛说到这里,眼中泛泪,“今日既然得以重逢,还请灵老庄主成全,让我带郦鸢回去。”
“你放屁!”郦鸢还未出口辩驳,灵韵却已经站不住了,一个大步便走到郦洪涛面前,丝毫不念及他康亲王的身份,指着他的鼻子骂,“胡编乱造!荒诞至极!康亲王,你说起谎话的时候,也不怕闪了舌头,七年前,我救起鸢儿的时候,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一个只有三岁的小女孩,身上却到处都是鞭痕烧伤,你且告诉我,既然你和你夫人那么疼爱她,她这些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她的脸!你别告诉我她是天生丑颜,在我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灵家庄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笑掉大牙,鸢儿的脸分明就是中毒,什么天生丑颜,我看你才是天生丑颜,估计你的脸皮马上就要烂到肚子里去了,一副道貌岸然,实则蛇蝎心肠的伪君子!”
“韵儿,住嘴!怎么跟康亲王说话的?”灵问天怒喝一声,虽然年过七十,却半分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精神抖擞,瞳孔之内尽是精锐之光。
郦洪涛被灵韵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着灵问天怒喝,立即冷声拂袖道:“灵老爷子,我念及您老德高望重,这才受邀前来参加寿宴,却不料,您这孙女竟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对我堂堂南越清王指鼻子骂,灵老爷子,这件事若传出去,我郦洪涛如何在朝堂立足?”
“最好被我骂死,永远滚出朝堂!”灵韵低咒一声,灵翊拧眉看了她一眼,灵韵不服气的瞪了过去,气得跺脚道:“哥,你明明知道鸢儿以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难道你想让鸢儿就这么再被他带回去,折磨至死么?”
“你急什么?鸢儿既然入我灵家庄为婢,那便是灵家庄的人,灵家庄规矩,无论为奴为婢,一朝离开,只要是自己所愿,去意自由,但是倘若并不是自己要离开,而是他人强逼……”灵翊的眸子邪佞的扫过郦洪涛低沉的脸色,露出一抹冰冷刺骨的寒光来,继续一字一句道,“除非,是拿性命来换,否则,绝不可能带走我灵家庄一兵一卒,爷爷,您说是不是?”
他猛然又换上了一副恭谨顺从的模样,对着灵问天开口,仿佛刚刚那个瞬间几近夺人性命,周身寒光凛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灵问天满意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精锐的双眸之中掠过睿智的光芒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郦鸢:“鸢丫头,你怎么说?不用怕,这件事情,老头儿我替你做主。”
郦鸢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也不管郦洪涛的脸色有多难看,猛然便上前一步跪到地上,声泪俱下道:“谢谢老爷子,大小姐所说句句属实,从前的三年里,鸢儿在康亲王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虽为这位康亲王亲生血脉,府内哪怕是最低等的下人,也可以肆意将鸢儿踩在脚底下,鸢儿敢怒不敢言,嫡母对鸢儿更是当婢女使唤,轻则打骂,重则抽鞭子,扎针,往死里折磨,而且对于这些,这位康亲王明明知情,却从来不闻不问,试问这样的王府,我怎么能回去?又怎么敢回去?”